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秀绿川歌
自述:川歌,一个厌倦职场诸多用心、重术轻道的双商低下者,在职场主动边缘化最后选择离开职场的80后。人生路上,走马观花,发现并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我。
听川歌讲古今故事,品百味人生,用心记录生命中的感动。
有感小句: 无论什么都不能阻碍一颗种子的破土而出,找到光明的所在!
明朝永乐年间,有一清贫小生,名叫陈琼。此人貌佳品正,饱读诗书,然而时运不济,寒窗多年并未曾取得丝毫功名,甚是心灰意冷。一日自觉闲来无事,便拟定前往洛阳某地云游。此行虽说因游乐而去,但其实是因为手头窘迫,已然无米下锅。都说一文钱逼死英雄,迫于生计无法只能漂泊他乡、寻找出路罢了。
话说这地有一豪门大家,当家女主姓氏为柳。正巧一日,陈琼于此家门口经过,虽信步而行,并无他心,但才子多情,闻听此间女子国色天香,体态风流甚有雅名。在猎奇之心作祟之下,不由悄然窥视。
朱红大门敞开,两旁石狮子盘踞,然而却见其门前并无守门之人。便撩袍抬腿,径自登门入室:眼前开朗,门内另有一小宅,其房檐上有青色竹帘垂坠而下。
陈琼缓步而近,正想瞧瞧那房内情景,一探究竟,怎料房门忽然从内而开,只见一位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探出头来张望,宫装丽服、朱唇粉脸,姿容甚是出众。陈琼思量此女子怕是柳家小姐,正欲上前作揖行礼,却不料此女子蓦然见有陌生男子入内,竟受惊退回门内去了。
陈琼一时尴尬,不知所措,只得呆然而立。未及片刻,又一青衫少女悠然漫步,穿花拂柳而出,轻声问道:"不知公子移驾鄙宅,所为何事?"陈琼道:"小生无心经过,不慎冒昧惊扰芳驾,还望宽恕小生不请自来之罪。"并俯首作揖,为其擅自入宅而告罪。
青衫少女转身入内,半盏茶功夫,与初见的那位年轻女子相伴而出。陈琼便问女子:"小生唐突,敢问这位小姐可是贵宅哪位贵人?"青衫少女听后回话:"这位乃已故柳大人之女、我家小姐。"
陈琼方才初见宫装女子时已是为其绝美风姿所倾倒,此刻见如此雅人在跟前低眉轻笑,不禁心旌摇荡:"不知尊家小姐是否婚配?"青衫少女答曰:"尚未。"而后宫装丽人与青衫侍女一同引陈琼入宅。分宾主就座。略作寒暄,青衫少女很快端来茶水点心奉上,见陈琼爱慕自家主人之心甚切,只是碍于礼数言语支吾,便道:"若公子心中有所相求,尽可相告,我家小姐是解语之人,自会尽力满足公子所愿。"
陈琼对那貌美的年轻女子一见钟情,已是爱慕万分,闻言喜不自禁道:"小生出身寒门,一贫如洗,只能云游各方聊以为生,又才疏学浅,德薄能鲜。柳府乃是富庶大家,名门望族,德才兼备,小生自知与柳府云泥之别,不应心存高攀,可今日有幸得见柳小姐一面,已然是一往情深,难于自恃,若能与小姐婚配,小生自当感激涕零,欣喜之至。"言语切切,神态殷殷。两眼定在柳家小姐身上仿佛是被施了法似的,再难移开。
未承想,陈琼刚一提亲,那柳家小姐便于罗扇掩面,轻点螓首欣然同意陈琼的求婚之请。因父母已殁,行事从简。便就以青衫少女为媒,拜堂成亲,陈琼也就如此入赘了柳家。
时过岁迁,转眼已是四年后。一日,陈琼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家亲戚陈登云,久疏拜访,多有思念,遂前往陈家叙旧。登云将陈琼的脸细细查看了一番,说道:"我见陈兄面色极差,眉心之间俨然有黑气笼罩,定是被妖物所惑。"可陈琼心下寻思并无异常之处,便疑惑道:"可我未曾遇到什么怪事。"
登云让其再想,一再追问。陈琼知晓登云一向主张"人受天地阴阳之气,纳其魂魄,若阳衰阴盛,阴色立现于其表,然本人却不能自知"之论,遂将自己如何入赘为柳氏夫婿一事娓娓道来。登云听后,劝诫他道:"此事实在奇怪,陈兄还是尽快离开柳家为好。"陈琼却道:"可柳家富庶,其女又贤德聪慧,对我尽心倾力,我又怎能忘恩负义?”
登云见陈琼不听劝告,瞑目而叱:"妖邪施恩怎可言之为恩?叛之亦不可视为不义!我有一家传宝剑,今将其借与陈琼兄罢。随身佩带此剑,妖魔一类便不敢近身,遁走于千里之外。"说罢,将一柄宝剑交于陈琼。陈琼虽内心迷惑万分,但仍携剑而归。
那柳氏一见相公归来神色慌张,长衫内藏有异物,当下已是心领神会。可怜此女下嫁落魄书生,平日里知暖悉热照顾丈夫无微不至。至于各般贤惠,更是不一而足。此刻见陈琼已然心有异想,便泪眼婆娑、梨花带雨道:"相公原本出身贫寒,妾身从未嫌弃,反而心生怜惜,自愿与相公结为夫妻,时光荏苒,你我二人日渐情深意浓,却未料想相公如今竟然忘恩负义,欲要弃我如敝屣,此等行径,岂不是偏离人伦纲常,非人之所为!"说罢,泪珠儿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往下掉。
陈琼听闻柳氏此番哭诉,想到和结发妻子平日里的恩爱有加,日日拥被耳眠时的夫妻夜话,云虞之欢。觉得万分羞愧。不由跟着流下泪来,悔道:"娘子请原谅为夫的糊涂,这实非我本意,乃是受我家亲戚陈登云强迫而为,无奈之下,只好照做,我对娘子绝无二心,天地可证,还请娘子莫要生气了罢。"
只见柳氏取过陈琼递过来的登云所赐宝剑,只见玉手施为,须臾间只听得"啪啪"几声,精钢好铁所铸之物便折为几段,轻描淡写,易如折筷。陈琼从未曾想过自家娘子娇柔之身竟有如此神通,当下得知定非常人。惊骇之下,意欲逃走,却因过分惊惧,浑身战栗而不能动。柳氏莞尔一笑,目光柔驯地瞧着陈琼的脸道:"你我夫妻,同床共枕多年,情深至此,妾身绝不会做出伤害相公之事。"陈琼害怕若是逃走将遭遇不测,便继续做那柳氏的夫婿。
此后,陈琼又遇陈登云,谈及当日之事,登云大惊,仰天而叹:"此事已然如此,且陈兄身侧之人已经知道是我幕后支使,怕有不测。望陈兄以后再勿来扰。"从此再也不愿与陈琼相见了。不久后,柳氏诞下一子,此子自儿时起便十分聪明伶俐,未及弱冠便可当家主事。
后至某年,陈琼欲补仕宦之空缺,须至都城长安赴任,于是携妻儿举家迁行前往。至瑞州(今江西省高安市),柳氏向陈琼说道:"瑞州决山寺有一僧人,乃是妾身熟识亲友,如今分别东西已有数十年了,此番经过必要前去拜见,还请相公允妾身前往。"
陈琼一家随后动身去往决山寺,虽得见住持老僧,但住持却不识柳氏。柳氏见状又从怀里掏出一碧玉环佩置于住持面前,道:"此乃是贵寺旧物。"可住持面见疑色,仍不解其意。
此时,有数十只猿猴攀至庭前树上齐声啼鸣。柳氏一见,神情顿时哀伤至极。之后,又借笔于庭边墙上题诗一首,题毕,转身将立于其身侧的儿子紧紧拥入怀中,哭得肝肠寸断,最后望向陈琼,哀然道:"妾身至此,便是永别了。"遂将所着衣衫尽数扯开丢弃,再定睛一看,竟是一只身形高大、赤脸圆目的老猿。
众人皆惊异不止之时,老猿飞攀至那庭前的一株巨树上,回首望着着丈夫与儿子哀声啼叫数声,不消须臾便消失在层林叠翠之间。只剩陈琼与二人之子相拥而泣,此情此景,见者悲伤。
此后,陈琼问住持道:"事已至此,不知高僧能否忆起何事?"住持再三追思往事,最终道:"愚僧仍为沙弥之时,曾养有一母猿。一日,玄宗皇帝敕使高力士至决山寺参拜,见此猿敏捷聪慧,似通人意,便以丝绸换之,携猿而归。后将其供奉给玄宗,玄宗一见此猿也甚是喜爱,遂饲养于上阳宫内。然此期间,恰逢安禄山之乱,听闻此猿也不知所终。如今细细想来,这玉环正是那猿颈间所戴之物。"
陈琼闻此始末,愈发哀切。感伤途中痛失爱妻,不愿继续前往长安,折返而归。落落寡欢多年后郁郁而终。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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