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秋思之祖”--断肠人,在天涯

《天净沙.秋思》是元曲作家马致远创一首小令,这支小令句法别致,前三句全由名词性词组构成,一共列出九种景物,言简而意丰。全曲仅五句二十八字,语言极为凝练却容量巨大,意蕴深远,结构精巧,顿挫有致,被后人誉为“秋思之祖”。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我很喜欢这首小令,中国人讲究含蓄写意之美,而这首小令便将意象之美展现的淋漓尽致。十八个字,九个意象,每个意象都与最后的“断肠人”相呼应,基本无须读者发挥想象,一幅凄凉动人的晚秋图便已经显现出来。

正如王国维在《人间词话删稿》所写:“一切景语皆情语”,中国人多情,写诗写词写曲皆为情之所至,情不自禁。读懂这首小令,我们得先了解作者马致远的经历以及他写这首小令时所处的境遇。

马致远一生郁郁不得志,少时便志存高远但可惜由于元朝实行民族高压政策,他始终未能实现理想。他几乎一生都过着漂泊无定的生活,穷困潦倒,居无定所。这首《天净沙.秋思》便是其在独自漂泊的羁旅途中写成的。

所以啊,人是断肠人,景自然也便是断肠景。以景托情,寓情于景,这是短短十八个字却意境悠远的原因之一。

《天净沙.秋思》本就是一首悲秋曲,写的是晚秋萧瑟景,抒的是羁旅游子的悲苦情怀,这种情感极易引起共鸣,毕竟离家不得归,飘零在外的人古往今早数不尽数。都是一群“断肠人”,前面的萧瑟秋景一旦代入其中,便更觉意境悠远。

意境悠远的另一原因在于作者的写作手法好读,共情水准很高。

先是布景,全部采用“白描手法”,词句凝练简单至极,直接写景,而且全部都是名词,名词是最易让人脑海中浮现出具体意象的词。

其次,这几句写了九个意象,看似繁琐,但是偏偏都是并列,极其好读,而且指代的情感都是单一和统一的。枯藤老师昏鸦,这是一组,小桥流水人家,这是一组,古道西风瘦马,这又是一组,每一组的并列都符合一个场景,每组景物的选择又全部恰到好处的指向最后“断肠人”的羁旅行人孤苦惆怅情怀,确实高。

最后,就是这几句的个别用词,“枯,老,昏,古,瘦”,写一字便觉愁重十分,成一句已经不能自己,最绝处在马之前下一‘瘦’字,妙在欲写人之瘦而偏不写人,由写马之瘦而衬出其人之瘦,其人之清贫。路途跋涉之艰辛。求功名之困苦。让人读之而倍感其苦,咏之而更感其心。

希望你也喜欢这首小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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