凌晨,背着背包拖着拖箱,夜还是墨黑色的显得很低,没有一点醒来的意思。马路中央的栏杆在路灯和月光的映衬下是暗黄色的,斑马线和路边的白线倒白的纯正。空气中有腻鼻的潮气,路面湿漉漉的,刚下过雨不久,但应该不大。雨后的街道很干净,让人忍不住深呼吸几下。网约的滴滴司机因为抢单,早上发来消息说不能前来,爽约了。便带着耳机边听歌边等。歌单里陈奕迅的歌不少,正好是苦瓜。
不一会,的士在身边缓缓停下,这个点站路边的人,师傅不用问,自然知道是打车出行的。师傅右手边放着一大杯茶叶多到顶的茶,随手拿颗槟榔提神,一口浓郁的湖南腔,张口问,机场还是哪?我笑笑,机场。“搞一个?”,刚坐稳,抬头看师傅,手里拿颗槟榔递给我。看了眼师傅,笑了下说谢谢,便接过槟榔嚼起来。心想,都不容易。一路上也没多的话,耳机里寻着歌到机场。
飞机上,几位空乘姿态柔美端庄的站着,嘴角挂着礼貌的微笑,但也有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外面的天还是青黑色,想亮看起来还需要一阵子。过了会左右的乘客便各自进入前面那被强行叫醒的梦,空乘来来回回穿梭在身侧。都是起早贪黑,心想,都不容易。
大学时,常抱着电脑玩游戏,一玩就是一天。当舍友都不在,一个人玩时,越玩越心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缺点什么,像没写完作业而睡不踏实的孩子。放开音乐,就跑到各个寝室串门,几个不在,几个聊不来,还有几个在看书。转了一圈后到更像个无所事事的孩子,戳这捣那的,回寝室坐下,心里更不踏实了。
跑图书馆借书,一借一大堆,这也想看那也想看,借回来之后很久了发现书只翻了几页,什么都没看。
身边的人都投入考研中,被扯着去图书馆陪读,便拿起书架上那落满灰尘,之前想读的书。刚开始如坐针毡,慢慢的发现有些书挺有意思的,看的就多了。这就是习惯。
老二借了把琴,整天拨拨弄弄。想起中学时觉得吉他很帅,央求家长买了把红棉,还和哥们组团去琴室学过。闲着也是闲着,每天跟着老二一起拨拨弄弄,煞有介事的爬格子。不会调弦,也玩不来调音器,和对寝兄弟认真的调弦,调了几个小时也没调好,反倒是耳朵已经听不出音儿了,听什么调都一个样。几年了也没啥长进,看来不是这块料。但就是好像成身边一玩意,甩不开了,就继续瞎拨拨弄弄。后来听说老二也玩的少了,忙吗?
听挺多人说,够拼的。后面一般接两句,一句是这么拼干啥;另一句年轻拼拼挺好的。爬雪山,过草地,钻树林,路上再调戏调戏蟾蜍野猪,花鸟蛇虫。笑说红军长征那套已整了半套了。这么拼干啥,问一遍,答不为啥;又问一遍,答对得起年轻的自己,不让自己后悔;再问一遍,答让未来的媳妇孩子过的好一些。
很多事都成了习惯,总有一天会出现这么一个和你当年经历差不多的人,也看书,也玩琴,也挺拼的。共同语言?不过都是各自经历的讲述罢了。因此,方有共鸣。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即使是捂住嘴巴,也还是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每天笑得像个孩子,没烦恼吗?有啊!但怎么过不是一天,何必愁眉苦脸?关键要有念想,有奔头。说潘多拉魔盒希望被关在里面,没出来。其实希望早出来了。念想、奔头和希望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