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所有的行为都是无意义的。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这个论断,我们一定要坚定不移,不要有任何的怀疑。不仅那些我们认为是错的、恶的、坏的、消极的、无聊的……没有任何意义,那些我们认为是对的、善的、好的、积极的、有益的……也一样没有任何意义。
对于负面行为的无意义,我们接受相对容易些,对于正面行为的无意义我们接受起来就相对要难得多,因为我们一般是依赖于我们认为是对的行为而存在的。说所有的行为无意义,等于把自己置身于汪峰所唱的那首歌:“我该如何存在?”,一般来说,我们是无法接受的。
从小到大,我们就学会了给自己的生命赋予自己或者他人、社会认为是对的、有意义的……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比如“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未经审视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这些道理和意义虽然在相对层面是对的,但在绝对层面上都是无意义的,很简单,无论当初是怎么的按理论和意义去活的,到最后斯人都化为白骨,无论在世时过得多么的符合自己的哲学原则,但所有人的归宿都是一样的,没有分别。
接受了自己所有行为的无意义,才会对所有行为通向的结果没有任何的期待,这样深深的悲哀与绝望才会让我们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有意义是建立在我们对无意义的全面接受上的。既然都无意义,都无分别,那么我们可以怜惜自己,怜惜他人,对所以的行为赋予怜惜的意义,让行为有意义。
比较极端的例子,美国很多州废除了死刑,但他们用高戒备监狱的形式来处罚那些罪大恶极、社会危害性大的罪犯。罪犯们被关押在隔离的铁屋中,什么事也不让做,劳动都是奖励,据说一般罪犯在里面,不是关疯,就是关傻。监禁他们最大的压力就是防止自残和自杀。不得不说美国人这一招确实厉害,不剥夺罪犯的肉体生命,但从精神存在性上来剥夺你,让你生不如死,这才是最高境界的处罚啊!
但如果被高度监禁的罪犯明白了人生的无意义,明白了自己和外面风光无限的明星政客其实是没有区别的,在怜惜自己的生命中安静下来,再尽力去找可以安抚自己的有意义的行为和方法,比如这样的一个与世隔绝但却可以遮风避雨,解决生存之忧的环境是多少修行人向往的闭关处所啊!既然无法改变这样的环境,那就利用好这样的环境,做这个环境中最适宜的行为就可以了。
现在人们比较热衷于说“禅”,但真正的“禅”不是乔布斯所追求的异国情调的安静、和谐之美,而是在任何情况下的放松自在坦然洒脱,“禅”的这份洒脱与自在,只能是建立在了然任何事的无意义基础上的,只要有一丁点得失心,“禅”就荡然无存了。
所以,我们要想活在“禅”中,就得先从立断认识当下行为无意义开始,然后再赋予这无意义的行为有意义。天长日久的练习,直到我们在每个当下不思议无意义,也不思议有意义,当下即是,斩钉截铁,我们就在“禅”中了。
这是我对所有朋友的新年祝福,愿我们都可以在最深暗的绝望中,看见最明亮的希望!以无希望之心,成就希望之事。是谓:无意义之有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