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机构采取的是远程教学上课,全国的各个分部的所有学生听得都是远程的教程,于是需要每个班级都有一个跟班的老师负责解决学生的各种问题,从电脑操作到实现各种设计效果。如果你以为这也是一群愿意享受安逸生活的人的话,你猜对了,如果你以为他们只是愿意享受这样安逸生活并且不求上进的话,那你则错的离谱。跟在外面工作的人不相同,这些老师都足够的优秀,甚至工作很多年,在设计行业都是出自很多的大公司。可拼搏久了总会累,但又无法逃避,他们跟那些自认为清醒却又不无糊涂的要嚷着骑着破车逃出都市去寻找远方的人不同,他们还有梦只是累了,需要休息,运气足够好的是这个社会为他们提供了立足之地,于是他们来到了这里。
他们的工作足够轻松,如果不是学生有问题,他们净可以在讲桌上闲坐发呆一整天,从九点到下午五点半,甚至都不用加班。你看得出来,他们的工龄几乎都在五年到十年左右,都是三十多岁的人,所以他们足够的年轻,也远远并不厌倦这座都市,更加不会对自己的职业有什么疑惑,来这里只是暂时疲惫的选择。所以他们的眼里,依旧有梦,所以他们不像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工作二十多年的四十多岁的人,不像他们一样会有回乡的朦胧冲动,并开始有意识的思考自己的人生是否值得,但却又在一丝恐惧和不安之中,赶紧将它掐灭,摇摇昏沉的头,继续提着它拼着梦。他们还没到这种地步,可谁又能保证一个个他们不会有一天依旧成为下一个个的他们,到那个时候他们的选择又该如何?是卖掉那栋花了二十多年时间才还清贷款的房子回到家乡,还是继续在这个城市生存着,安慰着自己为的不仅是一种感官上和视觉上的生活习惯,更加是为了下一代的教育,结果整天昏昏沉沉中,生命的意义在激情之后消失殆尽?
想必在他们的视野里如何度过老年生活一定不同于上一代的养老观,后者需要的是去打打麻将扯扯闲话,但他们却也只是换成了各有千秋的新花样,遛起了狗玩起了炒股,至于延续两代人生命的价值观依旧没有变化,那就是年轻时要拼,老来就是要息乐着。至于说休息是为了什么,他们即便再委婉也不会跟你说,这是要等待着死亡来临,等着被孙子放在骨灰瓮中,一定是堆满笑容拉高音调的告诫你,人就是要活在当下,为的是开心,训斥你:“这就是生活,想那么多干什么”。
看着你这个提问者的尴尬的面容,他们心中的那一丝不快瞬间消失殆尽,他们还有最后的资格,倚老卖老。
在四个月的学习中,我的组并不算优秀,不仅是我个人到后期没有了拼尽全力,他们也多大不上心。回想着大家截然不同的背景,实在是足够有意思的一件事。翻看培训对于人生的影响和意义,与其说它让我有了寻找新工作的机会,给与了我一条出路,倒不如说依旧只是梦的一次体验,它多的只是感触,不是那些技能,后者会忘记,可前者会融为人生认知的一部分,而是自我的不断地思考与质疑,是我对于不同组员的接触,是他们的人生让我更加有机会看清我的人生,并不是友谊,不是合作,也不是彼此的鼓励。
学历最低的一个组员,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学生,他来之前就是做着美工的工作,来这里对于他来说不是为了找一个工作,而是为了找更好的工作。每天我们都是一起去附近的村子里吃饭,返回的路上他都要点燃一根烟,一边吸着烟,一边研究着烟的焦油量和真假。在我眼里,他就像是个比较执拗,想法单纯的大男孩,有一次,他的一句话讲的颇感动人,他坚决地说“我那些高中的同学也要大学毕业了,我不能比他们混的差”,可还是止不住流露出一丝惶惑感,他当然没有把握自己可以强过别人,有的只是不断的不明所以的鼓励着自己。
在毕业的时候,老师们都在根据每个学员的背景给他们提供职业规划、可行的建议,或推荐着就业,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招数,无非拿他们自己的经历或见过或听过的经历来给大家展望,去提供一个憧憬,那时他们又像一批先知。不同于工厂的先知的是,他们足够的面带笑容,语气和善,充满着关怀,看起来像真的为所有人着想。
他们都在谈论着学历的重要性,却推荐他去做美工,这看起来是培训班的固定套路,在最开始时许诺莫名奇怪的梦幻,讲的都是没有任何背景的个人高工资好机遇的案例,可当真到了就业,却要想方设法让学员们忘记那些幻想而去随意就业,于是最好的做法莫过于从学子自身的硬件条件强行将梦打断,而学历就是最明确不过的硬件。他们不知道的是他原先就是美工,这等于说他白来了一趟。可毕业一个月之后我联系他时,他找的工作比我要好很多,看起来傻人有傻福。那些老师忽略的是,也许公司需要的就是这样没有太多想法,没有太多奇奇怪怪的花花肠子的人,他们要的就是一根筋,足够将自己奉献给金钱的人。
另外一个组员则是很不上心的年轻人,到最后两个月他已经不来上课了。你不难同情他,他也是高中学历,却没有任何的基础,结果是即便软件课程足够简单,但是他个人的思维和理解力根本跟不上课程内容,而他本身无论从性格还是价值观都没有什么毅力与改变自己命运的想法,坚持不下来是迟早的事。
当他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有一天正当我在做着作业,他突然跑了进来坐在我跟前,神神秘秘的跟我说,他和女朋友同居在了一起,笑容堆满了依旧有不少稚气的脸蛋。接着又说他的工作有着落了,他听朋友说美工很好找工作,而且日常的事情足够简单工资也不错,而他就想做个美工。这样一句话就是他对人生的总结,对自己最明确不过的规划。你分辨不清这真的是他理性对人生的规划,还是为自己的懒惰寻找的借口,还是又只是一个走一步算一步得过且过安慰自己的一个新时代版本?
还有一个是专科毕业的应届生,他是深圳人,老家在东北,大概父亲就是在深圳摸爬滚打过来的而他也在深圳长大,总之没有任何东北的腔调味道。这是个性格颇开朗的人,也是他最能看清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一次当着他的面,我下决心说我就是要在深圳这片土地扎根下来,可惜的是这样的决心没有维持超过四个月,很快我就滚蛋回家了。他讲过他的梦想,他说:“我我的梦想是有一天去当一名野外录音师,可以闯进森林,或大自然,记录着原生的一切,”,甚至在我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职业时,他还在那里给我解释了一番,想必他的梦里还应该有但远不仅包括足够多类型的风声,无节奏却渗透着美的雨声,也许还有几声不知名的兽啸,如果它存在的话。可惜的是,你分辨不出这其中有多少浪漫有多少意志的坚定,还是仅仅是一个遥远而不可触及的梦想,如果它不算幻想的话,毕竟情商只是识别与调节自我与他人情绪的能力,它并不涉及思维的缜密逻辑推理和一个可以预期的人生规划,更加不包括任何的意志成分,要是情商变成了后者,那这个国度恐怕从来不曾有什么高情商之人,将合格理智的人跟高情商相混淆去谈会很荒唐。
当别人开玩笑问他,他家里一定很富有时,他也夸张的说,“兄弟,那有什么钱,家里有的只是一套房子,就这一套房子都是卖血卖出来滴”,怪调的语气中带着七分玩笑,逗得人直乐。可如果你严肃一些,不打算将他们谈的笑话当成是笑话,就知道那不是笑话。将一套房子看做生命的意义,对于一个人的价值是不是太过于亵渎了?这样看待生命的方式,是不是也只是那种将人碾碎在公路上赔多少钱的另外一种新奇算法?
这个算法一点也不新奇。
你可以不加思索的想到每个人都有梦想,它可能不够清新,不够别致,不够让人将都市遗忘,而是让人对一定特殊波长的红光情有独钟,对它蠢蠢欲动,可当真其中有多少理智和清醒的认识恐怕很不见的,清醒和成熟是两回事,后者并不涉及独立的判断,有的只是足够的与实践混一。于是,无论对于谁,梦想始终都是一种模糊感,你不必感叹这会撕碎多少人的人生期待的连续性,对于他们,人生本身就是一个看到明日看不到后日的事,他们不会难过,相反记忆足够狡猾,那些足够不愉快让自己难受的事,都可以忘得一干二净。
你撅着嘴也思索不出个结果,那是因为你没有将它跟一条狗联系,否则你就会发现,这本身也算不上什么下贱,只是这个文化更加通过一代代农民体现着人最核心的本质需求和对待自己和社会的态度罢了。他们要有期待,但也要学会忘记期待,万一实现不了,那太痛苦。至于人的意义,那再简单不过,就是活在当下,要有火锅,要有肉,要有美女,要有歌。至于这片欢乐的情绪背后人所拥有的又是什么,你找错了路,那不是古老智慧探讨的话题。智慧是让人做一个合格的李耳信徒,用辩证法辩证着世间的一切,只要是为了欢乐以及背后的情绪平稳。
另外一个同学是广东韶关人,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大大方方,整体嘻嘻哈哈哈哈,讲话带出来的口水让那厚嘴唇一直保持着湿润的状态,和他聊天不仅足够的有趣,他也愿意谈彻心扉。有一天在楼下的餐馆中吃着午餐,突然他谈到了陈氏的祭祖大典,于是我好奇着问:“你们家族的族谱真的是按着一代代的人名从前到后那样编排下来的,就像电视剧里那样?”,他说那当然啦。族谱是厚厚的一本书,他用手指比划着,还兴奋的拿手机展示着祭祖现场的照片。他说一年一度的祭祖仪式来的人有很多,海内外都有,光酒席就可以摆一百多桌。来不及问他的是,那一年一度的盛典场面是如何的具体宏大,细节上大家到底是如何进行祭奠的,是否如同我在高中时大家按班级列着队分批次进入祠堂,还是像纪念黄帝一样,大家集中在足够开阔的广场?是否又只是举个躬,还是像我每年腊月三十要去墓地祭奠我爷爷张埃油老先生一样,要在黄土上跪下来,朝地上磕几个头,再撒点酒,点几支烟插在土里,让他老人家喝个痛快,抽个痛快?
在这几个月中间穿插着的是,我去看了一次台风,去广州体验了一次蹦极,还看了一场朴树的演唱会。第一次来深圳时的第二天就是台风,当时我站在破旧的旅馆的阳台上,看着窗外一切都要被掀飞时,就想着如何去体验一把,台风那会是什么感觉呢,如今终于有了机会。我没有叫到任何的朋友,对于他们来说,安稳的在出租房里体验一天的游戏远比出去受难要舒服的多,于是我一个人在忐忑之中去了海边。起先是战战兢兢的走在瓢泼的大雨中,伞不起什么用,短裤都湿了,谁都怕死我当然存在着恐惧。当独行至超市买到雨衣后接着就坐上了公交。在公交车上没有几个人,此刻看起来我自己是一个足够的怪人,别人都赶着回家,我却要赶着去送死,内心足够的起伏不定,恐惧越来加重,我不停的仔细留心着广播里的天气预报,想必最快的关于台风的天气,就应该是从这里发出吧。当我到达了红树林时,看到的是一地的树枝,破败不堪。大风将一切都吹弯了腰,肆虐着,那里是扭曲的世界,海水狂舞着,不时猛地直往岸上扑,水蛭遍地都是,没有方向到处乱爬着,想必对于这场风暴,它们没有任何概念,有的只是恐惧。那一刻真要夸自己勇敢,甚至我给自己鼓气,即便台风刮大了也应该刮不走树吧,我抱着树总可以吧。起先是心跳加快,可还是在那里感受着大风的肆虐,海水的狂飙,就我一个人,那是什么感觉,恐惧和刺激相互映衬着。结果沿着海岸走了没不久,就看到了第一个人,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第二十个,大家都是来欣赏和拥抱风和大海的。
后来有人说,我真应该去做一名战地记者,因为我具有不怕死的精神。大家看你的行动就好像看一个不同的人生选择一样,而大家的人生有的只是不同的兴趣,并不存在什么高低之别。倘若你能不计较他们表达词语的匮乏和背后职业观念的陈旧,你就会知道这也未尝不是一种夸赞。可他们并不清楚的是,这样的选择远远并非表面上看起来的与己无关,这不是一次人格的冲动,不是一个兴趣,它是一种体验,背后有的不是不怕死,而是意志克服恐惧的结果,这个看起来可以做战地记者的年轻人要实现的是人生的价值,需要的是锻炼自己的勇气。可他们却想不了这么多,当然你可以理解,连自我人生都不清楚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人生的使命,又怎么能够明白自强不息远远不是一句空话,而是要有坚定的意志并去不断践行人生意义的结果?
蹦极是在设计培训的最后一个月里发生的,想必我是要给自己勇气和坚毅,而没有什么能比在那个跳台上体验死亡更加能够证明一个人要对生存的决心了。这不是我第一次跳了下去,第一次是在大三,我独自一人乘车去的宜昌,那次不仅是为了蹦极,更加是为了体验一把在三峡大坝里乘风破浪是什么感觉,结果却受不了奉节的逼仄。第二天早晨在看着跨江大桥的一瞬间就决定了调头离开,那时我还不知道谁是贾樟柯,也没听过三峡好人,我在乎的只是刘备的白帝城托孤。
如果不是用理性去感悟三峡的话,单单望着江面,看着水中冒出的山头,你是体会不出其中蕴含了到底多么大的破坏力量的,至于什么风景,我欣赏到的只是被水淹没到腰的山,还有一座座连接山的桥。
蹦极远比理性规划的要困难很多,尤其是当你在公交车上听到那声嘶力竭的喊叫之后,肾上腺素瞬间飙升,心脏狂跳着要冲出你的肉体时。那是在长江之上,两壁是悬崖,蹦极台是横在悬崖上的一段铁架,底下是青色的江水,你站在横跨悬崖两岸的大桥上,望着蹦极台上横吊着的几个大字,“向勇士致敬”,双腿抖个不停,那个红色的悠细的绳子飘荡在空中,最下头是个狂哞不止的少年。跳下去的人都是被绑着双脚,倒着栽了下去,在空中折腾几个回旋之后,蹦极绳被降落到了江面。接着岸边驶来一条船,船夫拿着竹杆将人勾到船上,之后再划到岸边。
我承认我是被蹦极台的工作人员一把狠劲推下去的,虽然那是在国庆节,虽然挑战的人并不多,但是等你在那里半天克服恐惧又赖着不敢跳,足够让人颇感失责。所以,最好的办法是当绳子栓到你脚上之后,就一把将你葬送下去,这样的结果虽然不够显示一个人足够的勇气,可也让你体验了一把被人谋杀到死的感受。
在你被推出去,腾空之时,时间是禁止的,那一刻世界对你是绝望的,因为你没有任何的依附可以借助。你并不是小鸟一样的自由,小鸟有翅膀可以感受着浮力,但你有的只是自由的落体。可场景确实足够的动态,两岸的灰白色的悬崖和墨绿的江水组成的是一幅令人晕眩的深渊,你分辨不清细节,那里足够将生命吞噬个干净,于是所有人都是在第一次绳子弹到最低之后,就当你在恐惧中以为生命要被黑暗所埋没之时,绳子的拉力却又瞬间要将你拽着脱离那里。那是从死中的解脱,于是反弹之后才有了勇士们歇斯底里的发狂大叫,那里包含着的不仅是纯粹的要将脑海中的恐惧,通过声音这唯一还可以利用的介质进行释放,还有重生之后的喜悦,歇斯底里的狂喜。
当我跟朋友们讲这些经历的时候,还要带着些许的保留,理智中将被推下去的细节进行淡化处理,如果没有人我绝不会提,这会损失掉他们心目中我的勇气成分,可他们总会提,于是总有嗤之以鼻。对于他们来说,一个人没有主动跳下去,跟战争片中有人因为怕死不敢冲上去和敌人肉搏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懦弱的表现。可人也正是这么愚蠢,才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将自己置身事外,如果你真的能够去设想一下,其实当一个人愿意孤独地去踏上这趟旅程,并且愿意去在等待跳下去的前两个小时,要忍受着足够退缩的折磨,要用理智不断劝说自己,那你就不能说这个人没有勇气。你当然可以说,我这个人本质上是怕死的,所以才有了在最后那一刻时来不及做决定就被退了下去的一幕,可你如何保证自己不是在情感中也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还有一个跟理智做纠缠的过程,可你却是一个在价值中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人,如果是你,你真的有勇气踏上那个立在长江之上的在悬崖边的六十多米的蹦极台?
在那次之后的几年之中,足够一个人对高空有一个绝对的恐慌心理,我一直再想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跳一次,可当那种腾空的虚无感再次袭上心头而人窝囊的需要巨大勇气与决心时,一个肯定的答案出现是势在必然的答案,于是我有了这一次的蹦极体验,我感觉我可以再跳一次。实际上,从在白云山之中看到蹦极台的第一眼到最后带着极度的兴奋和朋友说笑着离开,在这个过程中所经历的各种感触并没有上次那么强烈,不仅因为蹦极台并没有第一次的高,不仅这次是栓着腰而不是脚,也因为下面有的不是长江无数的水纹所形成的晕眩感。事先虽然理智告诫自己一定要主动跳下去,可最后还是被推了下去,没错,理智总会失效的,尤其是当生命遭到威胁之时。
我是个怕死的人,但我不怕死。
有意思的是,当我在蹦极之后,从长江踏上岸休息五六个小时,终于将那血液中的分量足足的肾上腺素打发到正常水平,并将那几张蹦极的照片发给我父母,我的本意是分享给他们勇敢和喜悦让他们见证我的成长。结果遭到的却是激烈的反对,甚至母亲立即打了电话过来,带着怒气,告诫我不要做这样的危险行为。即便是年底回家,他们的态度依旧,谈起来就心惊肉跳。你无法跟他们理性解释什么,他们看着那些身体凌空,背景是悬崖和长江水的照片足够惊吓,但是说不清,这并不见得多么危险,可为什么他们死活不能接受?
这大概是最最写真的农民思维的反映,没有比这更加真实的可以测试着人到底是多么在乎生命,也没有比这更加真实的反映出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以及足够强大的非理性。他们不明白,不理解,他们以为的是我不珍惜生命,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正是我无比在珍爱着生命,它只是用理性和足够合理的方式在试探着生命的本质。可人们有的却是始终在乎的朦胧感,在朦胧感之下是人性的恐惧,他们说不清,甚至也不会用他们的逻辑去体现,好像说这样一跳足够让魂被鬼夺走之类的思维,有的永远是道不清的害怕和不愿意道清的情感冲突。
如果说这个国家有一天真的会实现现代化,还有什么比让所有人都理性的看待自己的生命,而不是朦朦胧胧中带着足够安慰自己的价值猥琐的活着作为最后真实可行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