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没接,后来我又打了个视频电话,响了好久又没被接起来。要是在以前,我肯定火冒三丈。但如今,我的火气没了,火气随着年龄的增长,就像被秋天绵长冰冷的雨,浇灭得逐渐凉透。
我知道电话后面肯定有人,我知道她肯定不想不愿接电话,我发了信息也迟迟不回。要放在以前,我虽然火冒三丈,却还会执拗地把电话打下去,打得她非接不可。但现在,我觉得就这样,没必要了。
我要走了,在走之前,我得跟她说一声,把我们之间的误会说清楚。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那几年,我们家日子过得好,亲戚众人来的也多,当然朋友来的也多。大家一起经常聚餐K歌,也经常约一起散心旅行。
那时候她就胖胖的,嗓门很大,笑声咯咯咯地充满了陕北女子豪爽的气质。她的面颊上,点缀着点点雀斑。虽然她胖,但这并不影响她皮肤白皙的气质。尤其她笑起来,唇红齿白,让人感觉尤为亲切。她虽不富裕,做事却很大方。跟朋友们吃饭抢着掏钱,朋友们孩子满月生日啥的,她早早会给包个得体的红包,祝福早早给送上。
我喜欢和这样性格简单的人打交道,看着性格好还懂人情世故。我们之间除了一起吃饭,也互相帮衬过几次,相处得还比较愉悦。
然而后来因为她家里想包工,需要不少资金。那时候我因为老人生病,家里经济开始走下坡路。没给她借到她想借的数额。我们详细给她解释了原因,她好像不相信似的礼貌地笑着。后来我还是实在不好意思,违背了自己的能力范围,给她借到她想要的额度。
那笔资金被周转了很久,我因为家里实在紧张。跟她要了几次,她才陆陆续续给我还得差不多了。都说钱是把双刃剑,我觉得更应该是伤人剑才贴切。我们就是因为这种超出我能力范围的帮衬,因为她的强求,友谊的小船终于有了裂痕。
她后来包工做起来了,把欠我的剩余的钱给我还了。她居高临下地来到我家,生分地都没有入座。勉强笑着跟我寒暄两句就拧着高跟鞋走了。屁股一晃一晃地,胸也是一耸一耸地。走出了盛气凌人的绝尘。
后来我们关系就淡了,后来慢慢就联系得很少了。尤其是得知我经济上被拖累,再也没有可利用价值之后。她毫不犹豫地抛弃了我和她之间的友谊。甚至在此次之间的朋友那里,暗中冷语。但我不想计较。我也刚开始没看出来她是那样的人。
我这次给她打电话,是因为我们一家要搬到南方去。我本来想跟她缓和关系的。却没有想到她压根不给我这个机会。她不愿意回我信息,也不愿意接听电话。她的这种不回电话本来就表明了态度,是我痴人做梦破镜重圆。不过不接电话也不回电话还真是伤人。
后来我在搬家走的前一天,我去快递公司寄走了一些衣物。刚好遇到她开车来取快递。她假装刚看到我,一惊一乍地对我表示她那天很忙又忘了云云。而我淡淡地笑着。碰巧有位小区的富太太也来取快递,她马上温言软语,笑着跟人家攀情谊,又是帮忙拿快递又是帮忙挡往来的行人给护航。那架势想把快递给人家搬家里去。
在那一刻我不怀念我们以前在一起的友谊了。而如今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她需要更高的阶梯来攀爬。而我不过是她已经走过再也不回头的路。当然她也有可能回头,那就是我去南方以后再变得有钱,再能被她所用。不过,她那天不接电话也不回复以后,我和她之间,就像再也无法传导的隔绝一样。真的往来决绝了。从此再无心灵上的后会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