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霍北鸣是有儿备而来啊,对铸钟的事儿说来头头是道,两个人聊的太投入,以致于忘记了时间。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找到彼此都特别感兴趣的话题,不知不觉间,一瓶二锅头下肚了。再看看表,竟然十点多了,这个街边小店里,顾客就剩他们俩了,而老板也坐在柜台后面打着盹儿。他们实在没有想到,竟然聊了这么长时间。结账走出了饭店,站在门外,一股冷风吹过来,两个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赶紧钻到车里打着火,车在寒风中停了几个小时,坐在车里感觉比外面还冷。两个人喝完酒之后,都感觉晕乎乎的,一人半斤酒,确实超过了他们平时的量。不知是否因为喝酒的缘故,平时稳重的霍北鸣竟然自己开起车来就走了,等停下车的时候,王睿奇发现已经来到了霍北鸣租住的楼下,谢天谢地,一路上没有碰到查酒的警察。反正两个人都是“单身汉”,今晚就住这儿了,以前王睿奇也在这儿住过。今天话说的多,酒喝的也多,打开房门,脱了衣服,直接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两个人睡到了自然醒,一睁眼,都已经九点多了。昨晚酒喝的太多了,起床之后,头还有点儿疼。两个人起床后洗漱完毕,熬了点儿粥喝。吃完早饭后,霍北鸣又聊起了昨天有关的铸钟的话题。说实话,王睿奇以为这哥们只是说说而已呢,难道他还真要干啊?他跟王睿奇说,“这么大的工程,需要的资金量一定不小,别的先不说,铜的价格要一两万一吨,光五十吨铜就要小一百万了。咱们这事儿要想干成,一定要有官方的红头文件,才方便去拉赞助,实在不行就跟官方合作。”看样子这哥们真的下了功夫,连铜价都打听过了。“睿奇,你在文化口有熟人嘛?”那两年王睿奇的关系网,除了霍北鸣之外,还是原来的那帮同学,所以他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霍北鸣忽然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有个广西壮族的哥们老覃,他曾经跟我说过,好像他有个老乡在文化部,咱们找他去打听打听。”这霍北鸣干事儿是雷厉风行,说完就穿好衣服,开上车去找那个老覃。
他们运气不错,到了老覃那儿,人家正好在家。见面寒暄过后,王睿奇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老覃长得果真很有壮族的特色,个子不高,厚厚的嘴唇,脸庞、额头果然和王睿奇以前在媒体上见到的壮族人一模一样。在这之前,他还没见过真实的壮族人,就连这姓,都带有明显的壮族特色。老覃听霍北鸣兴奋的说完这个大计划之后,他的反应就像听天书一样,不冷不热的反问了一句,“你有办法找到资金啊?”“现在还没有,想办法啊。”“瞎扯呢,没钱拿什么干事儿啊。”“你不是有个文化部的老乡吗,给我介绍认识一下,说不定从那儿能突破一下呢。”老覃一开始,是不想把这个老乡介绍给霍北鸣认识的,但禁不起他的软磨硬泡,最后没有办法,不得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