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不过生日的,因为在我们那里,满月,一周岁,十岁,二十岁……每十年一次才会过一次生日。
但过得场面还是蛮大的,一般会在自家摆上七八桌的酒宴,请亲朋好友欢聚一堂,甚是热闹。这也使得我们不怎么过一年一度的生日。
我去年才过的二十岁生日,虽然我只有十九周岁。这也是我们当地的习俗罢了。
印象深刻的还是十岁那年的第一次生日,记得在家大厅的桌上放了一个大蛋糕,人们集聚在一起,羞涩的唱着生日歌。
不料表哥抠了一点蛋糕抹在我的脸上,我顿时再来兴趣,要抹回去,忽地后面又遭一击,那是比我大两个月的同龄堂哥,于是我们展开了激烈斗争。
我们从厨房追到院子里,从楼下追到楼上。衣服上,头发上,都是奶油。于是长辈们把我们一通臭骂。才算是结束啦战斗。
也因为此,看着身边的人年年过生日时我很是胆怯。生怕别人问起我什么时候的生日,若是被人问起,我急忙解释道我们那边的习俗就是每十年才过一次大的生日的。
而昨天,是我十九周岁的生日,妈妈记得,给我发来慰问,且还发了580的红包给我,我猜想妈妈也许是要发520的,却不慎点多了8块钱。
妈妈不怎么识字,发红包还是我教了许久的,刚开始会了10元以下的输入,大了就不行了,怕她会出错,我就说太多了的有小数点的就不要用红包了,免得亏了钱了。
有时会怪自己为什么要来离家这么远的地方上学,不能常在家人的身边我很是难过。
QQ上的生日慰问倒也不少,但这并没有使我高兴多少。也许是习惯了这种孤独的姿态,我也没有提及什么。
今晚我从图书馆走出来,灰蒙的夜色并没有让我觉得多么美,月亮似乎被雾霾披上了一层白纱,晚上有点冷,偶微风拂过,寒冷袭上来,不禁使人打个冷颤。
忽地姑姑发来语音说今天是我的生日,问我自己是否记得。
我隔着屏幕感觉似乎有一股暖流躺过,我顿时眼眶湿润,鼻尖酸楚。我笑着回道:“当然记得”。
姑姑说他还是听奶奶谈起才知道我的生日的,说爷爷还放了鞭炮,为我庆生。
我似乎听到接近两千公里外的炮声,吧啦吧啦的放着,被炸烂了的红色的外衣,迎着白灰的烟雾在空中起舞,飞的很高,似乎一直飞到我的上空,我抬头望着那月色,如此诱人。
我忙拨打起了奶奶的电话,但嘟了几声后没有接听,我想也许奶奶已经睡觉了,进入了梦乡,想着她一千多公里外的孙子。
我想,我更加坚定,我更加有力,因为有那么多的人都把我放在心上,把我当作是他们的期盼。
我这样想着。
我思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