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自己是神经兮兮的,早几年前已经在某个同学小圈子里传开了。
人家说越是有精神问题,越是不承认,我想我自己大概也是这种情况吧。
现在的疯人院,有的有墙,有的是开放式的,无形的墙跟有形的墙并没有任何分别。
可能是眼睛能见,也有可能眼睛看不见,而人困在里面了,不是那么容易走出来。
眼睛看到的墙,基本都有门,但门并不是随意地开着,进去的人想出来,一定要有监护人陪同,医生同意。
眼睛看不到的墙,没有门,你不知道你自己是什么时候进去的,更不知道怎样才能出去。
医生可能是你自己,也可能是你身边的人,甚至是周围用怨恨的眼神盯着你的人。
谁都可是诊断你疯了没有,你也可以诧异地看着别人。
你可能不喜欢说话,每天只做着程序一样的动作,就算旁边的人对着你大声疾呼,你依然旁若无人。
你也可能喜欢演讲,常常高谈阔论,不管有没有逻辑,依然是旁若无人。
翻越有形的墙,只要你有力气,有勇气,不怕摔,或者留了心眼,瞅着机会直接从门口走,你都有成功的几率。
但要翻越无形的墙,那力气勇气都用不了,心眼的大小也不一定能用得着,你得真的疯了傻了,否则没几率可算。
有人说我有病,有人说我没病,说的人是什么身份,你不敢揣测。
就像某天,一女人脏兮兮的背着个背囊,拉着个七八岁的蓬头垢脸女孩,俩人的皮肤反差很大。
女人就算洗干净了,脸色也是黑的,女孩拾濯一下,胖嘟嘟嫩滑的小脸不像是流落街头的孩子,倒像是有钱人家被拐卖的公主。
女人只顾自己走,孩子紧紧拉着女人的衣服,情形却真的是母女。
跟我同一方向,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女人站着不走了忽然大声说话,我怔了怔,觉得她是自言自语。
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话语中越来越粗口烂舌。
我由心底冒出悲怜:失婚、失恋、失败的女人,比我惨。
隔了两天,我在另一路段迎面又碰到了这对母女,女人干净了不少,孩子也没那么脏兮兮的了,
也是拉着女人的衣服,但面容没有了怨恨,还能看到一丝笑容。
倒是我自己觉得自己的脑袋被血气直冲上顶,
好像自己在被确诊病入膏肓的那一刻:疯的傻了的不是别人,是自己。
很想走过去重复那女人在我身边说的话,但我说不出来。
虽然在怒不可歇时自己也说粗口,但那女人说的,我怎么也说不好说不出来。
冷却后的自己,发现自己一直都不承认自己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可能确实是病入膏肓。
别人是在为我诊断,为我呐喊,我怎么就不领情呢?
干嘛非得否认自己有病呢?
但是,如果为我诊断的人,其实跟我一样都是有病的,那该找谁去诊断?可以信任谁?
我左想右想,算了,病就病吧,谁都别信,信自己吧。
这个社会这个环境,谁也别说谁有病,因为谁也翻不过这墙。
这个无形的,可能是自己,也可能是别人砌的墙,这个开放式疯人院的墙!
2015-3-28
2018-7整理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