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还是被一声鞭炮炸醒的,时间才七点半,和平时上班时间差不多,真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燃放鞭炮了。不过听到楼下有一群孩子欢笑的声音,就知道是附近的孩子在玩耍,也怪不得只是些断断续续的声音。
除夕前晚,我一般睡得都比较晚,只是为了第二天能多睡会儿,随着年龄增长,要面临的事情越来越多,想踏踏实实偷个懒,赖个床都越来越奢侈,我想在冬天的清晨,一觉睡到更晚的时候,再自然醒来,也就可望不可及了。而这一次,又是早早听到鞭炮声,让我晚睡晚起的计划又落空了。
告别了前几天的阴雨雪天气,天空放晴,阳光老早就从窗外的山头慢慢出来了,驱散了笼罩在城市四周的晨雾,也给楼房和路面染上了一层金光。头顶的阳光明媚,白云悠悠,和穹顶之下金碧辉煌的建筑,泛着金光的山水相映成趣。这样的好天气,如此良辰吉日,也就注定了会让更多人,愿意来到户外活动。
除夕这天,街道上来往的人减少了很多,和从前繁忙的样子不同,显得冷清,偶有人经过,偶然有车辆进出,也是走亲访友拜年的。忙碌了一年的人们,大概此时都想呆在家里,即使出门,也是去自己亲友家,和他们团聚一番,说几句知心话,吃一顿团圆饭。总之,都尽量开开心心度过。
这不,鞭炮声又来了。不过这次可不是零散的声音,而是不断炸响,一响就是半天那种。听到这种声音,想必周围很多邻居都会和我一样,会从窗台往下眺望,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允许燃放鞭炮了吗,或是能在某个指定地点燃放。我朝鞭炮炸响的位置看去,看到那是在垃圾桶旁边,有火光在闪烁,鞭炮还在响着,看来,那里或许还是个被允许燃放的地方了。
在这鞭炮的声音停止之后,就看到几个人笑着离开了,客人上门,主人家会用燃放鞭炮的方式欢迎其到来,而随着他们离开我的视野,我似乎闻到了鞭炮的味道。那一道道青烟在慢慢升腾,一直飘到我所在的楼层。我将头伸出窗台,想近距离闻闻,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那鞭炮的味道总是那么好闻,让人感到有些振奋,头脑都能变得清醒。或许那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吧。每每有这样的味道,就想到了过年,想到了各种美好的事物。于是鞭炮的味道,也就成了吉祥幸福的味道。
到了中午,本该吃饭时,我却发现自己没那么饿,即使是一桌丰盛的午餐,仍旧吃不了多少。犹记得小时候,最最期待的,就是过年时那顿饭了,经过精心准备,也带着浓浓的祝福,放在桌上,看起来色香味俱全,能勾起人的食欲。只不过如今生活好了,对于多数美食都司空见惯,加上内心总有个声音在提醒自己要控制食量,也就将每道菜都随意尝尝,有个七八成饱就足够了。
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今天没有出门计划,我闲坐在窗台下,拿着一本书,开始阅读起来,阳光从窗台照射进来,我看着书上内容,没一会儿就投入进去了。只不过好景不长,瞌睡说来就来,在文字无法入脑入心时,我放下书本,趴在桌上睡着了。温暖的阳光如被子盖在身上,一下就睡了半小时。
晚饭后,天色尚早,我决定出去走走,只不过路上人还是不多,本想去附近超市逛逛,结果却关门了,除夕关门也很正常。然后就去河畔看了看水,天已经黑下来了,我就回了家。
和每年一样,此时打开长时间没看的电视,春晚如期而至,色彩艳丽的画面,悠扬的旋律,欢乐的歌舞节目,给节日增添了更多喜庆。只不过内容却已经无法再吸引到我了。不知道是我的品味更高了,还是节目质量在降低,反正想找到十多年前那种,让人会心一笑的小品相声,还有耳目一新的歌舞,都不太可能了。如今春晚于我而言,或许只是个背景音乐吧,有了这个声音,才让人感到是在过年,这应该是一种春晚的情结,一种关于春节的执念吧。当然,如果没有这节目,也没什么。因为越来越不重要了。
和往年一样,全程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只是偶尔说话喝水,或者吃东西时,会顺便看一眼电视,其实和没看一样。等到一定时候,感觉困了,就关掉电视准备睡觉。从前还会延续传统,去“守岁”熬夜,现在觉得年兽应该不会来,该睡就睡,完全不用担心什么。
就在准备睡下的时候,四周的烟花爆竹声终于来了,时间来到十二点,周围的鞭炮声蠢蠢欲动,刚开始可能是不知道该不该燃放,后来明确了可以燃放的地点之后,鞭炮声就在那几个地方此起彼伏的响彻整个城市。那鞭炮声忽远忽近,如奔腾的马蹄在山间回荡,如洪亮的鼓声在反复敲击。烟花也在鞭炮声中绽放开来,一朵又一朵如昙花绽放在黑夜的天空里,在绽放的瞬间,闪烁出夺目的五彩光芒,让黑夜短暂得亮如白昼,天空因此忽明忽暗,分外迷人。
尽管和多年前相比,规模更小了,但是这声音也确实让人感受到了久违的欢乐氛围,一年仅此一次,所以每一次都会让人心驰神往。
在烟花爆竹声中,时钟悄然走过了十二点,这旧的一年,在人们的不舍与感怀中被送走了,而崭新的一年,带着人们的憧憬和祝福也徐徐出现在眼前。
眼前的烟花如划破夜空的流星,照亮了黑暗,好似带来了希望和安宁。这时,又会有许多人许下了一个愿望,留下一段祝福的话语……
除夕这一天结束了,最是人间留不住。新的一年也到来了,兔去龙来又一春。愿那些痛苦担忧在时光里被消磨,让不幸和不快都留在过去,并化作前行的动力。愿生命中将会邂逅的美好,都会在这一年,在我们的执着追求和坚持不懈中,一一呈现。
烟花爆竹终于重归寂静,新一年正式到来,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在明媚的春光里,一切都会重新回到生机勃勃中去,世间万物的美好,依旧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