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Maruko
岁月时光不会说谎
这是我很早之前写下的题目，原本是打算写一篇关于林忆莲的人物类散文。即便每天循环《为你我受冷风吹》，实在是空口说白话，太累。改改停停，搁置到现在。
正好今天看了《相亲相爱》，觉得这么好的题目不该浪费，于是便有了我心目中的张艾嘉，这样一个女性形象。
前段时间一个在电影院工作的朋友（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用朋友来称呼她），说《相亲相爱》的票房并不理想，可他们还在坚持排片量。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电影从业人员对于一部电影的情怀，从某种意义上说，真的是在卖情怀。
其实对于任何一个稍微有点电影常识、审美能力和社会认知的人，都知道《相亲相爱》是不会大卖的。
所有好的东西都不会流行。
我不知道《相亲相爱》算不算在好电影的范畴，但我知道它不会流行。它没有复杂的冲突性，没多少明显的噱头，没有能够抓住观众的点。平铺直叙，干净朴素，像极了穿帆布鞋和白衬衣的张艾嘉。上了年纪的人好像都这样，用过的物件上都会沾染自己的味道。
直到这一刻，我才意识到这个女人原来叫张艾嘉，
我是是枝裕和的超级影迷，所以提到家庭温情题材的片子，难免会有一个比较高的标准在那里。而《相亲相爱》确实有太多不足的地方，太多想要做好但是力所不能及的地方。最不能接受的是表现社会媒体的自私又不近人情的那个部分，和整部片子的家庭伦理道德，爱的教育的冲突太不融洽。感觉到画风一下子变了，过于突兀。多人物场景的时候，通过不同音轨，同时呈现人物对话，有前有后，有强有弱。真实的还原了生活场景。像这样的处理，全片有很多。不是说这样做不好，只是在技术层面缺了火候。而所谓细节，不是比多，而是要做到细微处精致。能够看出来起码在态度上是渴望精致的，但表现手法上没能如愿。
什么样的年纪就会做什么样的事，《相亲相爱》如同一个六十五岁的女人应该做的事，如此平淡，没什么能够讨论的深刻意义。不像是二十多岁赴美求学时，那股子生猛和莽撞。也不是四十岁，处于人生中点，瞻前顾后，考虑得失，唱着《爱的代价》。趋于平衡，生活的真相自然而然就会浮出水面。有趣的是，这部片子也叫《Love Education》，是六十五的她重新接受洗礼，逆向成长，如同一次心平气和的返程跑。
而所谓相亲相爱，是要先在内心深处和自己达成和解，之后才能爱人。
这是六十五岁的张艾嘉渴望通过电影许下的简单而又平凡的愿望。我老是觉得这部电影像是拍给她自己看的。
她是飘荡又怀抱梦想的酒吧歌手，她又是电视节目的制片，她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女儿，也是劳心劳力、内心敏感的母亲。她是这个故事里的所有人，最后自我和解，相互原谅。站在六十五岁这个即将迈向尾声的当口，如果能通过自己热爱的电影向过去色彩斑斓的人生做一次告慰。真的意义非凡。
巧合的是，我第一次看电影哭，就是看她主演的《阿郎的故事》。那时候很小，一边看一边哭，我妈问我为什么哭。碍于表达能力有限，答不上来。只是一个劲的哭呀，我妈只能不停给我抹眼泪。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原来张艾嘉演过那部电影。
后来看《饮食男女》，也是出于对李安的崇拜，也没发现她在里面饰演景荣这个角色。
当然，如果别人不和我刻意提起，我也一直觉得是张艾嘉翻唱了李宗盛的《爱的代价》。
并且曾经一度我把她认错成林青霞，长得像，又同样充满英气。
对我来说，她好像永远都活在别人的影子里，活在层峦叠嶂的迷雾里。
她从未像今天这样，直白的讲述自己。
也是直到今天，一部成片差强人意没能达到我的预期，但是诚意十足态度满满的《相亲相爱》，让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张艾嘉是这样的，一个饱满而又真实的女性轮廓清晰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