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新天地的路口传闻出现了个搭讪犯。但相比于这个称呼,更多人偏向给他一个更危险的叫法,比如,心怀不轨的人。一些爱心人士也在各种圈子里也发动态,提醒美女们晚上最好不要路过那里等等。
我当时只是好奇,什么样的人才能这么勇敢,对来来往往的人说些没有指向目的的话。有幸一天晚上和几个朋友路过那里,恰巧被搭了讪。但是短短两句的交流确实令人不愉快,或者说恼火。尤其最后一句“原来是个男生”完全是来搞事请的嘛。我当即开始编辑动态“新天地的这个人就是个神经病”,只是刚到一半,一股只能用玄学来解释的力量,驱使我把动态清空了。
一个多月后,一次辩论队讨论,“大学时期是不是人生中最佳恋爱时期”,队里那个最神秘的男子一句“hunter”,像胸口碎大石一般把我砸了个通透。原来所谓的玄学并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东西,那就是一种情绪,叫做羞愤。
羞于为什么要去搭讪,愤于为什么不能搭讪。
为了避免混入打辩论时的兴趣病,我把它转化成故事。
女孩子在酒吧喝酒,一个奇奇怪怪的大叔坐了过去,表明只是想聊聊天,善良的女孩答应了。随后大叔使用各种技巧,DHV、打压等等,最后女孩沦陷了。事后女孩很难受,对她朋友说了这件事,引起了大伙足够的重视,一个偏见形成。
另一个故事。原始时期,男人外出打猎,女人留家照顾孩子。突然有一天,一个男人在打猎中受了伤,不得不留在洞穴里养伤。当男人们都出去之后,这个受伤的人百无聊赖,开始打量身边的女人,发现原来她们这么美。以前打完猎回来后就是吃饭做爱,然后睡觉,而这次他抱着欣赏的眼光,也为了打磨时间,开始和女人聊天。女人们开始很诧异,但渐渐的发现与异性聊天也挺有意思的。其乐融融的气氛就此展开。但当打猎的男人们回来后发现,这个男人居然在勾引他们的老婆,于是把他杀了。一个悲剧形成。
在此做个简单粗暴的结论,不应该是因为世俗眼光,不能是因为担心不好结果。这是一个很荒谬但很无奈的现实。如果为了证明这个结论是错误的而去搭次讪,没意义,一次证明不了什么。如果去搭很多次讪,那么恭喜,这类人已经不是文章的讨论范围,他们已经走出了这个僵硬社会的怪圈。
之所以说这是一个僵硬的社会,是因为它把人与人之间交流方式妖魔化了。一个不敢搭讪或者说认为搭讪是件不好的事的人,要么是在想冒昧的去搭讪显得图谋不轨(世俗眼光),要么是因为本身就图谋不轨而产生的负罪感(悲剧结果)。而我们却可以很自然的去问路,去借火等等(如果这些行为依旧犹豫,只能说太僵硬了)差别在于,去做这些事的时候,我们不担心别人怎么看,况且我们确实图谋正规。而仅仅去搭讪却会犹豫不决,那是不是应该扪心自问一下,自己真的就那么邪恶嘛。
或许很多人认为,认识的方式有很多,不仅仅需要搭讪这一种。但我们除去那些可遇不可求的一拍即合,所有认识的方式,本质就是搭讪嘛。一个非常老套的例子,男孩想认识一个女孩,今天借一支笔,明天借个橡皮,后天借下笔记本,大后天还能接什么?卫生巾?迟早要面临开口的一天,那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明白呢?至少留个落落大方的形象,要知道往往唧唧歪歪的才是登徒子,因为没有一个猥琐大叔会一开口就对美女说开房。
另外,现在环境也没有给我们那么长的预热时间。交通的便利使我们的活动范围日益增大,恢弘的信息又使我们在在网上难辨真伪。熟人社会向陌生人社会转型,与陌生人的交流也会慢慢的超出与熟人交流的频率。那与陌生人交流能怎么办?搭讪呗。网上一句话“你主动,我们才有故事”虽然很可能是某个女生对她心仪男孩说的,但今天放在这里,我觉得也挺适用的。
至于一些一开始心里就奇奇怪怪的人来说,我也没办法,因为现在我也是单身。如果非要有所稗益的话,梁文道在《我执》里有这么一个桥段:梁开始研习佛法,一位女粉问他是不是以后他就要开始戒欲,他说是的,女粉有些失落。于是他补充道,所谓的戒欲不是说不吃荤食,不近女色,而是斩断看到事物后的一些后续联想。虽然最后女粉还是很失落。但总的来说,试试都市修行,闹市修行谓修心,不是炼慧剑断六根,是看花是花,是见骚浪妖艳,心赞赏而目清澈。不是戒欲是不生多情。一句话,看到美女别老想着乱搞就对了。
最后还是来点下题,虽说本意不是想写一篇“现代人应该搭讪”的四辩稿,但目前看来应该是失败了。不过,话说回来,搭讪失败是难免,不能说你希望有故事的就一定会有故事,它只能让你不去错过你应有的故事。就像你不可能让世上所有人了解你一样,但你能做的,只是在那些可以了解你的人面前,摘下面具,做做自己罢了。但不论成功与否,若以讪始,请以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