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21日,下午六点,照常下班,步行20分钟到达地铁站,这时候还没到达下班高峰期,排队的人还不多,过了安检,在4号线的等候区等车,车还没来,排队的人一直在增加,不多的人也变多了,车来了,一个一个排队上车,井然有序,终于塞满了车厢,算了,还是等下一辆吧,如期望,下一辆车来的很快,人也不多,上车,靠在一根车厢中间的支架旁,周边的人都低着头拿着手机,或插着耳机听歌看视频,或翻看浏览文字,或微信打字聊天,各有不同的事情在做,但又在做着一件相同的事情。拿起手机,没天可聊,也不想去翻找包里的耳机来看视频听歌,收起手机,看着车窗上映出的自己,静等着坐过7个站以后下车。
坐地铁总是好过公交,没有无缘无故地刹车,也没有似乎永远等不完的红灯,像往常一样的时间到站,下车,出站,往住的地方走,在途中的牛肉粉店拎了一份晚餐,不是以往常吃的口味,换了一个更清淡点的味道。拎着牛肉粉,吭哧吭哧地爬上了九楼,租住的一间单人间,因为便宜,是没有电梯的农民房,还有一个经常开着门,用超大音响放我不喜欢听的歌的邻居,但是没有办法,因为便宜。
爬了九楼,额头开始冒汗,掏出钥匙打开外面的一层铁栅栏门,再去开锁孔都已经生锈且开始松动的铁板门,为什么都要做成铁的,可能是单人间住的人,总是各种的害怕,各种的顾虑,我也是。
铁板门异常难开,每天都要耗费几分钟,但当你被逼的想要撬锁的时候,稍微一转动,吧嗒一声,门又被开开来了,此时,额头的汗珠已经滑落到了睫毛根处,眼睛已经感觉到了些微的刺痛,赶紧关门,走到桌边,抽纸擦汗,阻止了一场双眼被咸咸的汗水刺激通红的痛苦,换锁的念头也就抛之脑后了。
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打开空调,二手的旧空调,想要让这个不足10平的房间温度凉下来,也需要5分钟左右,没办法让它加速降温,因为已经老旧的空调也是有脾气的,就算把温度调到最低,它吹出来的冷气也不会多加一丝。这时候,最好的降温方法,自己动手将快要汗湿的长裤脱掉,将多余的束缚(Bra)脱掉,到此为止,即使门窗紧闭,也不敢全裸,心理总是有这种那种的不安全感,毕竟这个地方并不真正属于自己。
终于凉下来了,打开手机缓存的视频,开始吃晚餐,即使爬楼,开门过了这么久,牛肉粉依然很烫口,味道不咸不淡。
吃着吃着,莫名的一阵心口闷痛,喘不过气来,环顾着门窗紧闭的房间,仿佛被锁在一座四四方方的铁笼子,里面的所有东西都压着自己,床、衣柜、桌子、梳妆台。。。很难受,想要找人求救,但是没有人,想着自残、甚至自杀来逃避这一切,不对,这是不对的。
这一刻,孤独和寂寞被无限放大,我怎么了,是得了抑郁症吗?这短短的几分钟内,我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的博弈,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么一刻,想到去死。
最后,赶紧打电话向好友求救,向她倾诉刚才在生死边缘挣扎的自己,带着哭腔,眼眶红着,聊着聊着,我终于平静了下来,两个人开始聊着各自生活的琐事,那种窒息的感觉慢慢地没有了,似乎那是一场梦魇,自己差点被里面的恶魔引诱着夺去生命。
后来又打给了另外一个好友,互相交换各自最近的生活话题,我还不敢让自己独处,害怕那个恶魔还在这个房间里待着,时刻想要夺走我的生命。聊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我们终于聊high了,聊到想必那个恶魔已经走了,我终于敢放下电话,恢复了平静。
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那种危急的情况,我不知道,或许是一个人寂寞太久了,寂寞到快要被自己杀死,恐怖,可怕。
幸运地是我赢了,活了下来,感谢那两位朋友,你们陪我度过了我迄今为止人生中最为危急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