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和一个女朋友在咖啡厅里坐坐。她正看着书,突然抬起头没头没尾地问了我一句:“如果没有最合适的鞋,你可会将就?”
我想了一下,说:“没有最合适的便找一个较合适的,我不愿光着脚走路。”
她愣了一下,然后说:“我不愿将就。”
我与她心照不宣,那双鞋大概指的是那个人吧。
我一直觉得,人全身上下,大概唯有脚是最受不得委屈的。一颗石屑会硌得你浑身不舒服,一只鞋的合适与否,宽了窄了在很大一个程度上会波及你我的心情。借由此,大概觉得把人生伴侣比作一双鞋也可看作合情合理的罢。
女朋友听完我说的,有片刻的愣神。她一向与我志趣相投,见解相似。我这个回答想必她亦是在意料之外。老实说,这个问题我也没有想得太深,只是在仓促之中,我类比过去——没有合适鞋的我大抵是不愿赤脚走路的。这样具化甚至物化一份感情,有没有参考之处,我自己也琢磨不清。
只是我想,哪日我风尘仆仆、在外头受尽了冷眼和委屈之后回家,面对一个空无一人的家时,什么虚无的感情都抵不过一个人来得鲜活温暖。我大概是无法忍受光脚的寂寞吧!这个世界上来来往往的穿鞋之人,只我作为一个小群体孤独地忍耐着漫长的空窗期去等待那个最好的人出现,实在是一条太过艰难的路。
我打心底里佩服那位女朋友,她望永远保持一份感情的纯粹与美好,并且她也拥有这样强大的内心与执着,她是生活的勇士,是我所不能及的。
那个人我有运气碰到更好,不能碰到也便罢了。很多时候,我实在没有气力去面对一个人的孤独,身边亲友的误解,以及不知道是否徒劳的等待。一个真实存在的陪伴大致是我作为一个群居动物所真正需要的。
女朋友听了之后,直截了当地指摘我:“我看你呀,说到底就是两个毛病:一个是太囿于别人对你的看法,一个就是懒。”
最后,她一语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