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楼里走出来的2分钟里,我收到了4条拒绝短信。
没有一个人愿意跟我去喝13种果酒。
“娘希匹。”我心里骂道。
这是宁波同学教我的骂人话,蒋介石经常的口头禅。。
“娘希匹。”5条拒绝短信,让我不禁骂出声来,因为我一共就给5个人发了信息。
“您宁波人?”刚骂完,我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北京腔。
我转过身,一个一米六左右的短发女生在问我,脸还挺漂亮。
她穿了件黑色无袖毛衣,紧紧裹在她身上,将胸部衬托得像成熟的小苹果。
“不是,别人教我的,”我说,“你是宁波人?”
“我有朋友在宁波诺丁汉念书,回来一口一个娘希匹。”她说。
“我看到你刚才搭的木屋。”她又说。
那是今天下午的活动。在刚刚结束的聚会上,有一个用木签搭小木屋的team work环节,我上台领了奖品。
“你北京的吧?”我问。
她说:“我口音这么明显么?”
我心里想:“您这儿化音,饱满得都出膘了。”
而且这一口北京腔从她嘴里说出来还有几分违和。
她并不像有股子虎气的北京大妞,苗条纤长,五官小巧,如果不是一定会被认为是个南方姑娘。
我说:“不是啊,你有京城的贵族气质,放在一百年前,恐怕得叫格格。”
她“格格格”地笑,成熟的小苹果微微震颤,颤得我心头直痒,麻酥酥。
聊了会,得知她叫Cathy,正在读Finance硕士,我们居然还有一两个共同熟人。于是感叹怪不得英国除了伦敦,其他地方都叫村,就这么丁点大的地方。
我说:“这让我想起,一个女生朋友的本地白人室友给男朋友戴绿帽被发现后,在房间里哭,说这地方这么小以后怎么见人啊!”
Cathy没笑,反而眼神幽怨地看了我一眼,表情冷漠。
空气尴尬了一阵。她说出了原委:“我上周刚失恋。”
又忿忿骂道:“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空气又尴尬了一阵。此时正值周六的夜幕降临,青年男女们开始拎着酒瓶上街,为晚上的迷失做准备。
走到红绿灯路口,她告诉我,她住在Queen Street。
而我打定了主意,我今天一定要喝啤酒。我要去的pub在左边,过了马路就要跟Cathy分道扬镳。
天气已经慢慢转凉,日落以后气温下降得特别快。
Cathy偏瘦,看着她被无袖毛衣紧裹的纤瘦身躯,在这傍晚居然显得有几分怜悯,让人心中生出一股想保护她的欲望。
我忽然想起什么,说:“我今晚要去一个有 13 种果酒的pub,叫了5个朋友,被5个朋友拒绝。所以刚才再骂娘希匹。”
她说:“你也是够惨的。”
我说:“我想看看会不会更惨,不知道第 6 个人会不会拒绝我。”
我盯着她的眼睛,发出了强烈的邀请信号。
“如果你是第6个,我会先送你回去,然后去喝我的 13 种果酒。爆菊巷你知道吧,上个月有两个日本女生在那被抢了包,不过还好人没事。我觉得我应该是个绅士,当然也出于你的颜值。”我说。
爆菊巷是Queen St附近有一条没有监控的死巷子,据说如果有独行男生经过,就会被黑人哥哥拖进去爆菊,故得此名。
Cathy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反问道:“你经常请刚认识的女生去 pub 么?”
我心里一紧,这是一道送命题。
我飞快地思考了0.5秒。
我说:“那家 pub 有我喜欢的啤酒和13种果酒,你的每一口都能感受到一座果园。”
“我像海明威一样,在那家 pub喝酒、思考和写作。”
我顿了顿,说:“我是个作家。
“你搜我的百度百科。”
Cathy顿时来了兴趣,在百度输入了我的名字。
“还真是?”她看了看我,眼神开始变化,“你还写过剧本?”
这时路口的绿灯亮起,我们过了马路,她家在右边,pub在左边。
我往左走了几步,说:“如果那13种口味的果酒都没有你喜欢的,我给你送3个月的鲜花。”
然后大步流星往前走去。不一会儿,后面就传来了 Cathy高跟鞋的嘀嗒声。
夜幕降临后,Pub人声鼎沸起来。我把Guinnes、Brewdog、Strongbow、樱桃酒、草莓酒、黑莓酒和苹果酒摆在一起,像是一排彩虹。
我凑到Cathy面前,指着Guinnes说:“先喝一口黑的,再喝一口暗红的(黑莓酒)。”
Cathy照做,嘴里泛起一阵黑啤的苦味,接着黑莓酒下口,黑莓与冰块的冰甜味从她味蕾涌入,源源不断地冲击着整个后脑勺。
她兴奋地舒了口气:“爽!”
我看着她,问道:“你跟前任谈了多久?”
她说:“大半年,后来异地,他在北京。”
我说:“北京爷们,可能好你这口的少,毕竟你不像北京大妞。”
她说:“那我像什么?”
我说:“你像我前女友。”
她一脸无奈地,嘴里含着的草莓酒差点喷出来。
我一脸尴尬,说:“你听说过一个理论吗?大意是,爱跟咬成正比例关系。”
她:“什么意思?”
我:“一个人爱别人越深,心里就越想跟对方融为一体。这种融为一体的冲动可以通过两种方式来表达,一个是性,一个是咬。”
“因为进食和性欲,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所以当一个人越爱别人的时候,就越想咬他。”我说。
她眯起眼睛说:“SM的进化论版本?”
我问:“你咬过他吗?”
她用力向我比划了一个小拇指,意思是鄙视我的问题。
我又问:“那你被咬过吗?”
她又喝下一口草莓酒,没有回答。
我说:“别这样,我教你怎么喝。“
我把Strongbow递到她面前,让她喝了一口后,又将草莓酒递给她。
Cathy放下端起酒杯,玻璃上浅浅的唇印跟草莓的鲜红色交相呼应。
我能想象到,此时此刻,Strongbow与草莓酒的小气泡正混在一起,如同千军万马,冲向她柔软的口腔。冰凉与温热交汇后,小气泡一个个破裂、炸开,刺激着Cathy的整个喉腔与味蕾。
Cathy脸上浮现一抹嫣红。
我说:“你应该听说过耶稣的故事吧?他为了全人类,担下了所有的罪罚,被钉死在十字架上。”
Cathy说:“Then what?”
我说:“你不是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么。我今天就做一回耶稣,替你该死的前任,和天下臭男人们受个罪。”
我把手伸到Cathy的面前,看着她略带朦胧的眼睛,说:“耶稣是被钉死的,那我就被咬死吧。你咬一口,想多狠就多狠。”
Cathy靠在椅子上,哈哈开怀大笑,喘不过气来。
我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几秒钟,Cathy一边大笑一边看着我。
我抓住Cathy的胳膊,放到面前,然后牙齿慢慢贴上了她小臂雪白的肌肤,慢慢咬在她的手臂上。
她的笑声消失了,轻轻地“嗯”了一声,在这喧闹的酒吧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力气渐渐加重,心里滕然生起一股想要不顾一切咬下去的原始欲望,牙齿在她冰凉的肌肤上越嵌越深。直到她忍不住倒吸凉气喊疼,才停下来。
也许是Cathy喝太多草莓酒,也许是我心理作用,Cathy的肉肤里有淡淡的草莓味留在我的唇齿间。。
她用酒杯冰敷小臂上的牙痕,幽怨地看我一眼说:“你还真的用力啊。”
我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Cheers, for love and the bite.”然后喝完了杯里的酒。
当我们走出大门,外面人头攒动,正值夜生活高潮。在门口排队超短裙白人妹子们姿态各异,放肆大笑,劲爆的音乐从各个酒吧流窜到街头巷尾。
不时有醉汉骂骂咧咧在街上走过。我轻抚着Cathy手臂上的牙痕,在酒吧门口吻了她。
Cathy嘟囔说了一句冷,拉起我的手放在她肩膀上,然后将手伸进了我的兜里。
然后我们离开了有13种果酒的pub和正在激昂快活的人群,走向了Queen St的方向。
她的房间很温暖。我将Cathy抱在怀里,带着啤酒的气息,与她吻在一起。
她仰起头,脖子优雅而白皙。无袖毛衣的弹性很好,我从袖口处伸了进去,碰到了她滑腻的背,和小小的金属片。
那天晚上,我没有喝苹果酒,却尝到了小苹果的滋味。
彩蛋:在微信公众号「吕布换睡衣」回复“果酒”,就能看到Cathy小姐的照片,本人已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