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荒原泽地和多风山冈的破晓和黄昏,
那种庄严绮丽有如古老悠缓的西班牙旋律;
我也见过给我们带来盛开水仙的四月女神,
她还带来蓬勃滋生的青草、轻盈温暖的四月春雨。
我听过花开时节的歌唱和古老的海上歌谣,
也曾在饱孕海风的白帆下眺望过奇岛异乡;
上帝给我欣赏过多少佳音美色,但最数娇娆——
是她的声音、发辫、眼睛和弯弯红唇的可爱模样。
早课抄了英国诗人梅斯菲尔德的诗歌《美》。 这一段时间一直在读诗抄诗,这样唯美的诗现在读一读抄一抄也是难得的享受了。读书读了几十年,真正能静下来读书,抄诗,想事儿,写字儿还是在最近这些年。有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说得当然有道理,但我不敢想像没有书可读该是怎样的一种情形。读高中时,曾有过一本《雪莱诗选》,是同学送我的,那时不知珍惜,后来竟不知哪里去了。那时真的非常喜欢读书、抄诗,有一个小黑本子里抄的满满的都是诗。我还记得高中时有一本诗集《金果小枝》,非常喜欢,后来送了同学。那一段时间应该是单纯而充盈、美好而难忘的,我和我的同学们都读书、读诗、抄诗、写字儿……
今天已经是开学第二天了,也是新学期第一个语文晨读。七点钟到校后,便去班级查看孩子们晨读的情况。上学期欠下了债,一个单元的文言文应该背诵,但为了减轻孩子们期末复习的负担,便自作主张没有列入期末考试范围。但是欠了债,总是要还的,上学期没有背,这个学期一定补回来。读书、抄书、背书应该是读书人的分内之事儿,原是义不容辞的,现在竟也变成了作业、功课,要强迫逼着去读、去抄、去背。我一直在尝试着,努力着,想着高一高二的时候跟孩子们一起多读几本书,多讲几篇课文,多谈几件事儿,多写几篇考场之外的文字……已经这个年龄了,早已不为功利所驱役,教书也越发随心所欲挥洒自如了。读一本书,背一首诗,抄一篇美文,也许不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甚或生活,但恒久地坚持读一本书,背一首诗,抄一篇美文,一定会改变一个人的格调气质。
我不止一次说过我只是一介读书人,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教书的读书人,自恃读了几十年的书,便也想着能在课堂上跟孩子们一起分享读书的快乐。从这个意义上讲,我更喜欢被边缘化,而被边缘化的结果就是能不为人知地做自己应该做且喜欢做的事儿。郭德纲说他自己是非主流相声演员,虽然我搞不清主流相声和非主流相声有什么区别,但我很喜欢“非主流”这个词儿,我想我也应该是一介非主流教书人吧。
晚课抄了《诗经·国风·齐风·南山》: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葛屦五两,冠緌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蓺麻如之何?衡从其畝。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归止,曷又鞫止?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极止?
抄了《论语·公冶长第五5·6》:子使漆雕开仕。对曰:“吾斯之未能信。”子说。
抄了《易·系辞传下》:其名也杂而不越,于稽其类,其衰世之意邪!夫《易》彰往而察来,而微显阐幽,开而当名辨物,正言断辞,则备矣。其称名也小,其取类也大。其旨远,其辞文,其言曲而中,其事肆而隐。因贰以济民,以明失得之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