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水声与钟表走动声混合,葛湖妻家显得特别幽静,这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冷清。
岳父母的说话声在如此寂静的空间里就显得尤其刺耳。昨天,岳母因为舅妈没有叫她去丽水小玉坑锄笋,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又到姨妈家儿女面前说,又对着妻发光火,再一次显露她的心胸狭窄。
现在,妻坐在泥灶前烧火,宛若一种象征。
我跟她说,你竟然出生在这种家庭,真是奇怪了;她答道,我像爷爷,不像他们。妻总是如此,片言只语但切中要害。
昨天上午,妻和我傻乎乎地撂下女儿与妻的舅妈舅舅一起去小玉坑锄笋。山势险峻,带我们进山的建安家山上,我和舅妈都差点滑落山崖摔成残废,舅舅、玉爱和舅妈的舅舅的儿子却仿佛锄红了眼,拼命地锄着,各自锄了四五袋笋。尽早到妻家的路上,昨天早早就歇息了的我跟妻详细说明了以后不再干诸如锄笋之类的傻事:致命风险一大堆,收益却少得可怜。妻回想起舅妈差点没有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滑落山崖的情景来,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