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横生枝节
袭击大施特劳斯的石子乃从北向飞来；两次成功阻击打向大施特劳斯、和打中屋大维的石子，来自东向。谁干的？北场众猴立即自发往这两个方向寻去。马基雅赶紧查看大施特劳斯和屋大维的伤势。屋大维没什么，石子不偏不倚，恰好击在屋大维头戴的总统冠圈上，仅仅有些大力冲击下的眩晕感，并无其余恶果。大施特劳斯则彻底昏迷，无论众猴如何喊叫，不见醒转。
被盘出一大堆账目漏洞的老史高治，暗暗松了一口气。其余仨贪果猴也暗自感谢这颗及时雨石子，嘴上无语，内心却喜叹：“天助我等！”
屋大维待眼睛冒完了金星，便立即附身去查看大施特劳斯。“大施特劳斯！大施特劳斯！”它蹲在大施特劳斯右边头位，对着大施特劳斯的右耳，接连喊道。没有任何反应。屋大维又用一只前爪试探其鼻息，道：“还好，有气！还活着！”
屋大维吩咐服务队的按摩猴来给大施特劳斯按摩，好使它醒转。然而，其余诸施特劳斯们立即围拢在大施特劳斯周围，不允许别的猴子再触碰大施特劳斯。它们七嘴八舌道：“我们有家传急救法，不需劳动别猴！”正说着，一只雌施特劳斯便翻开大施特劳斯的眼皮进行检查。“有救！”它迅速而小声地说道。
四只雄施特劳斯便分工到大施特劳斯的四肢端处，开始同时给它按摩拍打起四肢的指趾、掌跖、腕踝、肘膝；一只雌施特劳斯一掌托起它们老大的脑袋，另一掌在其后脑中弹处及头颈结合位不停揉捏；其余雌施特劳斯们，喊名字的喊名字、采草药的采草药。不一会儿，它们采来了桃胶和新开的连翘花。把桃胶和连翘花捣碎，又令马基雅帮忙去家中取来一点和药用的陈年老蜜，搅拌成为一种很粘稠的糊糊，把这糊糊点了一些在大施特劳斯舌尖上、以及俩鼻孔之间的分隔肉上。剩下的糊糊则敷在后脑中石处，辅以连续不断的独特按摩手法。
良久，大施特劳斯终于醒转。它躺在地上，茫茫然望着眼前的一切，好像谁也不认识、什么也不记得。它问：“怎么回事？你们是谁？”
它的家眷吃了一惊：老大这是脑子被打坏了吗？
它们便纷纷嚷道：“大施特劳斯！老大！你终于醒了！”大施特劳斯听闻，更加迷惑，问道：“你们说什么？在叫谁？是叫我吗？”
在场众猴见状，无不吃惊！马基雅很着急，道：“大伯！您刚才被一颗石子打中后脑，晕过去了！现在感觉还痛吗？”
大施特劳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道：“你也认识我？你是谁？”
屋大维看明白了，心道：“大施特劳斯肯定是被打坏了脑子！”转念一想，又觉：“不好说，大施特劳斯脑筋好使得很，说不定是在装傻！我得试它一试！”眼珠一转，屋大维便想到了妙计。它蹲到已经坐起的大施特劳斯面前，道：“看你把老史高治盘得！想不到这厮监守自盗，贪污了这么多果子干！现在，这事儿就交给你，立即起来，让老史高治现在就带你去找出其余的果子干，究竟藏在哪里！”
大施特劳斯盯着屋大维看了好半天，仿佛看一个怪物，并对屋大维的总统冠发生了兴趣，它瞪了屋大维一眼，骂道：“神经病！”又仔细盯着屋大维头上的嵌核叶冠，兴兴头头道：“你这顶冠冠我很喜欢，说吧，多少果子干一个？想换酒也行的。你开个价！”
屋大维无语。“确实打坏了脑子！”它想。便起身，对马基雅耳语道：“我看它被打坏了脑子。”马基雅耳闻目睹大施特劳斯那不着边际的反应，不得不伤心地承认：大施特劳斯伯伯确实被打坏了脑子！
屋大维叮嘱马基雅：“把那四老奸猴押回中心榕树！保护好！还有大量果子干的藏处，要给它们盘出来！”马基雅应喏。
“我看那几颗石子，可能是打向老史高治的，目的是毁灭查案线索。只是打歪了，打中了大施特劳斯！”屋大维说道。
马基雅觉得这很有可能。因为当时大施特劳斯正在口头盘审老史高治，它俩当时离得非常近。“大施特劳斯一向与猴为善，从不得罪谁。应该不会有谁专门要袭击大施特劳斯。相反，老史高治一向招猴讨厌，以前开赌桌，曾利用不争气的年轻猴，骗走了多少猴子家辛苦储蓄的果子干？甚至世代相传的家树？现在又贪污上百万枚果子干、和不少于十七篓的果子酒，想干死它的猴子很显然不是一两只。”
想到此处，马基雅对维保队下令道：“奉太阳总统屋大维命令：案件错综复杂，需要进一步审理。暂且将四名主犯押回总统办公区。它们的家眷，继续捆着，维保队40 只百姓后裔猴负责就地看守。其余120只总统后裔猴，兵分三路，一路押守四大主犯回办公区。另两路分别往北、往东去查找刚才飞石的来源。”众猴得令而去。
“大施特劳斯怎么办呢？”见屋大维转身便要跳回大杨树，马基雅着急地问道。
“大施特劳斯和家眷们都赶紧回家吧。其余猴民就地解散。现在事实不清，动机不明，等调查完情况再审。老史高治等，已经吓着了。不能屈打成招啊！万一确实冤枉它们了呢？”
停了停，屋大维又补充道：“我们审理案件，不能放过一个坏猴，也不能冤枉一个好猴！一定要证据充分才能定罪！根据刚才大施特劳斯所盘问的，尚有72万多果子干的缺口对不上账，而四老猴所贪污的果子干，也已经全部查缴，并分发给了全体猴民。应该说，它们就算确有贪污行为，目前看来，也还没有给猴群造成什么实际的损失。现在需要查证这72万多果子干的缺口，在事实上存不存在？如果存在，那这么多果子干哪里去了？如果不存在，那么四老猴被查缴的果子干和果子酒里，会否真的混杂了属于它们自己的私有财产呢？这些都要查清楚。我们反对贪污，贪污猴群公产固然不对，但任意瓜分它们的私有财产，也是不对的。”
哦？还有这一说？在场的因“树树归公”而失去了全部家树的猴子们心想：“当初强制大家‘树树归公'，难道不算瓜分猴民私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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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黄历择吉，2023.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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