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欺负你了？”姜家声把她揽在自己腰上的手紧了紧，“告诉孩子们我怎么欺负你的？”
这又从何说起。
“不关你们姜uncle 的事。都几点了还不睡，明天要不要上学了？”好妈妈的样子又做起来，回身推了推他，“好了，送也送到家了，跟孩子们也解释过了，你可以走了。”
姜家声一看，三个姑娘还挤在房间门口往外张望，“那你也送送我？就送到门口。”
推着拉着站到了门边，苏笑娥拉开门。
“眼睛拿冰块敷一敷，明天不要去太早，店里伙计们都算勤快。你要不放心，我早点去盯着他们。”不舍得走，便仍是殷殷嘱咐。
“你去盯着像什么样子？”
“忘了我也是老板了？老板娘？”趁她不注意，到底是偷偷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屋内便传来“哇——”的惊叹。
苏笑娥哪里是能懒散的人，第二天还不是早早起床，安排女儿们出门，收拾好厨房下楼。迎面碰上几个街坊，打个招呼么，怎么一个个心情都这么好，望住她笑吟吟的。
走出楼道口算是明白了，姜家声站在那里等着呢。
“你怎么来了？”
“接你上班啊！”
急诊室的确是忙碌的，人命关天的事，由不得迟到早退请假偷懒。所谓花前月下，不过是姜家声隔三岔五送的花，以及送她回家路上的月。
如果正常下班，姜家声有时会去阿娥家吃顿饭，或者喝碗汤。有时不过是店里将就下餐蛋面，聊几句急诊室故事、茶餐厅百态、孩子们学业。又或者一个电话打来，出了突发事故，又得马上回医院，这难得的共处就更短暂。
这天姜家声值午班，正常是晚上九点下班。阿娥早上便跟他说下了班直接来家吧，煲了汤在家等你。
等到十点，孩子们都困了，她便推她们洗澡睡觉，接着拨通了他的电话。打了四五次都是无人接听，她走到窗边，不知何时下起雨来。
有点意兴阑珊，她慢慢走回桌边收拾碗筷，电话响了。
“喂？阿娥？是你找我？”
“哦，没什么事。以后你不来提前告诉我，孩子们等了你整晚。”她努力控制情绪。
“又瞎想。难道不是你等我？”电话那头的人也是有点拿她没法子，“荃湾发生车祸，送来了十几个人，我这边估计要通宵了。你快睡吧，明天一定陪你。”电话匆匆挂断。
心中的石头暂时落了地，她看看时钟，很快十一点了，他大概到在都还没怎么吃东西，挂着这桩事，不免拿保温桶盛了汤，取了把伞便往医院走。
下雨的晚上叫不到车，这不远不停又撑着伞，半个小时后赶到医院的时候，苏笑娥的头发、衣裤、鞋子便都湿了些。收了伞走到门内，小心翼翼问护士急诊室在哪边，不到二十的姑娘以为她是去找车祸伤者的家属，便指了个方向说“阿婶往那边走”。
阿娥看着急诊室内穿着白衣忙碌进出的那些人，步子踌躇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