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对别人来说,最难过,也不过就是扼腕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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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难受,只有自己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

这段话,来源于对台湾女作家林亦含的惋惜!也来源于甘肃庆阳19岁女孩跳楼案的愤慨。

我想讲一个小故事,希望通过这个故事每个人都可以走出阴霾。

我从未见过我的二奶奶,所以并不了解她,对她的过去,对她的事,也并没有过分的重视。随着年龄渐渐的长大,随着对过去事情的好奇,随着大家对这个红颜薄命的女人的扼腕叹息,随着清朝贵胄血统又被人带到桌上当成谈资,我得到了关于二奶奶的零碎的故事。

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当我自己做了妈妈。当我经历了病痛,当我经历和自己的老公的隔阂如隔着千重山一样,当我经历了这所有的来自于心灵和身体的痛苦之后,我大概就理解了二奶奶的痛。就仿佛,她在让我理解这种痛一样。而在这之前她的自杀在我看来,简直太想不开了。

我的二奶奶生不逢时,父亲虽然是晚清没落的达官贵族,家里供奉着多份天子召书,但恶毒的鸦片,让他一贫如洗。家里面甚至养不起孩子。于是,为了逃债,举家迁走,只为再抽一次鸦片,把二奶奶卖给一个小生意人做养女,养母不养闲人,大冬天的,把二奶奶扔在了门外看牲口,没有饭吃,给了个没有后跟的拖鞋,脚后跟被冻得烂掉了。最后,被她的养父发现了,把她领回屋子,不让她再干活。但是她的脚病,似乎好不了了。养母吼道:“五岁了,都不太会走路,现在,好不容易会走路了,干这点活,又把脚冻坏了。真是个丧门星。”

好心人告诉养父,用鸡屎拌上糖,涂在脚后跟上,或许可以保住她的脚后跟。也许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脚后跟真的好了,从此以后,养父不再让她干活,也经常纠正养母对她的态度。但是只要养父不在家,家里的活,都是她干,夏天里顶着太阳,冬天里的顶着严寒,所吃的苦,没有人会知道,懦弱就像是清不出身体的毒药,如蛆附骨,如影随形,从小在压迫中长大,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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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十几岁,出嫁的年龄,养父把他许给了老实巴交的二爷爷。当时二爷爷虽然家里穷,但是是文化人,也算上进。同时二奶奶再也不愿意在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家里呆了,想都没想就嫁给了二爷爷。但是,命运并没有因为她换了一个家庭就对她百般优待,贫贱夫妻百事哀,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那么受用的道理。那个年代的女人,生了孩子,是没有月子可做的。坐月子就意味着不干活,不干活,就意味着没有钱花。而二爷爷身体还不如二奶奶。因此,家里的活计,二奶奶竟占了大半。二爷爷经常因为干活干的太多,说晕过去就晕过去,一晕过去就是大半天。那么孱弱的身子,那么贫穷的家,那么小的孩子。一切的不如意,就像,一个深深的无底洞,看不到底下是什么?渐渐的,二奶奶也忽略了自己身上的不舒服。咬着牙,干着家里的脏杂物,咬着牙,干着地里的活,咬着牙,支撑着爷爷孱弱的身体。在没有安全措施的年代,孩子,一个接着一个的来,身体每况愈下。日子并没有变得更好过,反而因为家里人口的增多,越来越差。都快要吃不上饭了。妇科也越来越不好。经常伴随着下身难耐的痒痛。

我常常以为,在自己父母的年代,或者是爷爷奶奶的年代,是没有爱情的,他们的故事就是平平淡淡的,他们没有相爱,没有磨合,没有圆润。长大之后,我才明白,一个女人,哪怕到了七八十岁的年纪,他的心里都藏着一个小女人。他们渴望得到别人的疼爱,渴望得到男人的理解。二奶奶也一定是那样一个女人!然而,日子一天一天的难过,活计一天天变多,她和二爷爷之间的沟通越来越少,甚至,经常都是恶语相向。身体的不舒服,加上生活的不如意,加上感情的不调节。让她患上了抑郁症,她经常自己念叨着,就这么死了得了,我不想活了,但是,看着几个年纪尚小的孩子,经常,不敢去想这些事儿。于是,把一年忍藏了很多个月,把一个月忍成了很多天,把一天忍成了很多小时,把一小时忍成了很多分,把一分忍成了很多秒。日子就那样渐渐熬的过去。好不容易熬到孩子一个一个长大,最小的孩子也到了上学的年纪。日子虽然好一点,但是,仍然很艰难。和丈夫的沟通变得更加远,仿佛从来就没有爱情的语言。虽然二爷爷脾气很好,虽然对她没有打骂,但是,有些时候,冷暴力更可怕,加上二爷爷是个文化人,而她,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家庭妇女。她不知道,怎么样用言语用文字去劝慰自己,更不知道一个文化人想要的是什么样的妻子。她没有那么多文化,她只知道,死扛硬忍。后来,身体的病痛越来越多。就连管吃饭的下巴,都会不停的掉下来。每天都掉,每天都掉,家里从老到小,每个人都给她抬过下巴!她越来越恨自己,如果说以前还有什么支撑,那么就是自己还有些用,还能支撑这个家,现在,满身的病痛,下巴动不动就会掉,她似乎成了废人,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这个家多久。抑郁的情绪更加严重。死这种念头一次又一次的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喝过药,吞过卤水,拿刀子割过腕,但是,都被救了。每次醒了之后,都比之前更加痛苦,每次醒了之后,他没有感觉到更加温暖,反而感觉到更加寒冷,这一切仿佛都是她在给这个本就忙碌的家里添乱。终于,在那个忙碌的夏天,她拿起了剩下的半瓶农药,喝了下去。她感觉自己就要解脱了,大声笑起来。家里人从大到小全都僵在哪?她笑着笑着,忽然哭起来,忽然又觉得,对于生的留恋及对家人的不舍更让她痛苦。这个时候,看惯了她寻死觅活的家里人才反应过来,她是真的要离开她们,要把她送去救治。那个时候,医疗条件不好,并且医院也特别远,还要赶着马车牛车,耽误了很多时间。终究,没有救过来。在依依惜别的时刻,她表示还是后悔了,但是一切已经晚了。

二奶奶去世后,二爷爷懊悔了很长时间,一个人撑起了这个家,又当爹又当妈,竟再也没有晕倒,叔叔和姑姑们也伤心很长时间,但是很快就忘记了伤痛!渐渐的二奶奶就成了一个红颜薄命的符号,我经常听说她的故事,三十多岁,贤良淑德,吃苦耐劳,然而她已经不在了,大家都很为她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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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女人都是未嫁从父,既嫁从夫,老了还有儿女,这所有的至亲都是理所应当的心疼你,理解你。但是他们都不会,你的难受,只有你知道。而且,持续不好的心理状态和身体状态时间越长,对于他们来说,就越是一种疲惫,甚至是习以为常。再严重一些,可能就是厌恶了。我从小到大就身体不好。我父母对我也不错,但是养我很难很费钱这种话总会不绝于耳。后来,我有了老公,这种柔弱似乎也经常是被老公心疼的,但是从我生完孩子之后,各种毛病就和家常便饭一样,到头来我也感觉对于我这种身体不好的状态,他开始嫌弃。我想说其实,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是无心的,而我们自己听来却是有意的,很多的不如意都是我们想出来的。都是我们不好的身体不好的心理状态带给我们的。在经历了各种噩梦的时候,在维持了几年身体不好的时候,在维持了两年多不好的婚姻关系的时候,在孩子难管不乖的时候。我也曾经想不开,想结束了得了。但是老天爷,对我还算不错,病总算是好了,身体总算是越来越好了,婚姻也算越来越好了,孩子也越来越乖了。事实上是不是我高抬了老天爷。只是我自己愿意去理解别人了。

经历了这一切之后,我明白,身体是自己的,人必须爱自己,才能好好爱别人。照顾自己这件事,不管别人说你矫情也好、自私也好、没有母爱也好、不贤妻良母也好、不守妇道也好。只要自己好,就是真的好。自己好了,家庭才会好,孩子才会好,父母才会好,生活才会好。如果以自己为中心的生活因为身体不好,简直就是自己的负累,也是别人的负累。

关于上面自私及不守妇道等等的说法,我要稍微做一下解释。如果洗碗及家务不可避免就带上手套,如果孩子生病了一定要自己吃饱睡好心态好,自己都倒下了,怎么照顾孩子。如果身体不舒服,屋子乱着就乱着,如果被人强奸了,勇敢的告诉他,如果他不能接受,一样也可以坚强的自己生活。如果童年经历了不幸的事,那就离开这个地方换一个地方从新开始生活。如果最后不幸还是抑郁了,那就好好去看医生。如果这个医生没看好就换下一个,总会有更好的人生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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