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停留,生活给你一个温柔的拥抱
最近几天都在追剧,睡得很晚但是看的如痴如醉,全剧看罢,却发现自己其实没有得到什么所谓的冲击和感悟,只是单纯的享受其中而已。今天是晴天,加班的周六午后并没有着急上楼,而是缓步走到了楼下的花园里。淡淡的恬静气息,周围的颜色温暖鲜亮,刺激着瞳孔颤栗不已,原来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这些鲜活的景色了。看着那些静静安坐的人,或看书或运气,钢筋水泥中透出的斑驳温柔。
忙里偷闲,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跑下楼去剪发,天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微风习习,楼下无数的便利店餐馆灯火通明,很有一种慵懒的气氛。
理发店里有两个鸟笼,养的都是鹦鹉,笼中有筑好的巢和精致的水杯,见习的理发学徒们会时不时的蹲下静静看它们一会儿,或者换换水,或者自言自语。
我向来没留过什么复杂的发型,一个推子就可以搞定,但是过程再简单终了的价格也不会优惠,理发师过意不去,会拿着剪刀继续友情耕耘一番。头发每次修剪完毕都会有一种轻松的感觉,仿佛大脑褪去了一层束缚,终于感受到了空气的流动,终于和世界有了真实的肌肤之亲。甚至会有一些细密的小汗珠感动的渗出,在头发落下时,敏感的抱着风,蒸发开去。
摸着头向回走去,感觉脑后的有一些凸起,都是这几日熬夜的苦果吧。拿起手机凭着感觉对着脑后拍照,终于看到了那些自己很少能看到的景象。
我拍的太近了,凸起的痘很清晰,甚至细小的毛发每个毛孔都可以看清。这副画面并不美丽,甚至有一些恐慌。放大后的景象,让人失去了对其联想和类比的能力,只剩下百分百的真实投射进瞳孔。
小时候看《格列佛游记》里的大人国小人国,主人公在大人国里,即使是国中最美的女子,在他眼中依旧丑陋不堪,因为太清晰了,毛发毛孔,甚至看不出所谓的容貌。主人公在小人国中,自己身为巨人,即使是国中最丑的女子,在他眼中依旧是绝色佳人。五官不甚清晰但是看起来就是那么美。
也看过一只蚊子放大一百万倍的照片,狰狞无比,任何的生物经过这样的放大,都会展示出自己作为一个物种一个生存者的獠牙。没有美感没有浪漫,只有每一部分构成的生存之道。这,是一种最伟大的真实。
突然很佩服僧侣们的剃度,光头无暇,直接可以反应内心的平静。这几年我脑后一直会有一两个疙瘩,或是管不住嘴巴或是睡不了早觉,心里有压力也会在脑后露出眉目。曾经很多次见过僧侣,在很多地方,从来见到的都是纯净的皮相,他们心里,一定无比安定吧。
那一颗颗头颅,是比僧袍更有力的解释。内心的古井无波,表情的恬静淡定,手握佛珠的专注自然。怀着对于生命的敬畏,对于所有弱小生灵的保护。
一句阿弥陀佛,我做不到,也说不出口。总觉得自己身边的万物都是一种顺其自然,理所应当,这恰恰是自己最大的不满足和劣根吧。
还记得小时候,姐姐有一次过年没有回家,心情低落不已眼看就要掉眼泪。这时母亲端上来一盘刚炸好的虾片,还有春卷,南瓜饼,面裹蘑菇。我一下子就充满了幸福感。之前的难过不是作伪,之后的幸福也无比真实。那晚喝的是芬达,杯底浮起的气泡,一桌子的幸福画面,接过老姐的电话,语气里满是开心和炫耀。
还记得小时候,最希望有一天自己可以上班,可以像大人一样,去独立做很多事情。那些大人,平时都见不到,他们都在很多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那个地方在当时统称叫作外面的世界,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汇聚而来,送给我很多的礼物,说着它们不同的出产地,那些遥远的,充满诱惑的远方。
还记得小时候,梦想有一台机器可以放映自己喜欢的所有动画片,不用纠结放映的时间往往是刚刚放学,不用纠结有一些电视频道家里收不到。我可以放心大胆的一直看下去,不会再因为少看了一集而惋惜不已,不用因为学业而被父母管教,咬着牙捶着桌子却无能为力。那些小时候所有的不甘泪水,都不希望再次经历。
小时候希望的玩具,希望的自力更生,希望的女朋友,希望的爱情,希望的远方,今天,我都经历过了。我再也没有留下过不甘的泪水,可是也不曾再感动过。我也去了好多的地方,却再也没有了当时的简直要夺眶而出的期待感。
仿佛成为了一个机器,走在重复的路线上,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公司。仿佛成了一具木乃伊,只能透过绷带的缝隙偶尔看到阳光下的美景。我的相册里,多了天空,云彩,花草,灯海。我的脑海里,少了自由,洁白,芬芳和绚烂。
摸摸自己刚剪过的头,手感不错。接一杯热水,拿一本好书,偶尔的停顿,原来自己已经拥有了很多很多。我不愿浪费每一天,那就请放手每一天。我想快乐每一分钟,那就请重新学会彻夜难眠的哭泣。
我的生活不会恢弘壮丽,就是小小的淡淡的,但是,和小时候比起来,和上一次眨眼比起来,和前一秒比起来,我相信,我都更幸福了一些,总会越来越好的。
淡淡的小生活,浓浓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