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这个夏天,很特别。经历过新冠疫情的我高中毕业了。没有毕业典礼,没有成年礼,但是却有人生的洗礼。
之前在《弗洛伊德的早上》看过这么一句话,真正的离别没有长亭古道,也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只是在一个和往常一样的清晨,有的人留在昨天了。
离别总是无常,可是又有几人知?
七月十六日,返校拍毕业照。回学校的时候,看见了语文老师,我当时认真的向她告别,我知道一旦跨出这个门,将会是很久之后再相逢。
我想和她再和一张影,但是平日尖酸的男生又开始起哄我。哎!这些男生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世事无常这个道理。
语文老师临走前把我之前放在她那里的本子还给我,说了这么一句话:“下次见面,这就是凭证。带着这本本子去上大学、旅行,让它来代替我见证你人生的每一刻。”我摩挲着,那是我18岁时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上面满是同学们给我的祝福。
下一秒,有一个人给了我一大摞书,我就这么被“拐”到办公楼。那个人是班主任,圣旨难违,乖乖跟走。看着渐行渐远的语文老师,内心复杂。
给喜欢的那个人拍一张照,道一声别,用相机记录生活,欢喜忧愁浓缩在像素之间;青春的笔墨集于本子上,或稚嫩,亦或龙飞凤舞书法家的姿态。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所有的故事都写完了,一切都翻篇了。
至少在这些故事记叙的过程中,我问心无愧,我还是那个我。
在回教室的路上,班主任问我一个问题:“你说毕业后,咱班的人会彼此想念吗?”
我当时说:“那就取决于现在他们在干什么。”其实我也明白,他们是不会想念的,毕竟都有自己的小团体,为什么要去想念和自己不想干的人呢?
“那肯定在好好告别。你怎么不教室?说不定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咱班人了。”
“如果有感情的话,我会好好向那个人好好去告别,但是那个人却不在咱们班。”
我和班主任回到教室,却被眼前的景象震到了,不是班主任想得样子我能理解,但是三五成群组成自己的小团体在打游戏,这就很不明白了。
班主任跑到隔壁教室。当理想和现实差距过大时,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的。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辛弃疾的词形容班里的人很是恰当,平日男生大大咧咧,却整日为情所困,到了真正的“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之时,竟选择了沉默的逃避。
尖叫声、嘶吼声充斥着即将离别的班里。现在才发现抖音上做作的哭泣是假的,真正的离别从来不是刻意安排的,人生路上也是。
过了一会儿,班主任把我拖到办公室,给我一把椅子,问:“你说咱班的人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不珍惜身边人事物。”
看着班主任红肿的泪眼,我引用辛弃疾的词:“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正因少年不知愁滋味,所以人到中年,必会感叹世事无常。”
走马观花,行者无疆。复杂的心思瞬间涌上头,这个时候,班主任突然牵着我的手,拽着我回教室找人给我们俩合影。
漫步于校园的小路,牵着手。幻想自己在古道漫步,西风不再是离别的代名词。微风拂面,那年桃花开。执手相看,不再是双眼泪横流。
已经是中午了,牵着班主任的手回教室拿书包。看着书上的花儿已开,暗自嘲讽自己:“都是花儿,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但是,无法改写的是,无论是那些花儿,那些人儿,都是记忆中无法抹去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