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逃
“呼……呼……”我站在电梯里喘着粗气,对着反光的金色电梯壁照了照,头发已经乱的不成样子了。我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来,从里面拿出一根叼在嘴上,但我现在很喘,所以并没有着急点上。
楼下那些黑衣人,希望他们没有发现我躲进了这栋酒店里。
我在电梯了待了足够久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按楼层,这让我适才刚放松了一点的神经突然紧绷了起来,我几乎是要跳起来,手飞速地按亮了顶楼——28楼。我在等待电梯期待中的微微震动,那表示它将要上升,并且在中间不会做任何停留地把我带到这栋建筑的最高层。
然而事情并没有和我1秒钟之前想的那样发生,电梯的打开按钮突然亮起,紧接着,电梯门被打开。我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地盯着正在打开的门。
终于门已经开到一半,一个身影在门的左边出现,我死死地看着这个人的上身,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的黑色西装时才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无力。进来的是一位保洁大妈,看见我无力地靠在电梯角落,并没有要和我搭话的样子。
她按电梯时看到了我按的楼层,然后回过头奇怪地看着我。
“你要去顶层?”终于,她说话了。
我只是微微点头。
她欲言又止,按下了五层,然后就不再说话。
电梯到了五层,她走出去了,我看到她走出去之后在电梯门口停下了,但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她走向了走廊。
电梯再无阻碍,将我带到了28楼,我认为安全的地方。我走出电梯,扔下了嘴里的烟,这里应该还是酒店的一部分住房楼层,因为走廊的装饰和之前在五楼看到的几乎一样。但是很奇怪的是,走廊上没有任何光源,甚至连安全通道的标志灯都没有亮起。我在走廊上走着,仔细听着两边的房间里的声音,但一直都是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一样。
二、逃?
走廊的一头有一扇窗户,如果我的方向感没出错的话,这扇窗下面应该是酒店的正大门。
我小心地走向那扇窗户,快到时我有意地猫起身子,不让窗户外面的人能看到我。然后,我靠着窗户边的墙壁,谨慎地探出头去观察楼下的情况。
楼下满是来往的车辆和行人,路边停着一排车子,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但我知道,那几个黑衣人就在附近,他们一直在追我,还好到这之前我把他们给绕开了,才得以跑到这里来暂时躲避。
我继续观察着酒店周围的情况,感觉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忽然左边马路上传来几声惊呼,然后人群渐渐地朝那边靠过去,我好奇地探出头看了看,原来是一个行人被车撞了。车子已经停在了路边,那个行人看上去伤的并不严重,但是坐在地上不愿意起来。司机则是手舞足蹈地打着电话,似乎在和谁争吵。
然后一个小伙子进来和那个行人攀谈了几句,但是谈的并不愉快,小伙子愤愤离开。
专业的碰瓷团伙,这个小伙子其实是那个人的托,应该是把那个碰瓷的人身上的信号干扰器带走了。都什么年代了,现在的自驾驶车早已不是两百年前的那种人操控的汽车了。低于十米的刹车距离、红外视野、弹性保护、智能锁定、行为预判,车子100米内的人都不可能会被轻易撞到。
警察应该马上就会过来,我收回身子,准备要去走廊另一头看看。
一瞥中,我突然发现有两个黑衣人从右边走进了酒店,我几乎是同时瞬间矮下了身子,就是他们!我蹲在窗户下,祈祷他们没有发现我。
他们肯定是发现我在酒店里了,怎么办?
一个小时前,我本来是要去T2SY168号空间站去参加公司会议的,但是传送系统莫名其妙出了故障,我没有被传送过去,更糟糕的是我的超距通话器也失效了,联系不上公司那些人。我走出交通站之后本来打算去维修站把超距通话器修好的,但是半路上我就发现了后面有奇怪的人在跟着我。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他们怀里藏着的GSN-440号量子枪,一把能追踪DNA把人打的连质子都不剩下的手枪。
我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人会想要把我打的连质子都不剩下,我仔细地回忆着,但我并没有想起任何我可能惹到的人。
三、逃!
我朝着走廊另一头快速地走过去,脑子飞速地转着,想着应该如何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到别的地方去寻求帮助。
走到一半时,我停住了,等了一会,我后退了两步,果然,我看到的没错,我左手边一个房间的门是虚掩着的。
我放轻脚步,挪到了那间房的房门外,但我没有着急推开房门走进去,因为我看到门的底缝里露出了一页白色的纸张的一角。我蹲下去,从底缝中抽出那张纸,朝上的一页没有字,于是我把它翻过来,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字,逃!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我不知道这张纸到底是有什么意义,是谁留下的?又是留给谁的?
我在这层待了这么久,确定这层楼里是没有人的,应该是酒店闲置着的一层。于是我选择推门进入这个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帮助我脱离这个困境。
房间和普通的房间没什么区别,床铺都很干净整洁,各种设施也都和普通的房间无异。我回头看向门口,我意识到那张纸其实是压在门口的地毯下面的,这让我更加疑惑了,到底是谁处心积虑要藏下这张纸呢?
我继续搜索,但是没有什么对我有实质性帮助的东西,说实话我对这个房间并不是很放心,莫名其妙的字条、虚掩的房门,一切都让我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尤其是那张字条,让我更想逃离这里了。于是我小心地退出了这间房,再走廊里朝着之前的方向又继续走过去。
“哒、哒、哒、哒……”我的身子猛地一震,一个不是由我发出的脚步声从电梯那边传过来,听声音马上就要走到走廊里了!
我猫起身子,快速又无声地飞速朝前走去,走廊尽头有个拐弯,能躲一会就先躲一会,我心想。
终于,在那个脚步声到达走廊之前我走过了拐角,我蹲坐在拐角,仔细地听着那边的动静。
那个脚步声听起来不慌不忙,缓慢、有力而有节奏,那个人直接朝我的方向走来,但是走了十几步左右停下了,是停在了之前房门开着的那个房间门前,我敢肯定。然后就没有听见其他的声音了,只剩下一片寂静和我自己的心跳。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晕的,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抵抗住昏睡过去的劲头。之后,在一片寂静中传来了极其轻微的“咔擦”一声关门声。
我刚才明明把门关紧了,看来这个人是有这个房间钥匙的人,我探出头去看走廊,走廊上一无他物。
整个走廊很黑,因为没有其他光源,只有走廊另一头的窗户传进来一点光,所以我所处的地方从走廊另一头看来应该是一片漆黑,这也是我为什么敢探出头去原因。
我回过头来,朝着另一边,拐角的更深处看去,里面是更深的一片漆黑,我不知道那里面有什么,但是如果那个人有危险,并且尝试朝我这边走,我只有退往那更深的黑暗之中。
没想到还没过多久我就一语成谶,那边传来了急切的开门声和金属与瓷砖相碰的声音,余音的震鸣声听起来,更像是刀具和墙壁上瓷砖相撞的声音。
我没有想更多,只能以我最能保持无声的姿势,碎步地朝走廊更深处走过去,但是身后的脚步声听起来已经越来越急了,而且,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后面传来了照明灯的亮光。
我只走了几秒钟,突然左手被一个东西拉住,我整个人没有稳住重心,几乎是摔着倒向了左边,但是就在我倒地的时候我发现有人稳稳地托住了我。我马上意识到我被人拉进了房间里,心中骇然,肾上腺素急剧分泌,我挣扎着就要站起来,耳边却传来一个轻微却有震慑力的声音:“不想死就别动”。我顿时停下了所有动作,任由那个人抓住我的左手,然后我就感觉到他把房门缓缓地关上了,虽然最后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咔擦”声,但是几米之外的人肯定无法听见。
四、逃……
门外传来了愈来愈近的脚步声,随后光亮在我们的房外徘徊了一下,终于返回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黑暗中那个声音问我。
“为了躲开几个可疑的人。”我回答他,看来他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危险人物。
“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我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并没有花多久的时间。
他点亮了手中的一个光源,是很微弱的那种光,能让我大概看清这个房间和他的样子。
“你……是自己到这里来的?”他问我,声音里有一点迟疑。
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来,沉默了一会。
“你没看到我留在房间里的纸条?”他盯着我说。
“那纸条是你写的?”
五、
他坐回床上,昏暗中我看到他拿出一包烟, 犹豫了片刻还是放回了口袋,应该是怕被门外那个人发现吧。
他低着头,忽然说了一句,“我和你一样”。
我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疑惑地望着他,“什么意思?”
他没有抬头,继续说道:“我和你一样,也是在传送失败后逃到这里的。后来在这里发生的,你可能无法想象到。”
“你是说,你也被人跟踪了?”
“是的,在我走出交通站不久后我就发现我被跟踪了。这间酒店离交通站不远也不近,在路上把跟踪的人绕丢之后我也逃到了这里来。”他忽然抬起头来,表情有些狰狞,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他抬起手,把光源对着天花板对我说:“看到了吗?”
我抬起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本应该是换气扇的地方被厚厚的枕头堵住了,枕头是浸湿的,还在往下滴着水。
我疑惑地看着他。
“是麻醉剂,通风管道里都是麻醉剂。”
什么?!
“我猜你已经进去过那个房间里了。”
我突然回想起刚才莫名其妙的头晕,对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时间,各种疑惑从我的脑海里涌出来,为什么房间里会有麻醉剂,又为什么会有人拿着刀要进到我进去过的房间里。很显然拿着刀的那个人并不是怀着什么好意。
“门外面那个人是来杀你的。”他淡淡地说,“他现在应该下去了。”
“那个人是谁?是我的仇人吗?还是我仇人派来的杀手?”我的声音里充满了颤抖。
“都不是,他只是一个和你素不相识的人,他只是为了杀你而杀你。”
我的心头被重重一击。
六、
我们只不过是被圈养在这里。
男人还是忍不住抽出了一支烟,点上了,然后递了一支给我,我没有拒绝,也点上了。
“我来的时候,这个房间的门也开着,像是为我准备的一样。”男人呼出一团烟雾,“我晕过去之前正拿着一杯水靠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醒过来,头埋在打湿的被子上,我立刻意识到这个房间有古怪。”
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似乎那能给他带来片刻的安宁。
“我去卫生间拿了毛巾,用水打湿铺在床上, 可能是杯子里有安眠药,但也不能排除是空气中有麻醉剂成分的可能。但当我再次晕倒并醒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是空气有问题。”
“我想打开窗户,但是窗户被锁死了,正当我要跑出去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走廊上有人的交谈声。”
七、血
“你带的是什么?”一个背着包戴着面具的年轻人问自己边上的同伴。
“电钻,你呢?”那个同伴也戴着面具,提了提肩上的包说道。
“这个。”那个年轻人取下背包拉开了拉链给他的同伴看了看。
两个人相顾点头,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仿佛看见了他们嘴角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们分别走到了两间房的门前,互相望了望,手贴在门把手上,过来一会门锁传来细细的解锁声,门把被轻轻压下,房门被打开了。
电钻的启动声在寂静的楼层中显得尤为突兀,然后似乎钻在了什么东西上面,电钻的音调变低沉,随之是液体喷溅的声音,之后又变得更低沉,然后就像是钻通了一般又恢复了之前的音调。
突然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一个年轻人轻声地骂了一下,重重地把门关上,之后那些声音就变得微弱且沉闷了。
八、杀人
男人手中的烟已经抽尽,“他们是在杀人。”
“我想,这层楼并不是没有人,而是所有人都被麻醉剂麻倒了,所有人包括我和你,都是被人预料地关进了这个地方……而每天,都会有人来这里杀人。”
他顿了顿。
“如果真的如我设想的一样,我应该已经是被什么人或者是什么组织选中了,想逃出去只有死路一条。我只能躲在这里,不知道那个杀我的人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我的脸色惨白,他继续说道。
“今天我偷偷出来观察的时候,发现你的那个房间被打开了,我意识到有人要被关进这里了。”
“于是你就写了那张字条,故意让我看见?”我扔掉了手中已经燃尽的香烟,“可是,下面都是跟踪我的危险人物,怎么逃?”
男人沉默不语。
我忽然意识到,他不是帮我,他只是想有个人来试试有没有逃走的可能性,以及,逃跑失败的后果……
我死死地盯着了他,他躲开我的视线,不再看我。
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救了我,还告诉了我这些。
九、服务
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被走廊上一阵轮子滚动的声音吵醒了,我突然警觉地坐起来,男人睡在另一张床上,他也醒了。
“别怕,是清洁工,来整理房间。”
我顿生疑惑,难道这层楼并不是隐秘的?
我躲到了门边上,透过猫眼朝外面看去。一辆载着塑料袋装被子的推车正停在我们房间左前方的房间前。那间房的门被打开了,一阵响声后,清洁工抱着一团被子走了出来,我的眼睛顿时瞪大了,不只是因为那个清洁工正是我之前在电梯里遇到的那个,更因为她手里抱着的被子,是一团暗红色。
那是干透的血液,上面还沾满了灰黄色的碎屑,像是失去了血色的皮肉和毛发的混合物,我仿佛透过门闻到了那股血腥味,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这是三天前被杀的。”男人说了一句。
我退回到了床上,心里的震撼无以言表。
如果说,有专门的人来打扫这个房间,收拾犯罪现场,还是有规律地进行,那就说明这并不是一起或多起谋杀案这么简单,这种感觉,更像是一次娱乐一样,杀个人,然后洗个澡、退房,还有专人来收拾。简单地像是一次服务。
十、遭遇
必须逃离这里!
但是男人拦住了我,“等晚上再说吧。”
我犹豫再三,终于考虑到深夜逃走被发现的可能性会小的多,所以我选择了再忍一个白天。
晚上九点的时候,突然走廊上传来了声音。脚步声不缓不慢,走过拐角,只了走几步就停下了,看样子是在我们房间的前面几间。
我的太阳穴跳动剧烈,虽然早已知道这个人是来杀人的,我的内心还是无法平静。
隔的有点远,我听不见房间里有任何声音传出,但是随着房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的声音传来,我知道结束了。
可是脚步声却并没有远去,而是朝着这边走来了。
那脚步不紧不慢,沉着有力,一步一步地走着,然后终于停下来了。
正是我们的房间!
我凑到猫眼上看,发现一个身影完全挡住了视野,他的胸前是一片血污,看不见脸,而他的手正缓缓抬起,要去打开房门。
我骇然地回头想叫男人,才发现男人已经一脸可怕的严肃站在了我身后。
“咔擦”,门被解锁了。
门把手被缓缓按下,啪,按到了底部。
门被无声地推开了,我想回头顶住门,但是男人却严阵以待的样子让我不敢做别的动作。
终于门被打开了二十公分。
门外那个人的脸暴露在我的视线里,我头脑一阵眩晕。
两秒后我才反应过来那狰狞的脸是一张逼真的面具。
但是男人已经扑向了面具人。
我突然听见男人怀里传来一阵呜呜的响声。
我看过去时一片血肉已经飞溅了出来。面具人手里的东西似乎在搅拌着男人的肚子。
我的脑袋像是要炸裂了一般,嘶吼着冲上去锁住了面具人的喉咙,他不得不松开了手里的东西,挣扎着想用手掰开我的手,但是此刻我的大脑只剩下恐惧,肾上腺素支配着我的身体,让我用前所未有的力量锁着他的脖子,随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擦声,他整个人忽然不动了。他那沉重的体重把我重重地拉倒在地,我的左手垫在他的一侧肩膀撞在地上,被撞得发麻。之后我才意识到,他已经死了。
我瘫在地上,看向另一侧的男人,肚子里是一个带着锋利刀刃的搅拌器,接在电钻上。
我不愿再多看半眼。
十一、逃离
我闭上了眼睛,想休息片刻,但是脑袋却很沉,可能是昨天没有睡好,我的手脚似乎都失去了力气。
但现在是我逃走的最好时机,我最好现在就站……
然而面对眼前黑洞洞的枪口,我想我不用站起来了。
“砰——”
我大叫着坐起,胸口剧烈的起伏,我才发现,我正在一个很熟悉的地方。
再仔细地看了看,我很确定这是我自己家。
原来……是一场噩梦嘛,真的,太逼真了……
搅拌器在男人肚子里呜呜地转动的画面仍然挥之不去。
外面太阳正从窗户照进来。
十二、真相
我一边喝着冰牛奶,一边点亮了客厅里的全息电视。
一个主播坐在我的前面播报着新闻。
“昨日,政府部门紧急叫停超距传输,并且关停了包括航远交通站在内的国内十数家超距传输交通站,据知情人士称,我市的星皇大酒店与航远交通站有不为人知的地下合作,而昨日因为发生了不可控制的事件而导致这项合作浮出了水面,详请请看详细报道。”
超距传输,指通过相关设备实现人或物的光速传输,以达到远距离交通运输的目的,虽然面世只有五年,但是已经成了最主流的交通方式。
但是其技术一直被相关的研究所严格控制着,虽然这项技术投入市场只有五年,但是据可靠消息,这项研究已经持续了至少三十年,期间各种基础设施建造就花了将近十年时间。人们在享受这种便利的交通方式之余并没有更深入地追究其原理,而今天,由于全国富豪榜第三的胡岩森先生的独子——胡云的失踪,才使得这项技术的真实原理暴露出来。
这项技术依赖于几百年前就已经提出的理论,将人体的信息进行扫描并编码,然后用超频电磁波进行远距离传输之后再重组。
也就是说,这种传输并不是传输,而是复制。
这种扫描由于需要覆盖全身,辐射剂量极大,会对人体造成不可恢复的伤害。但是,并没有关系,因为传输起点的人类,会在传送舱被高温直接分解。这是研究所以及交通站和政府的签订约定,政府默许了这种传输方式,虽然在一定程度上会有些伦理上的争议,但是对社会没有丝毫的影响。因为所有传输起点的人,都没有活下来过,换句话说,这场争议,没有对方。
而在这个技术背景下,星皇与航远的地下合作,就是关于传输起点对象的交易。
十三、恶行
三个月后。
“一个人被‘正确’传送后,剩下待在传送舱的那个人就已经失去所有的身份和人格。”航远交通站的总经理、超距传输系列恶性事件的主策划人——李某在法庭上陈述。
“我们在他们的思维里植入了星皇大酒店28层这个‘安全点’,只要派一定人手去盯住他们,他们会不自觉地进入到那个地方,然后按照计划被麻醉剂迷倒在指定房间中……”
“我们目前只接受社会上知名人物的服务预定,而且需要一定的中间人。”
法官打断了他,问:“胡云是否在你们的网络内预定了相关服务?”
“是的”
“为什么警方调查时没有发现任何仍存活的传输对象?”
“我们有紧急措施,在警方调查前把他们全部……”
法官没有等他说完,继续问道:“还有没有确定已经逃脱或者失踪的传输对象?”
“没有,我们都把控的很严格。”
当法官问到“能否提供参与服务预定的所有人员信息?”时,李某低下头,然后摇了摇脑袋。
……
十四、
交易人命……
我关掉了电视,一时间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