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要去瓜州云上音乐节的那个晚上,我和雯宝正坐在计算机理论课的阶梯教室中百无聊赖地等待下课,我突然跟雯宝说:“我要绑你去一个地方!”我打开微信,找到民谣在路上的公众微信号,翻开一张链接发过去,五分钟后,雯宝回我说:“好。”志同道又合的两个人,做起决定来,总那么干脆。
四周后,我们出发了。
从洛阳到扬州,两座古城的距离对我们来说不过一夜的火车,相连却是难得。我和雯宝一路的兴奋与期待,和同车厢的陌生人说笑打趣交朋友,直到天亮,还意外的看了一场美丽的日出。
音乐节在扬州郊外的一个湿地公园,环境很棒,刚好我们遇到了从上海来的雯宝的朋友,于是三人同行,在丛林里靠近湖边的树下扎起了帐篷,作为我们的小小营地。
安顿好了一切,便只差一场狂欢。
如果说,每个漂洋过海来追音乐节的孩子心中,都有那么一座灯塔,那么我们仨也是有奔头儿的。
“就老去吧,孤独别醒来,你渴望的离开,只是无处停摆……”
能用声音就勾走魂儿的男孩并不多,陈鸿宇便是其中一个。高高冷冷的外表下却藏着一颗热情幽默的内心,一把棕色的木吉他走到哪里都是最耀眼的。雯宝说,他是烛光,给人温暖。认识雯宝那么久,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奋不顾身去追一个人的样子,我们挤出人群,拼命冲向他离开时走过的安全通道,却只看到他的背影,读不出什么内容来,只是渐行渐远……再转身时,雯宝的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睫毛下打转,那一刻我的心都融化了。
傍晚时分,阳光特别热辣,舞台前却被人群挤的水泄不通,听说大家都是在等林宥嘉,而他的节目时间是晚上八点半到九点半。所以这中间,我们体验了一把万人一起赏夕阳的感觉。
终于等到了八点半,随着大屏幕上倒计时的结束,林宥嘉缓缓走上舞台……我们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推过来又传过去,掂起了脚又勾着头,生怕一个不小心,台上的宥嘉哥哥会像魔法般消失不见。我看到热情又大方的园园此刻就像个孩子,面对喜欢的男孩竟开心的不知所措。
林宥嘉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位邻家大哥哥,很亲切很温柔,又有礼貌,当他在台上又唱起那首《说谎》时,全场合唱气氛超好,不知怎的,竟有些心酸,好想问他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太久没有归家的游子会近乡情怯,太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往往没有办法表达清楚。有关于冰叔,我该从何说起呢?我从书中认识冰叔,也认识了大冰的小屋,对我来说冰叔是朋友,大冰的小屋更是家。当人群都涌向民谣舞台去看那些更有名气的歌手时,我却只想留在偏远角落里的大冰的小屋,远远的看着他们跟你说笑唱歌讲故事。老谢曾经说过:“我们不是什么偶像,你们也不是粉丝,咱们是朋友,可以把酒言欢的那种。”
我看到冰叔的时候,他站在快堆成墙的几千罐哈啤后面,一个一个去握读者的手,微笑,再亲手递上一罐哈啤。我和雯宝、园园三人排着队慢慢向他靠近,直到最后,他用坚实有力的右手紧紧握住我的手,问我是不是他的读者,我只有一个劲儿地点头,藏了好久的:“冰叔我喜欢你”却没办法说出口来……
最令人感动的是雯宝,她把从冰叔手中接过的哈啤让给了我,跟我说:“我不喝啤酒的,我本来就是为你领的,我就想告诉冰叔‘我闺蜜特别喜欢你,我想把我和你说话的时间都留给她。’ ”
宋钊和小不点儿出现在我眼前时,我便觉得是久别重逢的开心,上次见面是在洛师的蓓蕾剧场里,宋钊从书中来,带着他的新西兰冒险故事,和美丽的《皇后镇》,那般神奇,又那样真实。小不点儿恬静又腼腆,唱起歌来款款深情,记得第一次见她时,我们学校里有个同学问她为什么选择做流浪歌手,她说:“其实一个女孩子想要养活自己很容易,但一定要做喜欢的事情,成为让自己喜欢的人。”也就是那句话,给了我无限力量,让那时迷茫的我开始找寻并努力去做喜欢的自己。
29号小屋散场时已经过了十二点,冰叔被歌手们簇拥着往回走,路上很黑,我和雯宝就在不远不近的左后方默默跟着,那种感觉特别踏实。宋钊走在我右边很近的地方,我便鼓起勇气跟他说:“钊哥,端午节快乐!”于是我们很愉快的聊起天来,他说,“我对洛阳师范的印象很深刻啊,那儿全是女生!”谈到成都时,他又说,“那时我就说过要在成都开小屋分舵的,到现在还没开起来,真打脸啊!”我们一路说笑,我告诉他他很棒,要继续加油;他也告诉我,支持我就多听我的歌吧,我要发新专辑了,记得听哦!
记得曾经读过小王子,书中说:“倘若一个人对一朵花情有独钟,而那花在浩瀚的星河中,是独一无二的,那么,他只要仰望繁星点点,就心满意足了。他会喃喃自语:‘我的花就在星河的某个角落……’可是,这花一旦被羊吃掉了,一瞬间,所有星星都将随之黯淡无光…… 那你也认为这不重要吗?”
原本我们都不过是渺小而普通的一个人,却因为你的出现,我的人生开始有了意义,于我而言,你就是独一无二的。谢谢你的歌和你的故事,让我有了故事,而我的故事里,全是我爱的你。谢谢你点燃了我的青春。
凡是让你等待的,必是值得期待的。
━明年见,冰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