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流,你会点燃第一支香烟吗?

大概十四五岁上初中的时候,一同好几个玩伴,其中一人递给了我一支香烟,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别人递来的香烟。那时在我心中,抽烟是一件很酷很酷的事,甚至,可以说是长大的标志。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想,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不能简单一句话的归结于青春期的孩子都是叛逆的说法。


相信很多自己抽烟的父母一定会教育自己的孩子,这东西像毒品一样不能碰。我的父亲也是这样,抽烟几十年的老烟鬼了,深刻的明白抽烟的危害,也时时的教育我。说起来,我的家可以说是“抽烟世家”了,家里的长辈几乎人人有过抽烟史,而我,也从小吸收着这些二手烟长大。


说回正题,即使从小被教育不要抽烟,但是,每次看见父亲一边用手弹着烟灰一边对我说这些话时,他那似笑非笑的话语也就真的变成了一句玩笑。所以,十四岁的时候,我接过了那只香烟,学着大人的样子,点燃,享受。


香烟只产生了一点微弱的光芒就变成余烬,时光也一点一点的随之逝去。大部分人喜欢抽烟的感觉,飘渺却真实的感觉,清晰的感受时间逝去的感觉。


大学时一个朋友也抽烟,一次傍晚和他散步时讨论此事时,他说:“我知道抽烟不好,但我能够克制,只有这样的夜,只有心情特殊,我才会点一根罢了。“我笑了笑,并没有发表观点,只是默默陪他好好享受那安静的夜。


大概半年后,再和他一起出去玩,他抽烟却越发频繁了。其实我并没诧异,也没有多问为什么明明很自制的他,在抽烟这一点上也会失去理智。人在人生不同的阶段总是有不同的感受,或觉得郁闷,或被误解,或心中忐忑,总在经历了一些事情过后就觉得自己长大了,看透了。这些事不值得和朋友说,于是,香烟就成了我们的朋友。


后来某天,我在宿舍学习有些苦闷,便上天台吹吹风,却发现他也在。我始终忘不了,夜那样黑,风一阵阵的吹过,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吹着地上的烟头乱舞,他坐在天台的边沿,似乎是想要融入无边无际的黑夜。或许他和现实世界的唯一交点,就是他手中正在燃烧的香烟了。也许他很希望一个人享受这份宁静,也许我不该打破这份宁静。


那天我们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坐在一起吹风。我从他的视角望去,大半个校园都在眼中,只有一两个从图书馆学习归来的人走过,夜晚的校园还真格外的具有韵味。夜晚丶天台和香烟,确实见证了很多年轻的岁月,对了,还有啤酒,


我一直抱着怀疑的态度,当香烟燃尽只剩下烟嘴的时候,烦恼真的也随之减少了吗?我不知道,也没有去实验验证,至于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真正抽过烟吧。


来自十四岁的我人生中的第一支香烟,我接受了它,却选择了一个更滑稽的方式去拒绝它。装模做样的点燃,装模做样的用双指夹住送到嘴边,装模做样的吸了一口,然后,吐掉,笑着说:“好呛啊。“同伴也笑了笑说:”有的人开始是不习惯啦,抽多了会习惯。“是啊,抽多了会习惯的,所以在后来的无数日子里,我再也没有接受过别人递来的香烟。


抽烟真的变成了一个文化,从老到小,做着各种工作的人,总爱点上一枝烟,眯着眼享受的抽上一口。烟的雾,烟的灰,都紧紧的跟着他们。各种各样的科普新闻和公益广告,抽烟后发黑的肺的图片,香烟盒上吸烟有害健康的文字,都没有劝住他们,我又怎么劝阻呢?


我不知道如果当时我真的抽完那一根香烟,现在的我会变成什么样。会爱上抽烟吗?会一边写作一边抽烟,然后感叹抽烟真的有助于灵感?会烟不离手,见到熟人后还会热情的递给他们?还是…种种假设,我不敢想象,不过幸好没有。



燃起的香烟中飘出过未来的幻梦

蓝色的云雾是挣扎过希望的黎明

而如今这烟缕却成了我心中的愁绪

汇成了低沉的含雨未落的云层


我推开明亮的玻璃窗

迎进郊外田野的清风

多想留住飘散的烟缕——

那是你向我告别的身影

(附诗是诗人食指的诗歌《烟》,我爱《烟》却不爱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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