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的红眼病到底能多厉害？
前几天和老家堂弟通电话，他跟我讲了件事儿，让我心里堵了好几天。
堂弟暑假回老家参加了一场升学宴。是他发小闺女的喜宴，那孩子争气，考上了北京的985大学，是村里这么多年头一个到北京读大学的。说起来，这发小跟我们还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他家的事儿，我多少也知道些。
发小在省城做水果生意，从一辆三轮车起步，现在名下已经有好几家连锁店。发小处事从不含糊，每次回村，都开着那辆黑色的宝马X5，逢年过节，都不忘给乡亲们赠送些礼物。
宴席就设在村里的活动中心，足足摆了三十桌。发小事先就强调不收红包，乡亲们只管来喝酒。暑假里天气热，发小特意拉回来一台大功率柜机空调，就为了让乡亲们吃得舒坦些。
我都能想象那场景：桌上摆满了硬菜，红烧肘子、清蒸鲈鱼、油焖大虾...香气飘得老远。孩子们在桌缝里钻来钻去，大人们举杯畅饮，一个个喝得满面红光。
发小穿着崭新的POLO衫，额头上都是汗珠，但笑容就没断过。他挨桌敬酒，见到长辈就恭恭敬敬地双手举杯，见到小孩就往手里塞红包。
"咱们家闺女争气，是大家的福气！今天吃好喝好，谁都不许客气！"发小的嗓门很大，带着做生意人特有的爽朗。
谁想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当大家喝得热火朝天时，"啪"的一声，突然停电了！
空调骤然停止运转，不到五分钟，热浪就卷土重来，大家的汗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孩子们开始躁动不安，大人们也热得直扇风。
发小快步找到村长，低声问："叔，咱村管电的是谁？"
村长皱着眉头，咂吧着嘴里的烟："是二狗子那小子..."说完又补了句："就是你家地边那家。"
发小瞬间就明白了，这些年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啥场面没见过？他立马从车里取出两条中华烟，又数出十张百元大钞，用红纸包好，找人悄悄给二狗子送去。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电就来了。空调重新运转起来，凉风徐徐送出，宴席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这还没完呢。宴席散后，发小喝得有点多，就让一个晚辈帮他把车开回去。那小伙子刚走到车跟前就大叫起来："叔！您的车！"
只见那辆宝马X5上，车身被人划了四五道深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划痕之深，底漆都露出来了，一看就是使了狠劲。
发小的老父亲气得直跺脚："查监控！必须查出来是哪个缺德玩意儿干的！"
发小却摆摆手："爸，算了。查出来又能怎样？不就仇上加仇吗？"
听堂弟说，那个二狗子和发小家的地紧挨着。二十年前，两家为了巴掌宽的地边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动了手。
"其实地边那点事早就说不清了，"堂弟叹口气说，"但二狗子家这些年过得不太顺。他儿子前年高考落榜，现在在县城打工；他家种的果子总是卖不上价，看发小生意越做越大，心里能不憋屈吗？"
发小后来喝多了，拉着堂弟说心里话："我在外头再怎么风光，也没忘记乡亲们啊。过年过节都要给大家送礼物红包，回来就把车子停得远远的，穿最普通的衣服，烟都揣两包——一包敬别人，一包自己抽。可是有什么用呢？可能你过得好，本身就是一种错。"
酒桌上的喧闹声、空调的嗡嗡声、划痕的刺耳声...这些声音在我脑海里交织在一起。车上那一道道深深的划痕，真像刻在人心上的伤疤。
改革开放前，大家一块穷好像倒能相安无事。现在日子好了，反而生出这么多是非。你家孩子考上好大学，他眼红；你赚钱多了，他嫉妒；你开辆好车回村，他都觉得刺眼。这种红眼病，怎么就像野草一样，除也除不尽呢？
发小没再追究这事。但他说，以后尽量少回村了，"不是不想家，是怕了。"
亲们，你们生活中有没有遇见过同款人物？大家怎么看待这种"见不得人好"的心理？这种红眼病，是不是也曾在某个瞬间，悄悄地啃噬过你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