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靠物理驯服死对头》

我蹲在御膳房后院的桂花树下,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看蚂蚁排着队搬运糕饼碎屑。

八月的阳光透过枝叶斑驳地洒在青砖地上,晒得我后脖颈发烫。

远处传来宫女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听说三公主又往御花园的池子里倒酒了?"

"可不是么,昨儿个还把御膳房新做的糖蒸酥酪,全喂了锦鲤......"

没错,她们口中那个疯疯癫癫的三公主,正是三天前刚穿越来的我——江若璃。

原主这具身体才十四岁,却已经凭着作天作地的本事,在皇宫里混成了人见人躲的混世魔王。

前天,我在铜镜里看到这张鹅蛋脸时,差点没晕过去:柳叶眉,杏仁眼,嘴角天生微微上翘,活脱脱就是个行走的表情包。

"殿下!殿下您怎么又蹲在这儿!"贴身宫女翠珠提着裙摆小跑过来,发髻上插着的银簪子叮当作响,"太后娘娘差人送来的西域葡萄,您说要拿来做......做那个什么葡萄酒,结果现在......整个酒窖都淹了!"

我拍拍裙角站起来,顺手往她嘴里塞了颗糖渍梅子:"这叫科学实验懂不懂?等成功了给皇祖母祝寿用。"

说话间,我瞥见墙角闪过一抹暗紫色衣角,当即抄起脚边的竹筐扣在头上:"快掩护我!礼部那个山羊胡子老头又来告状了!"

翠珠熟练地往礼部尚书的方向,撒了把桂花,嘴里念念有词:"这招叫'落英缤纷遁',是殿下新研制的隐身术......"

话音未落,就听院门口传来"噗通"一声。

我扒开竹筐缝隙偷看,只见年过五旬的礼部尚书,正手忙脚乱地拍打沾满桂花的官服,活像只炸了毛的老母鸡。

"三公主!"老头气得山羊胡直翘,"您昨日在太学用爆竹炸了祭酒大人的假发,今日又往御膳房塞了二十坛子酸葡萄汁!老臣这就去禀报皇上......"

我掀开竹筐探出头,眨巴着眼睛作无辜状:"大人明鉴,那假发是祭酒自己说'头悬梁锥刺股'时掉下来的。至于葡萄汁嘛......"我突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凑近,"您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腰酸背痛,夜里还盗汗?"

礼部尚书下意识点头,突然意识到不对又赶紧摇头。

我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个青瓷瓶:"这是用天山雪莲加西域葡萄特制的养生露,每日三滴掺在茶里,保证您龙精虎猛。对了,听说令郎要参加秋闱?"

老头瞬间两眼放光,捧着瓷瓶的手都在抖。

我踮脚拍拍他肩膀:"本宫这里有套《五年科考三年模拟》......"

打发走礼部尚书,我蹲回桂花树下继续研究刚画好的图纸。

翠珠凑过来,看我在宣纸上画的奇怪符号:"殿下,这又是什么新鲜玩意儿?"

"这叫'自动投喂机'。"我用毛笔杆戳了戳图纸,"御花园那群胖成球的锦鲤再吃下去要得脂肪肝了。装上这个机关,每天辰时自动撒食,既能定量又能让它们运动减肥......"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我保持着蹲姿往旁边一滚,正好躲开从天而降的桂花枝。

翠珠吓得脸色发白,我却盯着断口处眼睛发亮:"快!找木匠老周来!就说本宫要造个能发射暗器的机关树!"

午后的蝉鸣声里,我翘着二郎腿坐在凉亭石凳上,看老周对着图纸抓耳挠腮。

这个满脸褶子的老工匠是三天前被我救下的,当时他因打碎贵妃的琉璃盏要被杖毙,我当场掏出本《玻璃烧制手册》说他是在搞科研。

"殿下,这弹簧片用铜丝怕是承不住力。"老周用满是老茧的手指比划着,"要不换成牛筋?"

我咬着笔杆在宣纸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弹弓:"牛筋遇水会松,用竹片做复合结构......"

正说着,忽然一股股焦糊味传来。

我扭头一看,凉亭角落的炭炉上,我让御厨特制的平底锅正冒着黑烟。

"我的舒芙蕾!"我拎着裙摆冲过去抢救,结果被锅柄烫得直甩手。

翠珠举着湿帕子要来帮忙,我连忙拦住:"别!这是要献给皇祖母的寿礼!"

"说着抄起两根竹筷当打蛋器,结果蛋黄"啪"地糊在了老周的光头上。

翠珠憋笑憋得浑身发抖,老周顶着蛋液一脸生无可恋:"殿下,要不咱们还是......"

突然一声尖细的通报穿透院墙:"皇上驾到——"

我手一抖,整碗蛋清扣在了炭炉里。

滋啦作响的白烟中,明黄色衣角已经转过回廊。

十五岁的少年天子顶着张包子脸,身后跟着的掌事太监正拼命给他打扇子。

"江若璃!"小皇帝叉着腰站在青石板上,努力踮脚想显得更高些,"礼部尚书说你用葡萄汁泡了他的奏折?"

我抓起石桌上的《五年科考》晃了晃:"皇兄明鉴,臣妹这是在帮您培养肱股之臣。"

说着,我翻开某页指着道:"您看这道策论题——'论西域葡萄与边塞贸易之关系',臣妹这是情景教学法。"

小皇帝狐疑地凑过来,鼻尖沾上了我袖口的炭灰。

我趁机往他手里塞了块焦糖布丁:"新研制的养生甜品,加了核桃补脑的。"

眼见着他咬下一口,我赶紧后退三步。

果然下一秒,御花园响起惊天动地的咳嗽声:"江若璃!这布丁怎么是咸的?"

"哎呀拿错罐子了!"我指着凉亭角落的陶瓮一脸无辜,"那是给御马准备的盐砖......"

趁着小皇帝灌酸梅汤的功夫,我溜到老周身边压低声音:"今晚子时,带上滑轮组到冷宫西墙。"

转头瞥见翠珠在给皇帝捶背,我顺手把图纸塞进她腰带:"让尚衣局照着这个改宫装,记得在袖口缝暗袋。"

是夜,月黑风高,我蹲在冷宫墙头数乌鸦。

老周扛着木箱吭哧吭哧爬上来时,我正用自制的望远镜,观察巡逻侍卫的路线。

"殿下,真要这么做?"老周擦着汗解开包袱,"您要的牛皮筋、青铜齿轮,还有这个叫'轴承'的......"

我掏出炭笔在墙砖上画示意图:"看到那棵歪脖子槐树没?在这装个动滑轮,那边殿角挂定滑轮,用麻绳串联。"说着,我把改良版宫装套在假人身上,"等会你从这边扔下去,测试缓冲装置。"

老周还在研究绳结打法,底下突然传来脚步声。

我扒着墙头往下看,差点笑出声,礼部尚书正提着灯笼往这边摸,官服下摆掖在腰带里,活像偷地瓜的老农。

"周大人!"我捏着嗓子学猫头鹰叫,"您那瓶养生露好用吗?"

老头吓得一哆嗦,灯笼骨碌碌滚进草丛。

我趁机把绑着宫装的假人推下去,老周手忙脚乱地拉绳子。

只听"噗"地一声,粉色裙裾在夜风中绽开,稳稳落在尚书大人头顶。

"有......有鬼啊!"老头顶着假人狂奔,腰带里掉出本《五年科考》。

我趴在墙头笑得直捶砖,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破空声。

御林军统领萧寒抱着胳膊站在墙下,玄铁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三公主,皇上请您去御书房抄《女戒》。"

我扒着墙砖往下扔糖炒栗子:"萧将军,听说你最近在找治落枕的方子?"趁他愣神的功夫,我拽着老周跳上刚组装好的滑索,"走你!"

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我抓着牛皮把手在空中荡秋千。

底下传来萧寒气急败坏的喊声:"那是通往太医院的方向!"

[if !supportLists]第二天,[endif]整个皇宫都在传,三公主夜游撞了药王菩萨,太医院房顶上现在还挂着我的绣花鞋!

我揉着屁股坐在软垫上,翠珠往我脚踝抹药油,:"您非要搞那个'飞天遁地衣'做什么?"

"当然是为了太后寿宴的惊喜。"我咬着笔杆在请柬上画设计图,"你想想,当寿星老从天而降,周身飘着花瓣雨......"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喧哗。

小皇帝气鼓鼓地冲进来,龙袍上沾着黏糊糊的橙色糖浆,衣摆还挂着半片桂花叶。

我赶紧把正在设计的寿宴舞台模型往身后藏,结果手肘碰翻了装萤火虫的琉璃罐,十几只发光的虫子,"嗡"地扑到小皇帝的脸上。

"江!若!璃!"少年天子顶着满脑袋萤火虫,活像个人形灯笼,"你埋在御花园的'惊喜',把朕的奏折都黏在一起了!"

我抄起桌上的玉如意当话筒:"这正是臣妹新研制的'勤政粘合剂'!您看——"说着,我抽出两本奏折"啪"地合在一起,"户部要钱修堤坝,工部要钱造战船,粘在一块儿不就省得扯皮了?"

小皇帝刚要发作,突然盯着粘在一起的奏折"咦"了一声。

我凑过去一看,户部尚书画的水利图和工部尚书的战船草图拼在一起,居然组成了个完整的运河系统。

"妙啊!"小皇帝眼睛发亮,"若在青州开条支流,战船可直接运粮......"说到一半,他突然板起脸,"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你昨晚挂在太医院房顶的鞋......"

"陛下明鉴!"我扑通跪下,从袖中抖出个锦盒,"这是臣妹特制的'安神助眠香',以夜交藤配薄荷叶,睡前在枕边熏半刻钟......"

趁他低头闻香,我猛地拽动藏在桌下的绳子。

房梁上突然垂下个竹编篮筐,二十只训练过的白鸽"扑棱棱"飞出,每只脚上都系着绢布条。

小皇帝下意识伸手去抓,鸽子们整齐划一地甩头,布条拼成"圣躬安康"四个大字。

"这是给皇祖母寿宴准备的飞鸽贺寿阵。"我顺手往他手里塞了把小米,"皇兄要不要试试?往东南角撒,鸽子会排成寿字哦。"

少年天子终究没抵住诱惑,扬手把小米撒向半空。

我悄悄退到门边,看着那群吃得欢实的鸽子突然集体转向,在皇帝头顶排出个圆滚滚的"呆"字。

"江若璃!!"

我提着裙摆蹿出寝殿,迎面撞上抱着木箱的老周。

老头胡子都被烧焦了半截,箱子里飘出可疑的青烟:"殿下,您要的'云雾效果机'炸了......"

"正好!"我拽着他躲到假山后,"把火药量减半,加些干冰......不是,加些硝石!"我从怀里掏出湿漉漉的图纸,"寿宴那日,我要让太后娘娘站在云朵里......"

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萧寒带着御林军包抄过来。

我抓起老周的木箱盖子当盾牌,却见翠珠抱着匹月华锦从回廊转角冒出来:"殿下,尚衣局说您要的夜光丝线不够......"

电光火石间,我扯过锦缎往假山上一罩,夜光丝线在阳光下骤然发亮。

追兵被晃得睁不开眼,我趁机把硝石粉撒进荷花池。

"噗"地一声闷响,池面腾起三丈高的彩虹水雾。

"快看!锦鲤跃龙门!"我指着水雾大喊。

趁着众人分神,我猫腰钻进狗洞,却卡在了最窄处,昨晚偷吃的玫瑰酥,好像又让我胖了两斤。

萧寒的玄铁靴出现在眼前时,我正试图给洞口抹香油。

他蹲下来与我平视,面具下的声音带着笑意:"公主需要帮忙吗?"

"将军可知'卡门'的典故?"我保持着撅屁股的姿势胡说八道,"这是西域秘传的强身健体术......哎哎别拽!本宫自己能动!"

最终我是被倒着拔出来的,发髻上插满了草叶。

萧寒拎小鸡似的把我提到凉亭,小皇帝已经抱着琉璃罐在等,罐子里粘着三十本奏折,拼成个立体的大夏疆域图。

"这个粘合剂,"少年天子眼睛亮晶晶的,"能量产吗?"

我掸着裙摆上的土:"配方是白芷汁混龟胶,再加点......"

"报——!"传令兵突然冲进来跪倒,"漠北使团提前抵达,已到朱雀门外驻扎等待!"

亭内霎时寂静。

我保持着被萧寒拎在半空的姿势,脑子里飞快闪过原著剧情——漠北王世子赫连铮,那个在原文里害死了三公主的狼崽子!

小皇帝手中的琉璃罐"哐当"落地,三十本奏折拼成的地图碎成狼藉。

我趁机挣脱萧寒的钳制,一把抓住少年天子的衣袖:"皇兄,使团来访怎能没有惊喜?臣妹这就去准备接风宴!"

"你给朕站住!"小皇帝揪住我后领,"上次你说准备惊喜,结果在国宴上让鹦鹉唱十八摸......"

"这次绝对正经!"我竖起三根手指对天发誓,"臣妹研制了自动上菜机和七彩祥云灯,保准让漠北蛮子看花眼!"说着从袖中抖出个机关鸟塞给他,"这是遥控器,按这里能放出百鸟朝凤曲。"

趁着小皇帝研究按钮的功夫,我拎起裙摆就往御膳房冲。拐过回廊时,与抱着火药桶的老周撞个满怀,黑火药撒了一地。

"殿下,您要的烟花材料......"

"改方案!"我抓过他的炭笔在墙上画速写,"做十二生肖机甲,要会喷彩虹烟的!再弄个旋转舞台,用磁悬浮......算了用滑轮组吧!"

子时的御厨房灯火通明。

我踩着梯子给烤全羊刷蜂蜜,翠珠在底下扯我裙摆:"漠北人最善骑射,万一来比武......"

"哐啷"一声,我失手打翻糖罐,黏稠的糖浆浇灭了灶火。

盯着突然黑暗的厨房,我福至心灵:"有了!"

三日后,朱雀门大开。

我躲在城楼机关室,透过窥孔打量使团队伍。

为首的少年戴着狼首面具,玄色大氅下肌肉偾张,正是赫连铮。

"听说大夏公主精通奇技淫巧。"他忽然抬头,目光如箭射向我的藏身处,"不如让本王开开眼?"

我按下机关按钮,城门轰然落下红绸。

八百只机关鼠"吱吱"叫着涌出,每只背上驮着莲花灯。

赫连铮的坐骑受惊扬蹄,我趁机拉动手闸,他头顶突然炸开七彩烟雾,烟雾中缓缓降下一个......会跳胡旋舞的铜皮铁骨猪?

使团一片哗然。

我急得猛捶老周:"不是让你做十二生肖机甲吗?这猪怎么回事!"

老周委屈地指着控制台:"您说要用磁悬浮,可咱们只有磁石......"

话音未落,跳舞的铁猪突然"噗"地放出个彩虹屁,七彩烟雾糊了赫连铮满脸。

使团众人憋笑憋得浑身发抖,我当机立断按下备用按钮。

城楼两侧突然垂下巨幅绸缎,上书"天蓬献瑞"四个大字。

十二只机关鼠,趁机托着寿桃糕点鱼贯而出,每块点心都插着小旗:"恭祝漠北王福寿双全"。

赫连铮抹了把脸上的彩粉,狼首面具下的眼睛眯成危险弧度:"公主的待客之道,倒是别致。"

我抓着传声筒清嗓:"世子有所不知,这铁猪乃我大夏祥瑞。您瞧它通体玄铁却能舞动自如,正彰显我大夏工匠巧夺天工之技!"

我抓着传声筒信口胡诌,手指疯狂戳老周的腰眼。老头一个激灵按下暗钮,铁猪突然"咔嗒"裂成两半,露出里头转着圈喷火星的走马灯。

赫连铮的坐骑彻底惊了,撂着蹶子就要往护城河里跳。

我眼疾手快拽动墙边的麻绳,城楼上"哗啦"垂下十丈红绸,三百六十五盏孔明灯腾空而起,每盏灯下都坠着琉璃铃铛,风一吹叮咚作响。

"此乃'山河同庆铃',取九州五岳之土烧制而成。"我脸不红心不跳地瞎掰,"世子不妨取一盏,听听漠北草原的风声?"

玄衣少年突然扬手甩出马鞭,银链如蛇缠住最近那盏灯。

琉璃铃铛应声而碎,纷纷扬扬洒下......椒盐花生?

使团里有个胖胡子没忍住,"噗"地笑出个鼻涕泡。

我扒着城墙缝看得真切,连忙冲楼下喊:"开宴——"

太极殿前顿时乐声大作,我设计的自动传菜机开始运转。包铜木轨上,雕花食盒顺着滑轮"嗖嗖"滑向宴席,结果用力过猛,红烧肘子直接拍在了漠北副使脸上。

"这道'天降鸿福'需用脸接才正宗!"我拎着裙摆从侧门溜进来,顺手往副使手里塞了块绣金丝帕,"此乃天山冰蚕丝所制,擦完脸还能当暗器使。"

赫连铮突然起身,狼首面具几乎贴到我鼻尖:"素闻三公主擅机巧,不如与本王比试驯兽?"

他吹响骨哨,殿外传来震耳欲聋的虎啸。

我盯着那头吊睛白额虎,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原著里,这畜生抓花了三公主的脸,害她破相郁郁而终。

小皇帝在龙椅上急得直揪冠冕珠串,我却笑了:"巧了,本宫刚驯了只小宠。"

击掌三声,老周推着蒙红布的笼子进来。

掀开刹那,满殿哗然。

笼中蹲着只圆滚滚的食铁兽,正抱着竹笋啃得欢实。

这是我穿越后发现的大熊猫幼崽,起名"铁头"。

"此兽牙咬玄铁,掌劈磐石。"我挠着铁头下巴,小家伙配合地"嗷呜"一声......奶凶奶凶地打了个哈欠。

赫连铮的猛虎突然伏低身子,我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指微微发颤,铁头湿润的鼻尖蹭过掌心。

这小家伙似乎感受到杀气,突然抱住我的小腿开始打滚,黑白相间的绒毛,沾满御膳房特制竹叶粉,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赫连铮的玄铁战靴踏上汉白玉阶,那头吊睛白额虎的尾巴扫过蟠龙柱。

皇兄攥着龙椅扶手的指节已然发白,翠珠正偷偷往我腰带里塞薄荷膏,这是我们的暗号,代表"打不过就装晕"。

"世子请看。"我拎起铁头的后颈皮,小家伙配合地张开嘴,露出老周特制的精钢牙套,"此兽每日要啃食十斤寒铁,不如让它们比比牙口?"

话音未落,铁头突然打了个喷嚏。

藏在它项圈里的机关被触发,"咻"地射出一枚竹箭,正钉在猛虎尾尖三寸处。

那畜生吃痛怒吼,震得琉璃瓦簌簌作响。

赫连铮的狼首面具闪过冷光:"公主的宠物,倒是与主人一样......活泼。"

我假装没听懂话里的讥讽,从袖中抖出个铜制小盒:"此乃昆仑磁石所制的逗猫棒,世子可敢让爱虎一试?"

说着按下机括,磁石突然发出尖锐蜂鸣。

猛虎瞬间炸毛,竟踉跄着朝我们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我摸出御膳房顺来的酱牛肉往空中一抛——这是用三十七味药材腌制的安神肉!

铁头突然人立而起,胸前绒毛里暗藏的机关匣弹开,喷出淡青色烟雾。

这招"醉竹香",是老周用陈年竹叶青提纯的,猛虎嗅到酒气竟开始原地转圈,铁头趁机抱住虎尾啃了起来。

"喀嚓"一声,精钢牙套在虎尾金环上留下齿痕。赫连铮猛地甩出玄铁链,却在触及铁头时,被磁力带偏方向,直直缠上殿前青铜鼎。

"世子小心!"我"慌忙"去扶,袖中暗藏的辣椒粉簌簌落在虎鼻上。

那猛兽顿时涕泪横流,一爪子拍碎了西域进贡的琉璃盏。

铁头突然发出类似婴啼的叫声,满殿烛火应声而灭。

等宫人重新掌灯时,众人惊见小家伙正蹲在赫连铮肩头,嘴里叼着那副狼首面具。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少年脸上,一道狰狞疤痕从眉骨蜿蜒至下颌。

我注意到他瞳孔骤缩,立即吹响特制竹哨。

铁头"嗷呜"一声滚进我怀里,尾巴尖还勾着半截玄铁链。

"看来是本王的雪煞认生。"赫连铮抚过虎耳,指尖银光一闪。

那猛虎突然人立而起,前掌铁甲弹出三寸利刃。

我抱着铁头疾退三步,袖中机关鸟振翅飞出,在空中炸开荧光粉。

借着绿莹莹的光雾,铁头胸前的磁石开始高频震动,猛虎的前掌铁甲竟自行解体,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此乃大夏最新研制的卸甲春风散!"我硬生生把后半句拗成瞎话,指尖悄悄拧动铁头尾巴上的发条,"专克金戈铁马之气——翠珠!"

贴身宫女应声抛出个竹编绣球,铁头突然从我怀中弹射起步,黑白团子在空中划出完美抛物线。

赫连铮的猛虎正要扑咬,却被绣球里爆开的蒲公英糊了满脸。

"阿嚏!"

 "阿嚏!"

此起彼伏的喷嚏声里,铁头胸前的绒毛突然翻开,露出老周特制的微型琴弦。小家伙就地一滚,肉爪拍在宫砖上奏出《将军令》。

猛虎的利爪随着音律节奏开始打拍子,铁头越滚越快,琴声渐渐变成西域胡旋舞的调子。

那吊睛白额虎,竟跟着节拍扭起屁股,尾巴卷着半截铁甲跳起胡腾舞。

"好个琴瑟和鸣!"我往嘴里丢了颗松子糖,瞥见赫连铮捏碎了的白玉酒盏,"世子这爱虎颇有艺术天赋啊。"

玄衣少年突然抚掌大笑,腕间银铃叮咚作响。正跳着舞的猛虎浑身一震,琥珀色瞳孔泛起血色,竟张嘴咬向自己前爪!

铁头突然发出尖锐啼鸣,从尾巴里喷出股淡紫色烟雾。

猛虎嗅到气味后猛地调头,直扑赫连铮面门。

电光火石间,我甩出袖中银丝缠住虎颈,丝线上浸着太医院特制的安神露。

"世子小心!"

我拽着银丝原地转圈,虎头堪堪擦过赫连铮耳际,将他束发的银环撞飞出去。铁头趁机窜上房梁,叼着发冠上的东珠当弹珠玩。

满殿寂静中,小皇帝突然拍案叫好:"妙哉!这招'珠联璧合'当真精彩绝伦!"小皇帝拍案而起,冠冕上的垂旒晃得像拨浪鼓,"赏!给铁头赏十筐嫩竹笋!"

赫连铮散着鸦青长发立在殿中,那道疤痕在烛火下泛着琥珀色光泽。

我正要去捡滚落脚边的东珠,忽见铁头从梁上摔下个油纸包,正是我昨夜偷藏的椒盐蚕蛹!

"喀嚓!" "喀嚓!"

清脆的咀嚼声打破死寂,铁头蹲在猛虎头顶啃零嘴,碎渣簌簌落进虎耳。

那凶兽甩了甩头,竟伸出舌头去舔食铁头爪心的残渣。

赫连铮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公主这食铁兽,怕不是寻常山野畜生?"

我心头一紧,面上却笑嘻嘻扯过铁头的短尾巴:"世子说笑呢,您瞧这憨样......"

话音未落,小家伙突然撅起屁股,项圈里暗藏的磁石,"咔嗒"吸住了赫连铮的玄铁护腕。

满殿烛火突然摇曳,铁头胸前的绒毛泛起诡异蓝光。

我这才想起老周说过,那日给小家伙装机关时,误用了钦天监挖出的陨铁碎片。

"嗷——!"

猛虎突然伏地哀鸣,铁甲残片竟凌空浮起,在铁头周身旋转成银色光环。

赫连铮的瞳孔骤然收缩:"天狼噬月......"

小皇帝手中的夜光杯"当啷"落地,葡萄酿在龙袍上洇出紫痕。

我趁机扑过去抱住铁头,袖中暗藏的磁粉撒了满身:"此乃......此乃本宫新研制的'星河绕月'戏法!"

铁头突然打了个饱嗝,喷出几点幽蓝火星。

那些悬浮的铁片应声而落,恰巧在赫连铮脚边拼成个歪扭的狼头图案。

"看来本王的雪煞与公主灵兽甚是投缘。"赫连铮突然抚掌而笑,腕间银铃无风自动,"不若再赌一局?若公主胜,漠北愿献上三百匹战马。"

我揉着铁头被磁石烫卷的绒毛:"若输了呢?"

玄衣少年拾起东珠在指尖把玩,狼牙耳坠闪过寒光:"听闻大夏皇陵中有块天外玄铁......"

"陛下!"礼部尚书突然踉跄出列,"漠北狼骑近日在边关......"

"准了!"小皇帝猛地起身,十二旒玉串撞得叮当响,"三日后西郊围场,比试骑射!"

说罢冲我疯狂眨眼,这是我们从小的暗号,代表"输了朕就把你嫁过去和亲"。

我盯着赫连铮腰间若隐若现的狼头刺青,突然想起原著某个细节:漠北王族世代守护的陨铁,正是激活天外机关的核心材料。

铁头突然扒拉着我的裙裾往上爬,肉垫按在腰间香囊上。

那里头装着穿越那日,我在桂花树下挖出的青铜钥匙,此刻正隔着锦缎发烫。

三日后。

西郊围场旌旗猎猎,我摸着铁头被磁粉染成蓝白的耳朵,看赫连铮试弓。

他手中那把鎏金弓镶着七颗狼牙,弓弦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

"公主可知漠北骑射的规矩?"赫连铮突然扬手,箭矢破空穿透三片银杏叶,"若我赢了,加上射落的叶子若是单数......"

"本宫就得多喝三坛竹叶青?"

我打断他的话,从马鞍后抽出老周连夜改造的折叠弩。玄铁打造的弩身上,磁石排列成北斗七星状。

小皇帝在观礼台上啃着椒盐蚕蛹,突然被礼部尚书拽了拽衣袖。

我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发现围场东侧的祭天鼎泛着幽幽蓝光——那正是铁头昨夜打滚蹭上磁粉的位置。

号角声响起的刹那,赫连铮的箭簇突然爆开成九道银光。

箭光不是射向银杏叶,而是射向那代表大夏国运的祭天鼎!

我扣动弩机的手腕急转,磁石阵列发出蜂鸣,将分裂的箭矢吸成一个铁蒺藜球。

铁头趁机窜上旗杆,项圈里藏的竹粉簌簌飘落,在秋风中燃起孔雀绿的火焰。

"世子这招'天狼逐月',配上本宫的'火树银花'可还入眼?"

我甩出袖中银丝缠住铁头的胖腰,借着下坠之力凌空翻身,腰间青铜钥匙突然发烫。

我突发灵感,直接用力将青铜钥匙,直接扔向祭天鼎!

赫连铮的瞳孔骤然收缩:"拦住她!"

但已然来不及了。

钥匙插入鼎耳的瞬间,十二道金光自地底迸射。

铁头胸前的陨铁碎片腾空而起,与祭天鼎内尘封的玄铁核心碰撞出漫天星火。

那些星火在空中交织成浩瀚星图,正是我穿越那夜在御膳房看到的银河。

"二十八宿机关图......"赫连铮的狼牙箭啪嗒落地,"原来大夏早就掌握了天外之力。"

我抱着铁头跌坐在星辉中,青铜钥匙正在掌心幻化成全息投影仪。

无数光影流转,展现着千年前,先祖用陨铁建造地下工坊的画面——那些精密的齿轮与蒸汽装置,分明是跨越时空的科技文明!

"难怪你总说'科学实验'。"小皇帝不知何时凑到跟前,龙袍上沾满糖霜,"所以铁头是......"

"是活的钥匙。"我戳了戳铁头滚圆的肚皮,它正抱着玄铁核心啃得欢实,"陨铁能量与生物磁场共鸣,才能激活古代机关。"

赫连铮突然单膝跪地,玄色大氅在能量场中猎猎作响:"漠北世代守护的预言,果然不假——当星图重现,持钥者将......"

"将请大家吃火锅!"

我猛地按下铁头尾巴上的机关,星辉骤然聚成光柱直冲云霄。

藏在云层里的热气球,轰然展开横幅,上书"恭祝大夏与漠北友谊万岁"。

二十只训练过的猎隼抓着铜锅从天而降,御膳房特制的菌汤香气弥漫围场。

铁头推着自制餐车穿梭席间,车载小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泡,磁悬浮餐盘上雪花牛肉摆成心形。

赫连铮捏着水晶碗的手背青筋暴起,最终,在铁头递上麻辣蘸料时笑出声:"公主可知,漠北王帐还缺个机关术顾问?"

"巧了,本宫尚衣局还缺个试穿夜光骑装的模特。"我往他碗里倒了半罐辣椒,"不过首先,世子得解释下,为何你家族徽与星图中的天狼星......"

秋日的阳光穿过蒸汽氤氲的铜锅,铁头正在祭天鼎里泡磁石温泉。

小皇帝捧着《五年科考》修订版,给礼部尚书讲解如何用火锅经济学促进边贸。

而我,慢慢记载下赫连铮家族的命运。

随着文字越写越多,笔记本上悄然浮现出新的全息地图。

全息地图上,那指向海底的发光坐标,或许是另一个穿越千年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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