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打扫卫生,就像玩一场惊喜地拆礼物游戏,你永远不知道,在封尘抑或是堆放在篮子中密密杂杂的小物件里,到底隐藏了什么。待你发现时,也许会“咦——”一声地说,“原来,我买过这些东西”“我以前参加过这种会议的?”“我还去过这种类型的演奏会……”接连不断,一而再,再而三地,将一些充满旧色记忆的画面,一张张地在脑海中播演。
决定在上个星期打扫卫生,是因为思琪提议来我家坐。在淡蓝色的天中醒来,发觉屋内杂物乱糟糟的,久未清洗的桌布,霉点和斑痕,在光线通明的客厅里,显得一览无余。游走在走廊与浴室间,地面肮脏的足迹,凌乱地展现凌乱的生活节奏。
“好吧,还是搞一下卫生吧?不然,别人来到,估计会吓到。”
首先,从收拾地面的东西和桌子下层置物架的小篮子开始。拿着抹布,一点点地抹,一点点地收拾,从装着杂物的黄色小碟子里,找到了买了许久却未曾使用过的蚊香。之前,蚊子多起来,常常惦记着要买蚊香,没想到,原来自己早已购买。接着,居然找到了涂擦伤口的棉签,还有一大包一大包的完整包装的牙签,还有未成开封的月经止痛药……这些东西,之前很需要的,可不知为何,买了却一直摆放在小碟子里,既未开封,又未使用。后来,清扫插着笔筒的棕色盆栽盆时,找到了一张参加类似广州澳门交易会的卡片。这个会议大概是在三年前,刚毕业没多久,在广交会上受到的邀请罢?具体已经想不起来了,估计也是一些无聊长话连篇的会议罢?
把黑色的小篮子拿出来抹洗,无意中看到一张早已泛黄的演唱会门票,上面堆放上零零散散的高铁票以及火车票。看了看上面的日期,远的大概是两三年前,最近的是今天5月26日往返深圳的高铁票。一张张地翻开,慢慢地放在手心中揣摩着,仿佛觉得它们似乎有了能量和温度,使得记忆一瞬间飘到了票上写着的日期时间的间隙中,人忽然便来到座无虚席的星海音乐大厅,舞台打着光的正中央,中孝介用鹿儿岛的岛腔,唱着一首首在手机播放循环烂熟的歌……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了三个多小时,窗外弥散着屋子外边熟饭味道的炊烟,随即听到邻家下锅时,“叽叽叽”地清澈急促的炒菜声,宛如小溪快速流过飘满红色樱花的弯道的那般清急,已是到了晚饭时间了。这时,夜色也降临了,搞卫生的时光,也跟着消失在天边亮起星星的夜空中的那一抹磨砂红的夕阳,寂寂默默地,溜烟般地消散在宝蓝色的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