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演讲的一开头,我听到了略带荒凉和压抑的歌谣:
都是些没魂没魄的歌
怎么在心里吟唱
欢乐被人群带走
而喝彩却让我心凉
今天却不一样
还没开口就浑身颤抖
荒腔走板了也别在意
抖个激灵就过去了
接着他介绍起他所谓浪荡的生活,开始之前去了神山,西藏阿里的冈仁波齐。
我猜测着,这位音乐人莫不是有什么样的信仰,又或是有什么样与众不同的追求。
很特别的音乐,很特别的风格
他说,那年很多人去西藏,这在当时是很流行的一种生活方式——年轻人应该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它也承担着一种远方的梦想,或者宗教救赎。那时他变卖了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去了阿里。
年少轻狂的岁月里,很正常有的心态
有了梦想,何不远方?
也许,这是放逐自己的一种方式吧
到了阿里之后,他认识了一个活佛。当时已经是冬天了,活佛告诉说他不要再去了,有可能真的会死在卓玛拉的路上。但是当时他觉得自己的状态应该去,然后就搭了一个邮车,甚至他希望能沿着藏民的脚印,翻过卓玛拉。
这种心态在现在看来也确实对自己的生命没有那么在意,挺自私的一个心态,父母或者朋友经常几个月都不知道他在哪儿、怎么联系上。
后来他翻到了卓玛拉山口,那时的雪大概是齐膝深,大概走了几个小时才翻过去。翻过整个神山大概需要七十多个小时。最后下来的时候,当他看到纳木那尼峰时,觉得自己有一种被救赎的感觉。
需要的是一种感觉,灵魂已经被洗干净了的感觉
可令人苦恼的是,再回到阿里狮泉河镇上时,欲望、情欲、酒精,这些东西反而变本加厉地来。
甚至他每天的生活跟音乐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离开了人群,想离开音乐,离开摇滚乐,去一个很难被人找到的地方。当时我居然在这样一个状态里面过了很久。
孤独中沉寂,孤独中颓靡
每天都在喝酒,喝多了就转到后山上去,有时候半夜还一个人转到后山的天葬台去。
这样时间大概延续了六七年——他说,对生活不认可,就得用放逐的方式走得远远的。
《雨王汉德森》,这本书对他的影响很大的。他说,有时候喝得挺大,可能喝得躺在铁轨上,已经觉得不太想活下去了,会想起这本书。人总得活下去,总得找一个活法活下去。
他开始决定对自己的生活状态进行改变。
做不了音乐的话,也可以收集音乐
跑遍了整个西藏所有的地区,就这样一站一站地接触好多好多音乐人
又过了五六年。到2008年左右,他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再重新写歌,组了乐队,叫“大忘杠”。
灵感的造访也许就是这样的出其不意
用天道酬勤来铺垫
大忘杠走到了柏林发展
宋雨喆对大忘杠有很多雄心壮志,但很核心的东西,还是人怎么能在一起,或者人怎么能在一起安心。
他不停地对自己进行着反思,他觉得失去了十年前别人看到的有一些超离、有一些平和的东西。
人走着走着,很容易忘记一些东西,例如初心,例如信仰,例如,感觉,以及状态
但就像大忘杠这个名字一样,它也许就是一个柱子和一个杠子,几个人把它扛着放到了一个地方,然后招呼大家来。玩得高兴了,或者达到一个什么状态,也许根本不会在乎是谁放的这根柱子。
一个乐队真的是一帮人在十几岁的时候凑到一起,每天真的是打卡一样地排练。
上下求索
《后营沥青路上漫步的孔雀》。是写给他们自己那代人的,他介绍就是那种混杂着情欲,或者是改变世界的那种比较年轻傲慢的梦想。
趁着年轻时,你还要有一些愿望
感动和默契——心有灵犀的那种东西,很大程度上就是音乐的力量
意识上的感受要和物质上的生活达到调和,实属不易
放逐,不是逃离
放逐,是寻找自由
寻找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