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辗转反侧,终于搞明白为何得罪了郎哥。
昨天下午的解释是,潜意识里可能一直都有学渣对学霸的不忿,因为被无视,于是使用贯常开玩笑的手法,借助玩笑表达了被忽略的不满,借机释放了一部分攻击,“明枪暗箭”的言语就是不自觉说出来的,一方面可能被无视惯了,所以意识上觉得无所谓,另一方面以为借助玩笑,可能没觉得那么严重,郎哥的反移情很墙裂,学霸一旦拿起知识的武器,学渣就只能认怂了。
事实远远比昨天的解释更复杂。
仔细分析下去,郎哥的愤怒来自于我对她的人身攻击,在攻击发生的那一刻是潜意识驱动的,没有就事论事的过程,直接进入了人身攻击。
这似乎是我重要的关系模式之一,省略掉与人就事论事的过程,直接在某一方面否定对方的人品,进而产生鄙视的情绪,然后疏远对方,甚至近乎切断关系,在长时间没有情感维系的关系中,变得越来越孤家寡人。
这一切似乎是我把对于父母的愤怒,向外的投射。
无助的小孩被吞噬被控制,自己的声音完全被忽略与无视,与重要关系的冲突中没有辩驳申诉的机会,关于问题解决细节的探讨缺失,很快进入贴标签的过程,剩下的是对于自己品性能力无端的指责,激烈的自我辩护会被强行压制,进而收到更加严厉的言语和身体惩罚。
后果显得简单粗暴了,成人后对自己,自我保护模式时刻激起,对自己的错误娇纵放任或视而不见,他人的合理批评,会视为对自己的指责与攻击,碰到自己的观点被无视的情形,就会冷言冷语,群体中看到他人被无视,也会激起自己的保护欲,那保护欲不是替别人出头,分明是在为自己呐喊。
对重要他人也会持有怀疑,无法保有无条件的信任,很难原谅他人行为的失误,早期的反应偏向于直指对方的痛点,不理睬他人的辩解,随着年龄增长,渐渐把自己的情绪压抑,只有在自己认为安全的环境中,才会释放无形的压力。释放压力的形式是快言快语,往往会把潜意识中对父母的愤怒转变为攻击,这样的攻击会改变当前群体对自己的接纳程度,再一次陷入恐慌而禁言,再一次躲避发言,最终脱离,离群索居。
孤独久了,还是会渴望与他人的连接,离得近了,更恐惧人际的距离。
天生的气质里,作为男人,对他人和自己如此敏感的解读,让我常常陷入内心戏,激烈的争吵过后,才意识到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似乎假如能有足够的时间,就能把一切前瞻至理想主义。然而人生就是现场直播,事后诸葛亮的幻想不足以形成把控现场的能力,逃避冲突而退缩,试图寻找足够的时间思考,自罪化倾向让道歉成为了退缩最直接的方式,沉默变成了不说错话的最完美逃避。
如此的拧巴,多么的分裂,退缩是想回到温暖的子宫里,出来便意味着与安全的分离。
心理层面,唯有觉察,时时刻刻的觉察,得以部分脱离潜意识的控制,放弃追求外在环境的接纳,生成自我接纳的能力,感知理解他人的优秀与局限,避免过度的自罪化倾向,保持持续的敬畏之心。
现实检验中,学会直接的就事论事,避免弯弯绕绕的评价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