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香味,春天来了。走在人群中,格外思念那段甜蜜却短促的相逢。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无助的寻找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读着几米治愈系的漫画,我的心头浮现出了现代作家萧红萧军曾经甜蜜微笑的合影。总觉得,这段话,可以作为才女萧红的内心独白。
半生尽遭白眼冷遇,身先死,不甘,不甘
1942年1月22日上午,年仅31岁的“文学洛神”萧红凄冷病逝于香港玛丽医院,身边仅有骆宾基一个朋友。
这个一生都在逃亡,被迫走过十个城市的年轻女子,死前一直惦念着萧军――那个从相爱到漠然,相处了八年的爱人。她在遥远的香港,贫病交加,内心里无数次祈祷:我的三郎啊!真希望你能再来救我一次!
但这一次,已婚生子的萧军没有再出现。
「人生·初见」他如同王子般降临
1932年,哈尔滨。在与曾经的未婚夫汪恩甲私奔半年,却被抛弃在私人旅馆时,萧红悲催的发现,她怀上了汪恩甲的孩子。由于欠下旅馆600多元的食宿费,汪恩甲又一走了之了,旅店老板便把萧红当做“人质”,关进了阁楼软禁起来。
绝望之中,萧红想到了写信求助。求助的对象,就是关注妇女儿童独立发展的《国际协报》。
这年的七月,滂沱大雨席卷哈尔滨。
大雨下了整整27天,不断线的雨水让松花江决堤。在小城最低洼的地段,积水足有两层楼高,公路上可以行船。
时为报社记者的萧军来了,他为这个身世悲惨的弱女子动了恻隐之心。侠骨丹心的他,趁着天黑,趁着雨季,和朋友合力,救出了受难的萧红。
两个谈文学,谈人生的年轻人,一个仁义爽朗,一个善解人意,他们在那个寒冷的冬天,不可避免的相爱了。
人生初见,他如王子般降临,没有在意萧红已孕的过往。两人以夫妻的名义同居在道里商市街25号,开始了向文坛进军的步伐。
「乱世·生活」人生有梦不觉寒
共同的文学爱好,使二萧的生活虽然清贫,却也充实温馨。
在那间小小的出租房里,二人一起看书创作,一起讨论人生。
萧军辗转于几个报社兼职,同时外出做补课教师贴补家用。萧红挺着孕肚,柴米油盐,井井有条。
临产时无钱住院,看着疼痛难忍,高烧不退的萧红虚汗不止,萧军拼了!
他硬将萧红抱到病房,声嘶力竭的拔出刀子,对着诊所所长说:“人命关天,老子没钱!你给我媳妇儿好好治病,治不好的话,你死,我的刀子不吃素!”
行伍出身的萧军赌赢了,萧红得到了救助。
二人于1933年出版小说合集《跋涉》,后离开哈尔滨奔赴大连,又至上海,在鲁迅的提携帮助下,步入文坛,声名鹊起。
「向左走·向右走」爱情它有保质期
生活条件慢慢好转,写作事业展露端倪,二萧的爱情,却走到了尽头。
多情的萧军,招惹了不止一个女孩子。他的爱情信条――“爱便爱了,不爱便丢开”,深深刺痛了萧红的心。二人开始争吵,一退再退的萧红,还是遭遇了大男子主义的萧军的拳打脚踢。
有一次,朋友看到萧红的额头破了,关切追问怎么回事?
萧红避开朋友的眼神,捂着头说“是我不小心摔的。”萧军没有承接,带着几分淡漠说“她在撒谎,是我打的。”
回忆过往的某一天。
萧红从朋友处借到一张木床,想着睡觉终于不必那么拥挤了。
两个人各自睡在一张单人床上,萧红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那时的萧军,是那样温和的起身问道“怎么了?睡不着吗?”
“嗯……我睡不着,我觉得离你太远了。”
“回来吧,回来吧,我也睡不着的……”
月光滑落,温柔皎洁。
可是,爱情败给了岁月……
曾经的共吃一块葱花饼的甜蜜过往,过去了,永远的过去了!
此后,二萧分道扬镳。萧红再嫁,萧军亦再娶。
战争动乱,白色恐怖,他们一个在上海,一个在香港。
死后,萧红将自己的部分作品出版权给了萧军,她对他,终是不忘。萧军闻知噩耗,心痛如绞。
向左走,向右走,爱是真的,痛也是真的。
《简爱》中说“爱情是一场博弈,必须保持永远与对方势均力敌,才能长此以往的相依相惜。”
一生颠沛,萧红爱的过于卑微。纵使当初可以自食其力时,依旧任凭心跟着感觉走,哪怕遭遇不忠,遭遇暴力,她还是对萧军百依百顺,寸步不离,无原则的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作家王尔德说“爱自己,是一生浪漫的开始”。
作为一名女子,她不够爱惜自己。先是挺着肚子走向萧军,后又怀着萧军的孩子嫁给端木,重复昨天的错误,焉能不让人轻视?面包和爱情都期待着男人的赐予,这样的女子,哪里有能力掌控爱情的小船?
萧红的不幸在于她一生在追求所谓的独立和自由,真实的她却一直在攀附着一个又一个男人。
舒婷在《致橡树》中写道:
如果我爱你,绝不像攀缘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以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穿行于人海,愿我们都是独立航行的风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