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铁砚满肚子的怨气站在窗前,叼着烟发呆的时候,柳飞颜却来到警察局,她在老公的办公室里说,自己去了蔡氏医疗里的事,蔡氏医疗的温主任和她聊了很多,但最终的意思是,他本人希望法院判处陶砾死刑,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冒着非法使用法医检验报告的罪名,对小樱进行施救,如果法院不判死刑,那么脑科学部会以各种理由,延期治疗,最后本来可以治好的小樱可能会因为延期过长,而最终无法挽救。
陈铁砚听后,沉思了一会儿说:“蔡氏医疗,他这是在要挟法院啊。以民意舆论来影响法院的判决,你觉得小樱,还能拖多久?”
“最多一个月,现在遗体被放在特定的环境下,身体各部分不断的起化学反应,如果一个月以后,蔡氏医疗再不进行有效救治的话,真的可能再也无力回天了。”
陈铁砚叹了口气:“法院的事,我也管不到啊。”
“那你跟局长说说,他也许能帮忙。”
陈铁砚摆了摆手,小声的说道:“指望他,算了,局长太圆滑了,他不会因为这事去找法院院长的。跟他说,还不如我们自己想办法。”
“那你找找你警校的同学。”
“现在也只能找他了,晚上咱们仨合计合计。其实这事,他必须得帮忙,咱们又不认识这个小樱,是这小子的的梦中情人的孩子,到现在了还贼心不死,他必须得帮这个忙。”
“嗯,老公,你看这里。”柳飞颜画风一转,声音开始变的撒娇起来,指着自己的侧脸让老公看。
陈铁砚看了一下,有一个抓伤:“怎么被树枝刮到了?”
“不是树枝!是蔡氏脑科的一个女的抓的?”柳飞颜开始把脸凑到老公的面前,娇声的说。
“啊?好大的胆子,谁敢抓我的泼辣老婆?”
“我要看他们公司的内部文件,是他们法务部对陶砾和陶忆南的评估报告,她不让我看,我们两个就打起来了。”
“什么,你要看人家公司的内部资料,那肯定不能让你看。不过,不让看就算了,也不至于把你打抓伤吧?那女的怎么敢抓伤你呢?”陈铁砚盯着老婆问道。
柳飞颜见老公越问越仔细,便收起了娇滴滴的声音,小心说:“我去抢那个报告,她上前阻拦,我用力推了她一下,她才上前和我打起来的。”
陈铁砚听了这话,大概明白了一些,对于自己老婆的泼辣,他深有体会:“那算了,你去人家公司抢人家内部资料看,人家阻拦,你还先动手推人家。这事,我管不了,你去蔡氏医疗投诉吧。”
一见老公撒手不管,柳飞颜有些气急败坏起来:“废物,你刚才也说了,我们既然不认识小樱,那晚上我不去了,你自己去找苏劲飞吧,以后的事,我也不不管了。”
陈铁砚一听,立刻软了下来说:“行了,别闹脾气了,你本来就理亏嘛,你让我怎么管,去蔡氏医疗抓人?怎么可能,别说我一个刑警队长,就是局长抓人,也得有人报警,有手续,你以为警察想抓谁就抓谁吗?”
“好,谢谢你的提醒。”柳飞颜说着掏出手机,拨打了110。
陈铁砚在一旁看着,呆呆的看着。
一个警员走进来,四处看着:“队长,有人在咱们局里报警……”
结果很明显,110警务系统启动了报警流程。
结果正如柳飞颜如预想的一样,系统分配了警员去蔡氏医疗问询了那个燕小蚁,做了笔录,并没有带人。正如陈铁砚说的那样,柳飞颜理亏,即使报了警,最终也无法提审那个燕小蚁。
陈铁砚问了那个警员,那警员汇报说:“燕小蚁,并不是真的叫小蚁,那是人家给她起的绰号,她本名叫燕春一,由于个子长的小巧玲珑,工作十分卖力,像一只小蚂蚁一样,大家就叫她燕小蚁了,不光如此,那些脑科学部,那些特别聪明,贡献特别大的人都被称作蚂蚁,因为工作起来都很卖力。”
那人说到这里,不好意思的说:“陈队,你爱人被抓伤,还不算严重,那个燕春一被你爱人推过,头都被撞出了一个大包,还有那个燕春一的脸,被抓伤了3处,比您爱人还多一道。”说到这里,那警员居然笑了起来。
陈铁砚也开始不好意思起来:“算了,算了,你辛苦了,我那爱人在家横习惯了,这次算给她个教训,你去忙吧。”
晚上柳飞颜还在生陈铁砚的气,虽然去一间小咖啡馆见了苏劲飞,但是没有和老公一同去。她告诉苏劲飞:“最多一个月时间,法院必须判处陶砾死刑,并且行刑,蔡氏医疗担心法院会改判,只有这样,蔡氏医疗的脑科学部,才会抢救小樱。否则……”柳飞颜并没有把话说完。
苏劲飞叹了一口气:“怎么可能啊,即使现在宣判死刑,也要报到省里,上报国家,这一来一回,最快也得三个月。杀人啊,不是那么容易的,即使罪大恶极也要等公安部的批文,批文没拿到,谁敢动他啊,别说杀他,随便打他都不行。”
陈铁砚手里拿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在桌子上墩了墩,来回摆弄着说:“陶砾这家伙,智商还不低,在公共餐厅吃饭,吃完饭就进深山。”
柳飞颜看老公说话,开始看了一眼,便把身体扭到一边,不再看他。
陈铁砚看在眼里,继续说:“他在广场举手,算是自首,他的案子又这么受关注,他在牢里,比在外面舒坦的多。”
苏劲飞看了看柳飞颜,又看了看陈铁砚,两个人的表现与往日大不相同,便问道:“陈哥,你和嫂子吵架了?”
“没有,没有,她使小脾气。”陈铁砚笑了笑说。
柳飞颜站起来大声问道:“谁使脾气?姓陈的,我今天跟你来见劲飞,我的话说完了,该怎么办,你们自己想办法吧,再见。”
苏劲飞也站起身,想拦住,但柳飞颜还是挣脱了,摔门而去。
陈铁砚终于把那根点燃:“甭管她,天天抱怨,我大老粗不关心她,女人就是这么天天不着调,活在梦里。”
“陈哥,你应该温柔些,多关心他,像你们刑警,比我们忙多了,还经常不回家,能回家的时候,多关心关心,多做做家务。”
“唉,我也知道,但……但……,就是学不来,总感觉那东西太虚,都结婚了,都睡在一张床上了……还怎么关心?”
苏劲飞笑了笑:“陈哥,你真应该找人教教你,怎么关心女人。”
“不说了,不说了,都是些烂事。劲飞,陶砾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苏劲飞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我现在也没有办法,我是真心想帮林半青。”
“就因为她是你的梦中情人?”
“对!”苏劲飞斩钉截铁的说。“以前她只活在我的梦中,是我春心之所向,是我芳心之所往,终有今日,我可以为她做些什么了?”
陈铁砚有些愣住了:“我说,劲飞,你都结婚了,已婚男士了,不能再有爱情了,你的梦中情人,也是有妇之夫了,还有了孩子,你把心收了吧,别为这个不靠谱的感情做错事。”
“陈哥,你不懂,我对林半青的感情,是从高中见到她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改变,我结婚了,她结婚了,又能怎样?只要我为她做事,我就一定会得到她的心,赢回她。”苏劲飞神情仿佛有些失离了。
陈铁砚哈哈大笑起来:“你现在的老婆多好,比我的温柔,让你说的,我都觉得我那老婆也该换换了,唉,到现在我还真没感觉到,哪个女人有这么大的吸引力,女人嘛,都差不多,上床脱光,互相摸摸办事!然后生孩子,生活到死。”
“行了,陈哥,你和我对感情的理解真的不一样,算了,不说了,今天就到这吧。我回去想想办法。今天的事,别和别人说,包括你爱人,咱俩的关系到这地步,我才告诉你的。”
陈铁砚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苏老弟,放心。你怎么办,做大哥的绝对支持你,但你别把事情做过了头啊,搞得得不偿失,真的不值,林半青是有些吸引男人的意思,但她只是一个皮囊,你现在是没得到手,真的得到手,上了你的床,过几天,几个月,你也够了,看看陈胜康,天天搂着林半青,瞧那小子现在的样子……珍惜你现在的老婆和前途吧。”
苏劲飞,笑了笑,没说什么,起身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两个人出了那个咖啡馆,各自开车离开了。
陈铁砚回到家时,柳飞颜已经睡了,他走到卧室前,向手心哈了一下,闻了闻,然后就去卫生间刷牙,洗脸。然后,快速的嚼了几下口香糖,他扔了浴巾,全裸的进了卧室,在小夜灯的映照下,他摸到床上,钻进被窝,一下把柳飞颜扳了过来,紧紧的抱住,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飞颜,飞颜,我是走壁,我是走壁,我要走壁了。”
紧接着,被窝便是一阵搅动,夹杂着“壁在哪,我找不到啊。我向你道歉,向你道歉,行了吧……”
苏劲飞离开咖啡馆开着车,并没有回家,而是在深夜的马路上四处游荡,当他远远的看着国民学习大楼的时候,他停下车,远远的看着那几个大字在夜幕中格外显眼,他沉思了一会儿,接着启动了车子,向国民学习大楼驶去。
他停了车,从车里拿了一顶帽子戴在头上,还戴了一个墨镜,又从车的后排座上拿了一个小包,拿出一摞厚厚的钞票,揣在手包里,向学习大楼走去。
进了大楼一楼,大厅里人影绰绰,他四处张望了一下,便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起来。不一会,一个男的也载着墨镜凑了上来:“苏先生?”
苏劲飞一愣,自己捂的这么严实,还能被人认出来?他回头看了一下那个满脸堆笑的男人“叫我?”
“这左右您看看,谁还姓苏,怎么深夜来学习大楼,学法律?您是学刑法,还是学婚姻法啊?”那人两只手抄在口袋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苏劲飞语塞,一时答不上来。
那人又呵呵笑了起来:“苏先生,别紧张,来来来,咱们找个地方聊聊。”
两个人离开大厅,在大楼的院里,那人自我介绍道:“本人谢若森,一个好学生,天天在国民学习大楼这找地方学习,呵呵,但问苏先生深夜前来,有什么问题需要请教的,我愿意为您效劳。”
苏劲飞明白了,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社会上的信息贩子,以买卖各种信息、数据以及稀缺物品为生:“噢,没事,我们这行都有规矩,能办则价钱好商量,不能办绝不让您破费。”
苏劲飞点了点头,说:“我想找一个东西,忘了叫什么了。”
“您说,您说,是怎么个东西?”
“一个小人脾气躁,铜身铁头满肚药,打它屁股脑袋飞,专打豺狼狗强盗”。苏劲飞说完,看着谢若森。
谢若森先是一愣,想了想,脸上渐渐露出了笑容:“苏先生真幽默,没问题。您放心,您是院里用?”
苏劲风点了点头。
“行咧,您别管了,后天这个时间,还是这里,您带5000块现金,来把那个小铜人领走。”
苏劲飞听了,没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摞钞票,数了500,递给了谢若森,没说话径直走向了自己的车里。
身后谢若森攥着手里的钱,伸出大拇指说:“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你们这些警校毕业的。”
见苏先生走远,谢若森赶紧又打电话:“哥们,没睡呢吧,要一发轻型K7-S的‘闷子’,没注册的,后天下午,国民学习大楼,三楼物理302室,市价现金交易。”
“好咧。GOODBYE!”电话那边阴阳怪气的回答着。
他放了电话,亲了一口,四外看了看,叫了辆车,回家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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