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我无休止的责骂,也没有招致妻子的任何反馈与怨言,她多数情况下只是低头不语,或者忙碌着别的点什么事。好像认识到自己犯了错误任凭责罚一样,不声不响的接受该有的惩罚,而我依然没有一点松懈与解气的势头,不遗余力的给我的愤怒情绪添油加醋,让我时刻处在极度崩溃的边缘,那种歇斯底里的发疯模式如同漫天乌云一样时刻笼罩在我这个小家的上空,黑压压的接天连地,没有一丝光亮,哪怕外边艳阳高照晴空万里。我的极度愤怒与严重破防,外加那种撕心裂肺般的疼痛,终于还是把我从梦中惊醒。深冬的凌晨三点,外边早已冰天雪地,气温大概也在零下十度,而我的房间内并没有打开任何取暖设备,室内温度也应该不会超过零度多少,尽管我盖了厚厚被子,但远远达不到会热乎出汗多地步。可是醒来我发现浑身是汗,被子的里面我都感觉到潮潮的,枕头还湿了一大片,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的浸透……我猛然坐起来,完全没有顾及到这个一直习惯裸睡的躯体是不是会受到寒冷的瞬间侵袭,茫然坐立反应了好一会,才慢慢发现,原来只是一个梦,一个起码在梦里看来是异常可怕的噩梦。
我打开取暖设备,一丝温暖传递到我那还在还没有完全消失汗水的躯体,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喝了几口,我知道这一下很难再睡着了,于是简单了穿了睡衣,打开落地窗户,走向阳台,东方还没有生气启明星,但漫天星辰异常清晰闪闪,地面上的雪还是那般煞白的铺满目之所见的所有地方,于是瞬间一丝冷意终于传遍全身,我哆嗦了一下进入房间,冲了一个热水澡,情绪也就慢慢回复稍显正常的样子,然后坐下来,写着点文字。
一个就是那么很真实的梦,依然还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到底是刚才在梦里呢?还是现在在梦里?我多少有点恍惚不敢太确定,但仅凭此处文字为证的话,那大概是刚才在梦里。但是这些文字谁又能证明不是梦中所为呢?反正我是无所考证了,当然这也不是我所关注的重点。
当我写下上边这句话的时候,我才发现此时的我才符合我的近期心理状况,我也就基本大概完全确定此时不在梦里。
此时看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梦,就算放在眼下的现实生活中,我也不会大惊小怪的错愕到这种地步,只不过是我妻子与一个陌生男人暧昧聊天的一些内容被我偶然而已,依据依稀梦里情景,外加我对妻子的长期的了解而言,也基本确定只是闲聊天而已,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而我为何会有那么大反应呢?是我很爱我妻子的表现吗?我不否认我爱妻子,所以爱的成分肯定有,但时至今日绝不至于此,原则上来说,我是不愿意接受妻子出轨的事实的,可是万一真的出轨了,我也可以保持基本的体面去接受一个不愿接受的事实,毕竟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同时期的不同需求导致的各种变数,是我这个年龄阶段必须要接受的。婚姻也只是两个人的两厢情愿的家庭构成双方,没有谁可以逼迫一方去绝对的要求另外一方,哪怕爱的再浓烈再深情,也依然不能以爱的名义去无休止的要求另一方绝对遵从自己的意愿,再说了,作为我来说就一定对婚姻忠诚吗?所以,顺其自然就是现在的婚姻态度,爱还在,家还在,我就要尽量遵从家庭责任与爱人忠诚,至于别的,我没有更多要求。
说了那么多,我的疑惑依然没有解开,我为何会因为这样的一个梦这么大动干戈呢?我想很大程度上是我在梦里一下子回到十年前的光景了,那个时候我是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发生的,那个时候的爱是绝对的自私与完全的占有,不能容忍任何一点这方面的瑕疵。是梦里实现了思想穿越,这么解释好像也就可以说的通了。
梦里穿越好像并不是多么稀奇的事情了吧!但是这么真实的代入感还是多少让我有些以外的,几乎好像从来没有做过这般如此的梦,就算梦到死亡的威胁,也没有到这种地步!由此片面看来,情感危机有时候是可以超越死亡威胁的那本可怕存在。这一点我也不怀疑,因为“自古奸情出人命”的事故,发生实在太多,总有被冲昏头脑的至暗时刻导致灾难的发生。
但是我是决不赞同这样的事情时有发生的,每个人都没有绝对的义务对另一个人的绝对忠诚,移情别恋也算是人之常情,因为在婚姻里的厌倦与新鲜,是几乎所有婚姻关系里都会面临的客观问题,我的解决方案就是,千万不可以爱的那么满,要给自己也给对方留一点余地,当一方爱不在时,哪怕再悲伤与愤怒也要保留一点的体面退场勇气。毕竟爱,两个人的事,双向奔赴爱,才有意义,单方面的爱,某种意义来说算是一种骚扰。
爱的一个片面前提是,要有尊严!也即是有爱的能力,也要有不爱的勇气。虽然不能说要做到收放自如,起码也要在不能爱的时候不要那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