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加拿大养娃,有时难免遇到一些一时无法理解的尴尬事,回头细想下,时常又觉得颇为人性,在这里分享一二:
小儿子一两岁时,上车喜换爬到驾驶位,东按按、西掰掰,一阵琢磨后才肯坐到他自己的安全座椅上(备注:一定是在车子未发动的情况下才允许他琢磨)。某日,我坐在后座等待他在驾驶位摸索结束后爬回他的位置帮他扣好安全带…然后不多久,我接到了警察的电话,一听是警察,我紧张的不行,毕竟是在异国他乡,语言也不好。细听,才明白有人举报我把孩子单独留在车里,并被告知他已经在我家门口…带着儿子急匆匆开车回家,警察一通盘问,并仔细查看了车内情形,观察并逗了逗才一岁多的小儿子。好在小儿子颇为镇静,没有一点哭闹过的痕迹,此事才算翻过去…感叹加拿大人热心的同时,我也不得不制止小儿子的此类探索。至此,我们肯定是不敢把孩子单独留在车里,哪怕是他熟睡,而我只想进某个超市买上一两样东西时也不敢。
小儿子出生9个月时因囟门处有一囊肿而去找家庭医生,之后被家庭医生转儿科医生,再转省儿童医院的专科医生,见到专科医生时已是3个月后了,医生建议手术,并帮我们预约了核磁共振。然而等待磁共振又用去了三个多月…对不会致命、非紧急的病,这里的效率…着实考验耐心…期间带着儿子回国,孩子爸爸想在国内做手术。对比下,心情复杂…国内医疗的效率确实了得,挂号、见医生、B超总共1个多小时,医生说这样的手术做的多了,不需要做磁共振,如果我们决定了,马上可以安排床位,术后三天出院…不过最终我还是说服孩子他爸选择在加拿大做,原因是加拿大医生在我们等待了大半年后终于给出了手术时间,且我也不想半个月的假期中还要留上3-4天在医院里度过。在首次看医生后过去近8个月,小儿子终于被安排手术,从入院到出院刚好4个小时。术后,没有包扎,没有点滴,护士给他舔了根棒冰,观察半小时后即让我们回家。原想即便不过夜,至少也要观察几个小时吧,毕竟国内可是要住院3天。驱车回到家中,小家伙未进家门就在院子里玩开了(术后2小时)外婆直感叹,简直就像没做过手术一样…加拿大的医疗,等候时间让我们颇为无奈,但当被轮到时,得到的是专业而细心的免费治疗…
疫情期间,总不能一直宅在家中而不去游乐场吧。每次开车经过play ground, 儿子总是两眼放光,央求着要去playground的玩。然而playground 总有不少不认识、不同族裔的孩子,多数孩子是不戴口罩的,家长也如此(华裔戴口罩相对普遍点)而我只要有不熟悉的大人和孩子在,就让孩子戴着口罩玩,我想这是我们的自由。然而,就有那么一次,一位年长的西人太太,许是孩子的外婆或是奶奶,走到我跟前跟我说:这么大的孩子戴着口罩容易造成呼吸不畅,缺氧的危险,让我不要给孩子戴口罩。我谢过她的提醒,但在疫情面前不得不依然我形我素。
某日,接刚4岁的小儿子放学,老师突然很奇怪的问我,我家小儿子在家里有没有受到霸凌(bully)。她用了这么严重的词瞬间把我惊着了。我询问今天发生了什么?原来是儿子在学校里用中文说另一个小朋友“笨蛋”,老师问他在家里哥哥有没有bully他,说他是“fool”,这么大的孩子模仿能力很强。话说我家哥哥很爱这个弟弟,怎么可能欺凌他呢,但最近确实有听到哥哥说他“你这个小笨蛋”之类的。我感谢老师的提醒,表达了歉意,并稍作解释:哥哥更多的是想表达他的对弟弟的亲昵,翻译成英文更准确的是 “you silly goose”。好在老师的处理方式还是挺得体的,小儿子内心貌似并没有受到伤害。反而是从此之后,我们一提到不大好的词或称谓,不管是在什么语境下,小儿子都会主动指正:“这是不好的”。比如我说:“你吃这么多冰淇淋,要变成小胖子了。” 他立马会说,你这么说是不好的。原来,”小胖子“在他心中也是不好的称呼,是绰号。每每这时,我欣然接受,并自我批评,以示对他的鼓励…(备注:在加拿大,校园霸凌被高度重视,每年的pink shirt day (粉色衬衫日)就是反霸凌日Anti-Bullying Day。那一天一天,加拿大人会自发穿起粉色衣服来展示自己对校园欺凌现象的坚决反对和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