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一个晚上没有方向感的人,而且我还特别犟。这就导致了一个结果,我总是在夜里迷路,在熟悉的地方打转,找不到就在转身出的店。所以,那天也是。
二
那是一个天气很好的夜晚,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劝过自己,好好走路。就这样在天还没有黑下来的时候,一路顺顺溜溜。从一个小下坡过天桥到一个小上坡。路边有充满艺术感的古老建筑发展史。在这座新旧交替的城市,忽然的历史感和摩天大楼交互而成,时空就在身边交替着。老巷子里的火锅,红灯笼与篱笆门交织在时尚的写字楼下。防空洞里的本地小吃和火锅店总是人满为患,高大的树木一颗颗都是园林局的“预备古木”。每个路都会有简单的旅游标记指示牌。
三
继续走上一个小坡,就没有那么多人了,但是因为有地铁站,所以人流量相对可以。转过弯来到另一个小坡,两边都是居民区,路上的行人就显得就更少了。绿树成荫,花木绽放,蓝色的、粉色的、红色的,开得满街都是。从我来这个城市开始,每周都能看到很多我不认识,没见过的花在我眼前簇簇绽放,朵朵盛开。靠近山脚的一面,老房子依山而建,留下一条长长的梯坎,不知道通向哪里。临近半山腰的这一面,向下依旧是依照山式建立的房子,和随处可见的绿植,远处是嘉陵江,两岸是繁华的“渝哈顿”。此刻夜幕尚未降临,霓虹还未闪烁,水面上腾升的雾沉沉的水汽,包裹着这些人类繁华的痕迹。
四
顺着山势,临在半空虚无的江面走。对面靠山的部分,一个一个的防空洞,被开发出各式各样的酒窖,也算是很好的再利用。就这样继续绕着,在一个缓坡后,来到鹅岭公园的下方,鹅岭向上,这部分的绿植就是精心栽培过的,非常美丽。
从这一块向下,转几个弯就到了比较平坦的下坡,然后就是两边大片的居民区。这里就很热闹了,楼下的商业区灯火通明,争取着今天最后一个高峰期,已经吃饱了的人们,带着小孩熙熙攘攘,没有小孩的已经开始组团跳广场舞了,整齐的部分训练有素,占据了广场的半壁江山,噪音很小,还不如旁边小孩子们声音大。
五
然后又是一个下坡,又是桥,走过这个桥下,马路的另一边,都是小吃,从过马路的人人手举个一次性纸杯,对面应该很好吃。
再转个弯就到了一个商业区,楼下大概有5、6层的商业广场,进去转了一圈,没人。还没有穿过的那个地下通道人多。
反倒是那个地下通道,有早古的理发店,很小的花店,美甲店以及各自服装店,这里已经快被时代抛弃,地面是陈旧地砖,两边的灯也不是很亮,对于现代化的商场来说,这里逼仄窄小,无所适从。店主都是看起来有点年纪的人,彼此都熟识,在没有多少客人的地下通道,总是传来欢快的大笑声,声音可以传染,一片又一片,最后大家都笑起来。这是主干道,旁边还有更窄小的过道,两边也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小店,出口也只有一面向上的电梯, 而且电梯也还只有一半,总之,都得走出去。
从狭小的地下通道出来,再看这座高大华丽的现代建筑,城市被剥离成两面,人在其中游走,不知道走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