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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一个我喜欢的微信公众号号主犯了花痴,她在自己的公号上对一个男星不吝言辞,大加褒奖,说什么他是天上的皓月,惊艳了孤寂少妇无尽的夜。
一番浪言狂语过后点赞者无数,留言区也是一边倒,说他帅啊,酷啊,迷死个人啊,众多粉丝以众星捧月之势将那个男星推上神坛,狂拽酷炫哪哪都炸天。
真的验证了那句话:什么猴王带什么兵。我暗自嘲笑女人果真都是视觉动物。
冷静后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件事错不在男星,也不在那群女人,有些事物的确会让人感到惊艳,好比酒不醉人人自醉,是本性使然。
这样的经历谁还不曾有过?
2
大约五六年前的初夏,我和司机到高铁站迎接一个重要客户,他从上海赶来,我们提前在出站口等候。
顺利接到客户后我们从地下二层乘坐电梯返回地面,就在我们准备进入电梯的时候,一个年轻女子款款而来,心无旁骛地走进电梯,她在靠近电梯按键的地方站定,其他人依次走进电梯。
这是一个何等标志的女子啊!
她身着一袭浅色丝质花旗袍,玲珑有致的身材在旗袍的包裹下彰显出女性特有的美。她长相出众,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有江南女子独特的婉约和风情。五官恰到好处,细眉桃眼,唇红齿白,一头黑亮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使她的皮肤更显白皙紧致。
有的女人相貌好,有的女人气质好,有的女人身材好,三者得一足以吸引别人的目光,可是我遇到的这个女人集所有优点于一身,怎能不引人注目?从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我的目光就挪不开了,虽然我知道这样做很失礼,我努力克制自己,试图转移注意力,可是我的这些努力是多么的徒劳,我的眼神扫来扫去,不自觉地又停留在她身上。不仅我是这样,周围的几位男士同样如此,大家心照不宣地做着同一件事。电梯逐层上升,谁都不说话,四下里静悄悄的,可是我的心里早就开始欢欣雀跃,有小兔子在蹦,有小鹿在跳,有小蚂蚁在爬,那种体验太美妙了,我的所有感官好像一下子全都打开了,畅快的大口呼吸。
时至今日,我再也没有见过其他让我如此怦然心动的女人,用惊艳来形容我当时的感受毫不为过。
3
惊艳是一种独特的体验,可遇不可求,当它与我们不期而遇时便能迸发出耀眼的火花。
我走过不少地方,吃过很多特色美食,有些美食空有其名,品尝后不过尔尔;有些美食第一口吃下去会发出“嗯(二声)”的赞叹,再吃一口变为“嗯(四声)”,一种美食如果能得到这样的评价已经足够好了,要想更上一层楼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我刚刚参加工作那年还是个见识短浅的穷小子,我只身来到江南腹地,南北的巨大差异使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难以适应,吃就是一个非常大的障碍。
北方人以面食为主,而南方人多吃米饭,入乡只能随俗,吃过一段时间米饭后我浑身难受,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那时我有了厌食的倾向,纵使公司的伙食花样繁多色香味俱全也难以勾起我的食欲。
有一次我和几个同事到浙江出差,半路上司机将车子停靠在嘉兴服务区休息,大家解完手坐在长椅上瞎聊。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业务经理在服务区转了一圈,提回来一大袋吃的,他一边走一边招呼:“来来来,一人两个,趁热吃!”
其他人一拥而上,争抢着从他手里夺食。他们一反常态,脸上泛着光,眼睛贼亮。
那是我第一次出差,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让他们瞬间变得如此不自持。
很快我发现那是粽子,三角粽,外表酱黄色,不断冒着热气。他们大口大口吃着,一副饿死鬼投胎的馋相,颜面全无。
业务经理把两个粽子递给我,示意我吃掉。我接了过来,不以为然地吃了起来。
虽然粽子是南方特产,但是在北方这种东西并不少见。在我的老家,端午节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或多或少吃一点粽子,以示过节。不过那些粽子除了添加红豆和红枣,其他的都是白粽,口味上不是咸就是甜,说实在的真的没有什么味道。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咬了下去,奇妙的感觉来了!我咬到了一块肉,一块肥肉,油而不腻的肉感很快充斥我的口腔,夹杂着粽子特有的香气,将我的味蕾充分调动起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瞬间袭来,一句“卧/槽!”脱口而出。
紧接着我又吃了一口,这次我吃到了一块瘦肉,又是另外一种体验,瘦肉明显被提前酱过,肉的层次感和酱香味并没有被棕子的香气遮盖住,两种食材经过咀嚼在口腔中融合到一起,达到了完美的统一。
我几乎和其他人一样狼吞虎咽地把那个肉粽吃完。
另外一个是蛋黄粽,吃完后我对它的评价如初,还是那句“卧/槽!”
对于第一次吃嘉兴肉粽和蛋黄粽我的印象是如此深刻,以至于在此后的若干年里,但凡我路经苏嘉杭高速公路,我都要停下来吃一次当地的粽子,虽然棕香犹在,可是却找不到当初那种触动全身的惊艳的感觉了。
4
这段时间我处于闲散状态,看电影、追剧成了我的新爱好,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网上看到了“魔岩三杰”的一段视频,很自然的我想到了窦唯。
我扒了扒当年黑豹乐队的歌曲,由于年代久远,很多歌曲只有mp3格式,很少能够找到MV,窦唯在黑豹乐队巅峰时期的MV作品更是少之又少,好在我找到了《无地自容》的MV,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我点开了它。
五分多钟的MV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五味杂陈,有冲动、有感伤、有惊喜、有失落、有迷恋,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揪心的疼,恍惚间湿了眼圈。
遥想当年,我们恰青春年少,黑豹乐队红极一时,大街小巷响彻着黑豹乐队的经典歌曲,不分男女,不分老少,谁都能吼上几嗓子摇滚,就连坐在门口晒太阳的老头子也会随着店铺的喇叭随声喝上几句: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 装作正派面带笑容
不必过份多说自已清楚 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不必在乎许多 更不必难过
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我
……
时光一去不复返,当年风光无限的窦唯变成了佛系大叔,而伴着那些歌曲长大的我们也渐渐褪去了锋芒,模糊了方向,强颜欢笑,与这个世界和解。有人说这是成长,有人说这是无奈,也有人说这是一种智慧,总之我们变了,变成了我们不希望看到的样子,像桀骜不驯的猴子被套上了紧箍咒,踏上了漫漫取经路。
当我们站在路口回看过往,总有那么一刻被深深铭记,那里有曾经的我们,充满朝气,怀揣梦想,义无反顾地向前奔跑,那样的时光足以惊艳我们的曾经。
5
随着阅历的增长,我变得越来越淡漠,能够触动我的事物越来越少,即便如此这种情况同样会以各种形式出现。
最近我沉迷于读书,各种小说是我的首选。毫不夸张的说这段时间以来我的阅读量比我这几年的阅读总量还要大。通过阅读我认识了一些以前不了解的作家,读到了各种各样的故事,其中不乏大师级的作品,这些作品让我惊艳不已。
简单提几位吧。
孙频
孙频是一位新生代的作家,她的作品散见于各种期刊杂志,以中短篇小说见长。她擅长写市斤小人物的故事,总能在细微之处以细腻的笔触展现出生活的艰辛,读她的文字能够读出文字的痛,读出小说中人物的痛,真正让读者体会到什么叫做“众生皆苦”。
她的小说《乩身》、《无极之痛》、《无相》等都非常出色。她的文字很有魔力,只要看上一小段就舍不得放弃,能让人心甘情愿地静下心来把故事读完。
我认为一个好的文学作品需要兼顾故事性和文学性,孙频在这方面诠释得非常到位。
叶广芩
叶广芩有着显赫的身世,她是清朝皇室后裔,她的部分作品以回忆录的形式展现出那些皇室遗老遗少的生存状态,这些作品收录在《采桑子》、《全家福》、《乾清门内》等,我读过其中的两篇《梦也何曾到谢桥》和《醉也无聊》,她的文字很有感染力,有温情又有怜悯,读后使人产生拨云见日、大彻大悟的感觉,她的文字具有独特的魅力。
白先勇
白先勇是国/民/党将领白崇禧的儿子,是当代知名作家,他的作品有很多,知名度较高的中短篇小说也有不少,如《永远的尹雪艳》、《金大班的最后一夜》、《金大奶奶》等,很适合闲暇时利用零碎时间阅读。白老爷子对小说中人物的塑造和情感的处理精准到位,在当代作家中独树一帜。
榛生
榛生是一名写作个性相当鲜明的作家,她的文字辨识度很高,尤其擅长写爱情故事。我读过不少爱情小说,读来读去总能在其中发现榛生的影子,可见榛生对其他作家影响之深远。她的作品有一种小清新式的爽朗,读完后如沐春风,使人耳目一新。
相比于很多人来说我读过的书实在少之又少,正因为如此遇到新的冲击我才会有所触动,我现在的感受是他们以前早已体验过的,但是有句话说“好饭不怕晚”,这样的体验如此美好,再多也不会厌烦,好在文学世界浩如烟海,只要肯读,总有很多新鲜感等待我们去一点一点慢慢体会。
人的一生平淡无奇,大部分时间都在无味的重复,生活中那些惊艳的时刻就成了稀有的点缀,正因为这些点缀的存在让心灵的火花瞬间爆燃,使我们于平淡中留下些许值得回忆的瞬间。
人生的长度我们无法改变,或许我们可以通过拓展人生的广度和宽度,使我们的生活多彩,内心充盈,这样难道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