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中国咸菜多矣,此不能备载。如果有人写一本《咸菜谱》,将是一本非常有意思的书。
02 我们在小说里要表现的文化,首先是现在的,活着的;其次是昨天的,消逝不久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可以看得见,摸得着,尝得出,想得透。
03 进了蒙古包,先喝奶茶。内蒙古的奶茶制法比较简单,不像西藏的酥油茶那样麻烦。只是用铁锅坐一锅水,水开后抓入一把茶叶,滚几滚,加牛奶,放一把盐,即得。
04 我到过四川新都,这是杨升庵的老家。新都有个桂湖,环湖都植桂花。湖畔有升庵祠。
05 昆明市东凤鸣山顶有一座金殿,梁柱门窗,都是铜铸的,顶瓦也是铜的。说是吴三桂冬天住在这里,殿外烧了火,殿里暖和而无烟气,他在里面饮酒作乐。这大概是不可能的。昆明冬天并不冷,无须这样烤火。
06 曾看过一则小资料,跳蚤是世界动物中跳高的绝对冠军,以它的个头和能跳的高度为比例,没有任何动物能赶得上,这是有数据的。
07 时迁是“神偷”型的人物。中国的市民对于神偷是很崇拜的。凡神偷都有共同的特点,除了身轻、手快,一双锐利的眼睛,更重要的是举重若轻,履险如夷,于间不容发之际能从容不迫。
08 《水浒》对燕青真是不惜笔墨,前后共用了一篇赋体的赞,一段散文的叙述,一首《沁园春》,一篇七言古风,不厌其烦。如此调动一切手段赞美一个人物,在全书中绝无仅有。看来作者对燕青是特别钟爱的。
09 绰号是特定的历史时期的文学现象和社会现象。其盛行大概在宋以后、明以前,即《水浒》成书之时。宋以前很少听到。明以后不绝如缕。如《七侠五义》里的“黑狐狸智化”,窦尔墩“人称铁罗汉”,但在演义小说中不那么普遍。
10 沈先生逝世后,傅汉斯、张充和从美国电传来一副挽辞。字是晋人小楷,一看就知道是张充和写的。词想必也是她拟的。只有四句:
不折不从 亦慈亦让
星斗其文 赤子其人
这是嵌字格,但是非常贴切,把沈先生的一生概括得很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