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6.30 1:39 a.m.
清灵的旦角唱声袅袅袭来,透过陈旧的窗纱,弹起丝丝灰尘,撕开梦的迷纱,溜进朦胧的空中楼阁,天乐一般,如坠樱花丛中。惟愿女子凄哀的诉说不断,就让我做一回花下鬼吧,此生无憾矣。
六月的夏夜,停电的小村落黑暗如同古堡,幽暗神秘,重重的黑夜严阵以待,仿佛恭候某位魂灵的到来。深夜11点,家人酣睡,蛙鸣起伏,独执油灯,怀中揽着诗经,斜倚着门廊坐下,指间轻触书角,滑进千年的爱恨情仇中。夜风溶入睡衣,亲吻肌肤,又从发间悄悄离开。不知名的小飞虫扑闪着冲向油豆,重复着绿珠的坠落之美。晕开的光影投射在水泥地上,似红楼女子粉腮上的妆容,清冷的月色又似十三豆蔻的明眸,一片阴影闯入,惊吓中抬眼,只留栀子花香。
清凉的春晨,校园草坪上偶遇一个美生灵。双翅合拢,安静地栖息在悬着露珠的草尖。生时翩飞于花丛中的飘逸,此刻已化成死亡的安详,昨夜的雨导演了这场唯美的离别,蝶儿犹如冰棺材中的白雪公主,静静等候着王子的救赎。轻轻俯下,伸手托起这美生灵,送进散发着书香的古诗词本里。原谅我,我实在不忍心你独自等待,更不愿你咽下没入秋风的悲哀,所以我自私地霸占了你,将你藏起。我总是以为我们,我和蝴蝶,是前世的情人,不然上苍为何让你我相遇三次?草坪上,白色雕塑上,走廊上都铭记了我们今世的相遇。
风疾呼,云翻滚,头上是无边的乌云,眼前是被乌云挤到一边的一角空白,奋力直追,挥拳向空,任凭路人白眼,戴上耳机,大声唱出心中的梦。末了,停住车,对着身后追赶的暴雨咧口大笑。
风和日丽的傍晚,思念悄然来袭,拥挤的堵车人潮中,借着耳机的掩护,放声大哭,任凭口中流满眼泪鼻涕。
周六深夜,抱膝拥被坐于床上,痛苦的经历在脑中播放,泪无声滚下,一洗委屈。
连次考试低潮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疾步行进在放学的人堆里,冲上宿舍七楼,撞开门,把自己狠狠甩在床上,抱着棉被,闷哭一场。拐进廁所,脱光衣服,把头伸进水龙头下,昏昏胀胀的头脑顿然清醒。
平常的夜,走在校园昏黄的路灯下,眼皮酸重得抬不起来,半闭着眼一步一晃摇摆着迈向宿舍楼,脑中回忆着今日所学,完结时对自己小声说“我爱你”,傻笑一个,拉来打水房的木椅,晚修下课的人流中抱着书包甜美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