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五,和上大三的儿子去了趟深圳湾畔,想着逛逛人才公园。
深圳湾聚集着阿里,百度,腾讯,华为,中兴,大疆等等巨头公司,除了高昂的GDP,还有其他因素吸引着人们有机会总想去那走走,瞧瞧。人才公园建在湾区的右侧,傍水接陆,是附近工作生活的精英们休闲运动的上好去处。
园区里时远时近的钢琴曲某D大调,不时叩击着耳膜;顾着和儿子交谈,想着曲子该终结了吧,可侧耳一听,明明有音符飘荡着。驻脚庚塑像前,深沉的古铜色,英年容貌,两样含笑望着深圳湾出神,他是在谋略一项新的举措,还是看见了海湾浪里海豚正跃出水面,或者只是听会音乐,清空一下繁重的思绪,不好猜,只能回他一笑,转身去别处看看。
袁先生肖像背面的斜坡草坪处,又三两组精英人才的塑像:男男女女高大挺拔,手握文件疾步如飞的模样,敬业又高效专注;可丘底处对着公园入口那块塑着几位美女,小裙短到大腿根部,紧身西装的领口快开到海湾波浪里去了,虽然她们眼神专注盯着笔记本电脑,可还是感觉那里怪怪的。那边袁先生的笑意里是否有一丝调侃这种混搭的况味呢。嗯,循规蹈矩的死脑筋在这里是不被推崇的吧。
和儿子聊着雅思考试的准备进展,一边穿过湿地栈桥往海边走去,音乐从脚底冒出来,潮湿又劲道的海风一前一后扑向我们的身子,钻入脖子,微微有点凉意。连打了几个寒颤,头顶上空的轰鸣声感受得更真切实在。我抱着双臂,放慢脚步,举头追逐着2-3分钟一班的客机,红的,蓝的,缤纷着天幕晴空。这儿离空港很近,怎么少得了大飞机呢。
栈桥的尽头就是一片长在咸水里的红树林,候鸟飞进飞出,如同我们回家出门一样随心自由。树林是鸟们的家园,它们守住这片林湾,迎接一个个日出日落,不理会人们笑语喧嚣的嘈杂,时儿飞机投下的轰鸣。它们过完这个冬天,夏季来临前,飞回别处的家园地。
溜达了半天,我们饿了。折身往回走,出到公园,越过大运会场馆名曰“春茧”的大型建筑物,去到后面的居民小区。与其他地方一样,一楼基本是商业铺面,各种少儿培训机构,书吧,花店,美容馆,几乎都闭着门过年去了。地产中介也有好几家,玻璃墙上的房源广告甚是醒目。儿子好奇,逐家看过去,2003年前的二手房全都是10万+的均价,“我也想住这里,可这里钱已经不叫钱了。”儿子边说边冲我摇头。
寻了一圈,更饿了。可营业的只有一家可颂坊面包店,太平洋咖啡馆,重庆火锅,拐角处还有一间KFC分店。儿子除去辣椒,其它都合味口;我可是长着一个传统胃,久居南方,火锅辣椒也给戒掉了。只得去KFC看看,还好有鲜榨玉米汁,老北京卷,解决了我的午餐问题。儿子喝着的加冰可乐,啃着那长长名称的汉堡,我是拒绝的。
正享用着各自的午餐,回老家过年的堂妹发过来一组照片,其中一张是我住到20岁的老屋,老屋真老呀,老得快立不住,老的快散架,坍塌啦!顿时心被戳了一下,有点痛;再端详一遍,似乎看到儿时的兄弟姐妹的身影围绕在老屋周围,似乎嗅出了妈妈烧的豆腐,爸爸炖的猪腿飘出的香味。
父母给了我一个家园,我拼了命地要离开;我也给了儿子一个家,他心里念着的却是彼岸,如眼下的海湾红树林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