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时候与我最好的朋友有两个,两个都比较冷。一个与我同乡,叫芳。她少年时候父母同时车祸,留下一大笔赔偿,因此她得以读了职专。有个会计证,在公司里是个出纳,也算白领丽人。另一个女孩叫敏,差几分就考上一本了。二本不愿读,父母不给复读。后来到了世界五百强企业,在进出口做报关员。
我那时候还是傻兮兮的小丫头呢产线认识她们,觉得学历高滴比较崇拜。每次都去找她们聊天,谈人生理想啥的。有时遇到她们有烦心事,她们比我大几岁,正是看亲说亲的年纪,不上班的时候一聊聊个通宵,芳把见过的对象都说个遍理理思路。
敏有时候跟我说她在外打工的父母和大哥,或者高中时候的老师,或办公室里的更年期领导,及事件。她同我聊天,大概感觉我幼稚有余吧,笑我是个还珠里的“小燕子”,因我把杯水车薪的意思给理解错了。说道,难道不是烧一杯水,用了一车薪?她就笑。笑得清丽纯净。
敏与我一同去逛街,大约每次都是我去找她,便正好一同出去。有次我说,在一块儿这么久,合个影呗。她是要拒绝的,理由是被同学撕过合照,以后就不再与人合影,也不留照片给人。
可我不会啊,保证不会扔你照片更不会撕合照。我说。见我说得认真,执拗,最后我们还是一起进了照相馆。……在我们的许多年后,某天在qq见到,有一搭没一搭还拉过家长,知道她亦有了孩子和家庭。我们不是见到的所有人都一个样子。
芳与我在一个小县里住着,偶尔遇到,我依然先叫她。但不再打电话,约逛街了。她曾和我说过,她从不会主动和人打电话。所以和许多好友断了联系。我们大约都忙自己的,没有时间精力再聚。
我们的悲喜都无法互相倾诉告知了。
距离使我们生疏,又或者,我也是个冷血之人。我怀念我们的年轻,我怀念自己。记忆自己的年华似水。
因为喜欢对方,受某种气质吸引,愿意与同伴走上一程。“同”也是我们主观世界里的。实际上每个人都是孤独的个体。
如果与对方说了句“嗨,你也在这里啊。”
在各奔东西的时候,缘份就尽了,就无话可说了。
但好在,我觉得重要的人,一直在。哪怕你不说话,彼此不再打扰。她依旧在心的一隅占着个小位置。哪怕你不懂她,当时还是在别人生命里晃悠悠打油路过的。
可是她重要啊,比如我当时认识最牛的一个,她是当时的厂报编辑卓姐。她的背影是冷的,若你喊她,她什么时候转过身来都对你微笑,很是温暖。她后来做过多年的人事与招聘,大约智商情商都极高。人际脉络亦神通广大,能帮助别人的事,顺手就帮了。不顺手也帮了。且慧且聪敏。人又很漂亮。小妹子大学的暑假,毕业证都没带,找工作困难。我还找了她帮忙。因为文学相识,后来找人帮忙数次,是我史上仅有的一位贵人。也是真白领骨干精英也。
有多少人在你生命里来了又去。而你喜欢的人,或喜欢你的人皆因某种气场的吸引。像我曾努力去成为,或靠近的,所喜欢的人,也随了它聚散的缘分。
大约对比较喜欢的人,我并不冷吧。任何时候都保持着先人一步的热情。更不亏不欠于每个人说过嗨的人,如此聚散都心安。
如此记住或忘记,都算有过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