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布白画真身——《郑风·叔于田》

【原文】

叔于田,(于,在)

巷无居人。(无居人,不见闲人)

岂无居人,

不如叔也。

洵美且仁。(洵,信也,确实)


叔于狩,(狩,狩猎)

巷无饮酒。(无饮酒,不见醉汉)

岂无饮酒,

不如叔也。

洵美且好。


叔适野,(适野,正在野外)

巷无服马。(无服马,无骑马者)

岂无服马,

不如叔也。

洵美且武。(武,威武)


《毛诗正义》曰:“《叔于田》,刺庄公也。叔处于京,缮甲治兵,以出于田,国人说而归之。”(卷四之二)意思是,《叔于田》是讽刺郑庄公,赞美段叔的诗。可视为一解;朱熹认为:“或疑此亦民间男女相悦之辞也。”此为二解;

【知乎文友的观点,可视为三解】我倾向于不是赞美具体的某个人,而是赞美一位勤政爱民的官员,泛指而不是特指。全诗三章十五句。第一章,领导带头在田里劳动,村里见不到人。人哪里去呢?都到田里劳动了。谁敢偷懒呢?英俊又仁爱的领导都下地了。第二章,领导带头狩猎,村里没有人敢酗酒。第三章,领导带头备战,村里没有骑马的人(会骑马的人都跟领导备战去了)。很有意思,这里描述的,有如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中国农村。熟人社区,村里的干部大体上被叫叔,他们大多是村里的能人,很勤劳,在他们的带领下,村里很少见到小偷、醉汉和游手好闲的人。跟现在正好形成鲜明对照。悲哉!
【好友胡艳老师的解读】“叔于田”、“叔于狩”、“叔适野”三字短促赋起,言简而意丰,未见马上的飒爽雄风,却似也听得策马疾驰,“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想必这位猎者的技艺超群,收获丰满,踌躇满志,让人见此不免心生敬意!

无论所写之人是泛指还是特指,均可以争议,见仁见智。但本诗用虚笔抒怀,反复赞叹主人公的“美”则值得关注,这种虚空留白的写法开启了日后传统文化艺术“留白”的奥义,让后世之人高度重视“虚”的意境的创设,认识到“空”并不是没有,它只是无形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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