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骚动之后和肖琛赶到外面,从楼梯越过人群往下俯视,竟是陆琴跌倒在楼梯拐弯处!我急忙推开楼梯上的学生们来到陆琴身边,陆琴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几乎是喊出来的:“教……教生物的邢老师……那边的教室里!”由于只有我听懂了陆琴的意思,所以我抢在肖琛前面见到了烧焦的尸体。
一番折腾之后,我们才知道,陆琴由于白天没来上课,下午感觉舒服些了便来学校问作业顺便拿回作业本。本来作业本的事托付给了陆笛,但两个人似乎闹了点小矛盾,陆笛不知道是赌气还是忘了,反正就是没把作业本给陆琴带回去,陆琴一气之下自己来拿,到了教室听说我去了美术社团,觉得好奇就想来找我。到了艺术楼上发现我还没下课,就在等待的过程中瞎逛,无意发现了邢老师的尸体,惊吓过度的她跑下楼梯时不小心一脚踩空摔了下去,她捂着崴伤的脚挣扎的同时,我们下课了。
警察到来之后,法医鉴定邢老师的死亡时间是一个小时前,但在这个时段里肖琛始终都在我的视线里,不可能去杀人。我脑子有点乱,趁学生混乱钻过警戒线找到了陈警官。
“哦是你,肖琛的侄女,你叫什么来着?”
“肖易。陈警官我想问你……”
“哦对!肖易!”他比我想象地激动“谢谢上次给我的建议,我老婆告诉我我女儿喜欢的衣服品牌,我买了一件裙子给我的女儿,她高兴坏了,我还给我的老婆……”
“呃,不客气陈警官!”我实在是没有耐心听下去了“家庭就是要用心维持嘛不用谢我,但是我有事情想问你。”
“只要我知道。”他冲我露出慈祥的笑容。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没有可能让尸体自己在那间教室燃烧,然后凶手去干别的事?”
陈警官撇了一下嘴:“如果我是凶手我就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被害人会尖叫反抗或逃出来,除非证明被害人彻底断了气。但如果是提前杀掉,又不能在掩人耳目的情况下运送尸体过来这边,所以,凶手是在那个教室杀掉被害人然后焚尸,或者先让被害人昏迷然后再烧死。艺术楼的开门时间是学校正式下课前五分钟,老师们先过来开门做准备。”
我是在下课五分钟之后到的,也就是说肖琛过来开门后的十分钟就见到了我,十分钟可以做到把一个大活人骗到一个废弃教室杀掉么?显然不能啊。
“肖老师是准时来艺术楼这边的吗?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早到呢?” 我问出口才发现这个问题太有针对性了。
陈警官笑了起来:“你这鬼丫头连你自己叔叔都怀疑。肖琛确实是准时到的,因为早几分钟前他在办公室出发,一路上有老师给他做证。不过刚才肖琛说有一点奇怪的地方,就是他来的时候艺术楼的门就是掩着的了。”
我一激灵:“提前有人进来了?是谁?”
陈警官摇头:“艺术楼里没有监控录像,我们也没找到线索。”
跟陈警官告别以后,我没有去找肖琛,我在没理的情况下不知道怎么面对他,难道要对他说:“嘿哥们我误会你了”?我在医务室找到了陆琴,警察们已经差不多问完话了,我自告奋勇送陆琴回家。
陆琴一瘸一拐,走到她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所以她坚持要我进屋坐。
说实话,我没想到陆琴家会那么豪华,虽然是普通规模的别墅,但是里面的装修非常精致,属于欧式古典风格,最让我惊讶的是,墙壁上是一整面玻璃柜子,里面摆着各种各样,各种大小的娃娃,做得都栩栩如生,像真人一样,但是他们都完美无瑕,美艳动人。
“你喜欢吗?”陆琴见我看的入神,问道。
我点点头:“嗯,太美了。你的收藏?”
陆琴摇头:“是我父亲的作品,不过他已经去世了, 在我们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得病去世了。我们的妈妈在我们出生之后就因失血过多死去了。现在这个家,只有我们两个。”
我震惊得要命:“什么?……那你们两个的法律监护人是谁?”
“我们的大伯……但是他现在在国外,所以……”
“那你们怎么维持生计呢?"
陆琴甜美地笑起来:“如你所见,做这些娃娃的生意。父亲留下的娃娃够我们活到下辈子。这些娃娃都是纯手工制造,有的是有钱人对他们感兴趣,如果赶上拍卖会还能挣得更多。”
厉害啊……我不禁捂住了嘴巴。 突然注意到屋子里很静,我左右看了看:“陆笛呢?”
“跟我闹别扭了,应该在屋子里画画呢。”
画画?我想起肖琛交给我的任务。“陆琴,肖老师问,陆笛有没有兴趣参加美术社团。”
陆琴耸了下肩:“这你得问他了。我去看看他在不在房间,你稍等一会。”陆琴扶着扶手走上楼去,我本来想扶她上去,一想到这是她的家,关乎隐私问题,我就又坐回沙发上,欣赏玻璃柜里的娃娃们。
过了一会,陆琴在楼梯上招手让我上楼去, 原来楼上没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刚才出去了,喏,这是他的房间。”陆琴面带抱歉的神色向我说。
男生的寝室我觉得不方便进去,就在门口往里看了一眼,顿时被一墙的图纸吸引住,情不自禁走进房间。墙上贴着的是各种娃娃的草图,详细地表明了每个部位的材料,尺码,颜色,关节位置,精美的设计图令我叹为观止,比看到那些成品娃娃更惊讶。
陆琴走过来摩挲墙上的画: “原本墙上贴的都是父亲的画,陆笛他只是临摹,时间长了,我也分不出哪些是父亲的哪些是他的了。他的天赋,确实很惊人。”我听完陆琴的话,才明白为什么肖琛会对陆笛感兴趣。
我在进门的时候打了电话给父母叫他们来接我,陆琴说只有这样才会放心我在晚上回去。于是我没有留下吃晚饭,也没有见到陆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