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 被迫出生的你
▲ 四佛聚会图——佚名（唐）
我昔未生时，冥冥无所知。
天公强生我，生我复何为？
无衣使我寒，无食使我饥。
还你天公我，还我未生时。
——王梵志《我昔未生时》
厘米说
2018年3月7日19点48分，
我第一次读到王梵志的《梵志翻着袜》，
哈哈大笑，
特地发了一条朋友圈。
梵志翻着袜，
人皆道是错。
乍可刺你眼，
不可隐我脚。
在《唐诗的读法》中，
再一次读到了这位济公式的和尚，
心里痒痒，
就想着多找几篇王大师的作品来看看，
于是就找到了今天分享的这篇。
人谓梵志诗：
“不守经典，
皆陈俗语，
非但智士回意，
实易愚夫改容，
远近传闻，
劝惩令善。”
西川说王梵志的诗，
“有超越纯粹戏谑
和以拙为巧作诗法之上的
宗教与道德目的”。
对于这两种评价中的道德目的，
我是不买账的。
王梵志五十多岁皈依佛门，
也不是个守规矩的和尚。
虽然王大师道出了事实和真理，
但也不能说人家就是想当道德教化者。
我倒觉得，
王梵志写诗，
就像一个携带了上一世记忆的初生婴儿，
冷静剥离地关照这个世界，
用的方式是让大人们哭笑不得的——
哇哇哇哇哇
他不讲什么声韵章法，
不用晦涩难懂的意象，
不求时人肯定崇拜，
也没想留名青史，
而是用最直白的语言，
陈述他的所见，
他的诉求。
就像这首《我昔未生时》，
俨然一个刚临盆的婴儿
发现自己会饿，会冷，
闹着要回到妈妈肚子里。
这让我想起了心理学上一个解释，
大致意思是：
人不但有求生的欲望，
也有求死的欲望，
即回到生命初始最安全的状态。
以上，
都只当我和你拉拉家常，
我没完整读过王梵志的所有诗，
评论什么的，
都做不得数的。
好了，
挨饿受冻的小人儿们，
大声哭吧，
累了就睡，
躺进妈妈的肚子里，
明天，
再用你喜欢的方式，
回敬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