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水不流外人田
文:我是素颜
自从去年养了两只母山羊之后，基本做饭就不倒什么垃圾了，除了买菜用的塑料袋，必须要扔掉，其它的，诸如白菜叶子，摘下的菠菜叶，剥下的西红柿，全部放一堆，专门留给羊吃。煮了面之后的面汤也不舍得倒掉，放凉了些，有时会加点食盐给羊端过去，先给羊妈喝一半，再给羊闺女分一半，它们直接伸嘴进锅里，不一会就会喝个精光，连锅底偶而粘着的一丁面条也不放过，全要舔食干净。
室内大大小小的花有二三十盆，有些花的叶子枯萎了，摘下来也不会扔掉，专门扔到一个垃桶里，等积攒多了，一股脑儿倒进羊的食盆里。它们吃得很是欢适。平常吃剩下的花生皮、瓜子皮都会随手扔掉，后来养过羊的友人才告诉我，这也是羊羊的最爱。这下好了，吃剩的花生皮、瓜子皮也有了用武之地，不会再丢弃。苹果核，香蕉皮，羊也都爱吃，专门从烟灰缸时捡出来，攒个空去喂羊。到友友们家做客，也自然伸出了手:来来来，给个袋子，我装果屑瓜皮回家。
除了时刻惦记羊羊之外，也惦记狗，到大小餐厅吃饭，找塑料袋往回装狗食是必备工作。别人还在吃饭，已经颇贪婪地盯着盘碟里外的残羹剩饭想入非非了，只等别人一放筷子，追问一句:不吃了？不吃了我就给狗狗打包了。与熟友坐一桌，更是有理:还吃？和我家狗狗抢食。
要在家吃饭，早饭的洗稀饭锅也是要澄倒上面的水，把下面的米粒留存，再把日日午饭后的碗里剩的一点菜腥、肉腥、油腥全部倒回锅里，加满一锅水，等水开后，倒一碗玉米面进去搅拌均匀，再加勺食盐，扔几块馒头饼子之类的主食，晾一回，端到室外，先给迈克笼子里倒上一盆，再给小宝它仨倒上一盆，其余给笼子里嗷嗷待食的三个家伙吃。这三个小家伙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善长清盆。其它狗狗吃剩下的，给它们倒进盆中，转个头就能吃光光，好养活。
大狗迈克虽是一条有血统的狗，也好养活，不单爱吃肉，也爱吃水果。白菜、玉米面它也吃得津津有味。不过，太有小孩子脾气，动不动就搭拉家眼皮做生气状，不理人，任你个呼万叫，头都不抬，俯卧在笼中式者院中，宛若入无人之境。
带迈克出去溜弯，这是一件可以令它开心的事情，一路它牵着你欢快地往前，走到半路蹲下撒泡尿，再走一段路，蹲下再拉一大泡。第一次出门没经验，看它拉了一堆，怕别人不小心踩了“地雷”，出门见“屎”，就地捡了一个烟盒把粪便铲起扔到了弯边的地里。以后再出门，手里提个塑料袋，袋里装一个小铲子，一张大纸片，等迈克拉完，把类便铲进袋子，用纸片把地上擦干净。
路上人们偶见一个头发凌乱的女子，一手牵着一条虎视眈眈的大狗，一手提着一包“炸弹”溜弯，这样的风景也是奇特。
肥水不流外人田。就这么着，天天把迈克拉在外面的便便也专门带回来，扔到菜地一角，和鸡蛋壳、桔子皮、蒜皮、蒜皮这些羊和狗都不吃的有机杂质搁在一起，盖上一层土，自然呕着，等耕种时可以当肥料用。
想来上辈子是个节俭的农民来着，虽脑瓜愚笨，田种得不好，收成也不佳，节俭这种看不到开源，只一味节留的小心眼的事，能做到如此这般极致，估计也再没谁了。再加上平日还喜欢垃圾堆上掏个瓦罐什么的，在拆迁的旧房子里转悠淘宝，天生的流浪者习性。大概过奈何桥时，孟婆汤喝得少，上辈子，上上辈子的成长印迹还在，喜欢种地喜欢养各色动物，喜欢捡破烂，还喜欢“肥水不流外人田”，把厨房垃圾也当宝，一丁点残渣剩羹都不舍得扔，狗狗拉在外面的便便都要捡回家。
这世上，恐怕，也再没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