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于闺蜜在群里发的一张银杏图片,促成了此次说走就走的湖州行。五个90年代初吃在一起,住在一起的闺蜜,历经了这么多年,虽然已生活在不同的城市,工作在不同的单位,依靠着每年节假日偶尔的相聚,还没有走散,但是真正意义上的结伴出行,这还是第一次。
去湖州的原因有很多,其中一个闺蜜在长兴电厂上班已发出过多次邀约;湖电是我们的母校,这个城市承载了太多花样年华的美好回忆;长兴八都岕的银杏叶已在召唤。
于是周五下班后大家分别从各地坐上动车奔赴一场追忆青春之行。
周六睡到自然醒,包了一辆车,前往长兴八都岕,在当地颇负盛名的清溪农庄吃了地道的农家菜,十里古银杏长廊的声誉已名扬四方,深秋时节慕名而来的游人自然是络绎不绝,特别是1500年的银杏皇后以及银杏公园等地,不过我们在人烟稀少的银杏王祖园玩耍了半天,捧起一把把泛黄的树叶,伴随着我们的欢笑和发自内心的愉悦,让它们在空中飞舞,同时也收获了一组美美的照片,和大自然的充分接触,让我们脸上的笑容格外的舒展、天真。
银杏树的叶子离金黄还差了一点火候,但是马上有一拨冷空气要来了,经过一场风雨交加的摧残,恐怕再过一个星期,叶子都要掉完了。所以我们觉得来得也是及时的,不过,最重要的也不是风景,而是山野里的新鲜空气,还有看风景的心情。
周日上午,我们走了法华寺,天气有点凉,没有太阳,所以寺庙里人不多,进门那条美美的长廊只有我们几个在那里撒欢、拍照。门口有“梵雀咖啡”和“一滴茶寮”两家时尚、休闲的小店,咖啡的名字带着满满的禅意,“常寂、尘缘、择善、般若、念去、清净”,喝了一杯“悠然”咖啡,内心顿时变得温暖而明媚。法华寺又名白雀寺,被誉为“八百里湖山第一人间”,相传1500多年前的南齐时,有位道迹禅师,是禅宗初祖菩提达摩四神足之一,她隐居弁山诵读妙法莲华经二十余年,昼夜不辍,因而道感物类,白雀参听。道迹禅师归寂后,众弟子将其灵骨藏于宝翕,上覆青石板。后塔中忽生青莲花一朵,开塔后发现莲花从禅师肉身舌根长出,道俗皆认为神尼为观音大士之化身,于其归葬处建“真身殿”来朝拜供养。民间认为,白雀是观音的出家处,普陀是其得道处。
所以既然来了这里,我们就静心诚意地朝拜,吃了斋饭,抄了心经,让身心沉浸在这千年古寺中,净心、祈福。
湖州有两个区,吴兴和南浔,三个县,德清、长兴和安吉。下午,我们逛完湖州博物馆的时候,仿佛对湖州又重新认识了一遍,年少时对湖州最深的印象是城市的马路好宽、冬天很冷,生活很简单很快乐。现在的印象是湖州好富足,不管是精神上的传承还是物质上的拥有,但是湖州人好低调,不争,不炫。比如:
它拥有赵孟頫书法得意之作《吴兴赋》,虽然收藏在浙江省博物馆,但湖州博物馆以其为历史展厅名;
“你侬我侬...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这首元曲《我侬词》出自赵孟頫的妻子管道昇;
苏轼在湖州当过三个月的知府,后因“乌台诗案”被拘;
公元1851年,南浔辑里湖丝获伦敦首届世博会金质大奖,以其“细、圆、白、韧”名扬天下;
中唐后,湖州成了“天下粮仓”之一,北宋时,就有了”苏湖熟,天下足”的美谚;
陆羽的《茶经》写于湖州,长兴的紫笋茶曾入贡朝廷;
湖州的薛家铜镜极其出名,“既虚其中,亦方其外,一尘不染,万物皆备”;
湖州的藏书楼阁免冠天下,刘承干聚书嘉业堂,为湖州灿烂历史文化描上了浓重的一笔;
秦朝大将蒙恬改良的湖笔,制作技艺已入选国家非遗;
版画大师赵延年和诗人北岛的作品陈列在二楼,一幅画、一首诗,相映成趣,成为湖州人的骄傲;
三楼的明清家具展,体现着赵紫宸及其儿女的优秀家风和爱国情怀,看完内心震撼。
从博物馆出来,才明白为什么在国外总是能碰到台州人和温州人,却从来没有碰到说是来自湖州的,自古以来,因为富足,湖州人生活精致、优雅细腻,讲究生活品质,饮酒品茗、焚香插画,自在悠闲。一首宋朝民间的打油诗对湖州人生活的描述很是贴切,“舟从城里过,人在水中合。闭门防惊鹭,开窗便钓鱼。”
重游湖州,已没有了当年记忆中的样子,学校也已不复存在,城北那座我们常去散心的大桥也已拆除,心中有些悻悻然。唯有周生记馄饨、震远同小吃、褚老大粽子等美食还在,如当年般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