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在家种了一亩多的红薯,前几天红薯已经刨完了,这两天开始粉碎红薯打粉子,老爸老妈忙的不行,几次打电话让我回家帮忙。而我呢,从国庆节以后就忙的连星期都没有休息过,先是文明县城验收,再是“五星”支部创建,加上办公室业务和疫情防控高速卡点值班,真是既累有无奈,中间趁单位不是非常忙的时候回去过两次,可是也没有帮上多大忙,真正需要帮忙干活的时候却总是不能及时赶回去,心中也有几分愧疚。今天是家里粉子打淀后挖粉子的时候,刚好赶上了能够休息的周六,于是我就早早的回老家了。
二谋是村里的致富带头人,他在村里的文化活动广场下面的地里架好了打红薯粉的机子,在不远的东边用草料袋堆好了一排临时的池子,村子里种红薯打淀粉的家家户户都把红薯拉在这里进行粉碎和打淀。
每家需要打红薯粉的都得自己在池子里铺上不渗水的塑料花蓬,将粉碎过的红薯粉子水注入其中进行沉淀,而红薯渣则被拉走倒掉了。经过一晚的沉淀,红薯淀粉就会沉在水池的下面,这时候将水放掉,就可以得到白亮亮的红薯淀粉了。为了让红薯淀粉更加纯净,现有的红薯淀粉需要经过箩子加水再加工一下,将红薯淀粉中的杂质去除,再经过一晚的沉淀后,得到的红薯淀粉才是雪白雪白的粉子。
昨天家里已经把以上的工序都做完了,今天就干一件事,把最后得到的湿粉子(湿的红薯淀粉)一点点的从池子中挖出来装到面袋子里拉回家。
十点多的时候,池子里的湿粉子已经挖好装袋,我和老爸老妈就先拉了一车回家了,因为村里爱驴叔家还在为其母亲过三年,所以我们就先回家随礼,然后来到村里唯一的一家饭店吃席了。当我们到时候,已经有两拨人已经吃过了,挤挤攘攘坐上桌吃过农村的大席,我们就又慌慌张张的去了打粉子的场子。
下午3点钟以后,几乎所有的事情已经完成,我们才得以休息。
休息的时间,父亲卷起了手工香烟,刚要点燃,正在粉碎红薯粉看池子的侯超叔伸手将之要走了。老爸准备再卷一支,这时候爱驴叔忙完了家里的事,也来到了打红薯粉的场子,他家的红薯堆成了小山,这两天根本没顾上打粉子,这次他正是来找池子准备明天打红薯粉。爱驴掏出了香烟给在场的几位叔伯们散了起来。
“爱驴,今天忙了一天,咱婶子三年的事都没能给你帮上忙。”父亲说到。
“没事,钱花了,啥事都好办,你看酒席现在也不用请大厨自己做了,都外包给饭店了,省事。”爱驴叔笑着说到。
“可惜今天忙的驴肉宴没吃上啊”,侯超打趣到,说完他自己先笑了起来,在场的几位也都笑了。
“驴肉没有猴肉好吃,明个儿咱们都吃猴子肉才香呢”,爱驴叔嘴上也不吃亏。
“猴子肉上不了席,还是驴肉好吃”,侯超继续洋洋得意。
“忘了,猴子不是让吃的,是拿来让人耍的“,爱驴继续开着侯超的玩笑,一众人笑的更开心了。
笑谈间,侯超叔给爱驴叔指好了临边的池子明天能用,一群五零后六零后的叔伯们坐在打包好的草垛上闲聊了起来。
“三十年后,我们哥几个除了两个年轻人以外,估计不剩啥人了吧,都要上东源(村子里埋葬去世的人的地方)了”。
“可不是,三十年,三十年我们最小的侯超也要85了吧,估计都活不到那年月了。”
“岁月催人老啊,怪不得我们都干不动活了,不服老不行啊”。
“有一把力气就干一天,现在的孩子们一家家也都是不容易。”
坐在一旁的我,看了看这几个叔伯们,一个个青丝夹杂着白发,凌乱的衣着上染满了红薯淀粉的斑斑点点,听着他们的感慨,真的发现他们都老了,可是身为农民的他们却不得不辛勤的劳作,为了生存,为了儿孙,真是为他们而感慨,真希望岁月的脚步慢一点,留住他们的容颜,留住他们的青春,留出他们的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