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有佳人 - 抵达春天

如果有一天,虫洞交通成为现实,我也许还会想念这跨越太平洋的飞行。KK看完了大白,已经卧在身边安静地睡着,长长的睫毛偶尔轻颤,如蜻蜓的翅膀在阳光下闪过一道影子。她从五个月大就开始随着我们东南西北的飞行,机舱里的轰鸣声于她而言是习惯的催眠曲了。也曾面对父母长辈的疑问,是否长途飞行对孩子不利,到如今他们也习惯了期待看到她每次归来的成长。

屏幕上放着《指环王》,从某一年开始,机上的时间成为了最放松的时间,因为可以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用来看片、或者放空。飞机穿越云层或遇到气流颠簸时,M先生会记得来握住我的手,他知道我有一点点恐飞。和他们一起飞行,我其实并不会有飞行恐惧,一生一世要相守的人就在身边,所有的恐惧都没有了意义。出发前我问M先生:“你知道在新西兰女人多过男人吗?”没有一秒钟的停顿,他回复我:“我知道新西兰的羊比人多”。有他在身边,感叹人生毫无必要。

新西兰航空黑色的机身、内舱黑色的座椅配着紫色的灯光,置身其中,旅行的感觉立刻开始澎湃。恰如期待,机上有整个《指环王》(the king of ring) 三部曲和《霍比特人》(the Hobbit)三部曲,每部将近三小时,怎么算在这不到12小时的旅程都没法全部重温一遍。于是我把全部的将近12个小时献给了彼得·杰克逊(Peter Jackson),不眠不休地直接从初秋走进了春天。

这是我走过那么多国家最有效率的一次入关,几乎没有排队、签证官真诚的微笑、除了确认名字未提任何问题、甚至不必出示电子签证的打印件。细微的舒心感觉,立刻对这个国家有了好感。

进关之后则经历了最严格的一次检验检疫。“申报、丢弃或付罚款”的标语到处都是,绝对无法忽视,而且都以中英文列示,可见来新西兰的中国人数量之多。

每个人都要填写入境单,要回答是否带了户外设备、徒步设备、药品、食品等等;KK警惕地回头看蹭过她背包的警犬,警犬非常敬业地闻过每一个人每一个箱子每一个包,我们的一个包放在推车上方,狗狗闻不到,警察很客气地请我拿下来让狗狗闻;然后有检验检疫官员具体询问是否有带各种禁止或限制用品,好认真地看了我们的徒步鞋;接下来全部行李再过安检;过完安检又有其它警犬逐个闻过去。事先就有听说新西兰对环境保护是多么地严肃认真、而且一下飞机遇到的工作人员、官员的态度都轻松友好,所以面对如此繁琐的检验检疫,我的心里只有理解和认可。

出发前刚好见了移民新西兰的律界好友Yan,她提到正在考虑放弃澳洲的身份,虽然就业求学方面澳洲有种种的好(很多人即使拿了新西兰的永居,为了工作的便利也会去申请澳洲的身份),但她却放不下新西兰的舒心友善,放不下她的女儿遇上的同学和老师,我仿佛在刚刚踏足这片国土之时就有些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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