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早晨
一个音调即将融化。
稍过一会儿宁静就成熟了
如种子般绽裂。
在这空气之中有着
你眼睛无法看见的各种颜色。
如同空间的深度,它们
在盲目的雪上等待。
宁静地。暂缓说话。
不要让什么事情开始。
更多一滴宁静。
空气中全都是歌声。
早课抄了丹麦詩人本尼·安徒生的詩歌《春天之前》。刚看到安徒生這个名字的那一刻,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读《丑小鸭》《皇帝的新衣》《卖火柴的小女孩》《海的女儿》那个時代。當然,本尼·安徒生不是汉斯·克里斯汀·安徒生。春天的色彩斑斓,春天的聲音旖旎,是期待,亦是归宿。
我並不是在童年時读的安徒生童話,初中之前,除了本國幾位老先生的童话作品,比如张天翼先生的《宝葫芦的秘密》、孙幼军先生的《小布头奇遇記》外,再没有什麽經典作品了。倒是上了初中之後,才有机会读安徒生、格林的童話。我们的童年是無法是与现在的孩子们的童年相比的。我至少是在十三歲以後才读到安徒生、格林的童話,现在的孩子在学龄前差不多都已經读完了。我們差不多是把《丑小鸭》《海的女儿》《卖火柴的小女孩》《灰姑娘》當做經典來读並留存在記憶裏的,而現在的孩子們更喜欢的是哆啦一梦、小猪佩奇……我喜欢一些带有年代感的東西,就像有時候我非常喜欢仪式感一样。
今天的天氣點像夏天了,衹是風大了些。春天風大物燥,再加上連续高温,难免有些上火。人体的火有多种,有实火、虚火,也有心火和肝火。火大了不是嗓子疼就是牙疼,但一想到下午上完两節課又能完完整整地休息三天,火氣就消减了一大半。今天還給婷婷代班,説是代班,其实没什麽事儿可做,衹不过應個景罢了。上午上了三節課,有些乏累,上了年纪比不得當年一天上六節課的光景了。好汉不提當年勇,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汉。小时候听大人说“老不看三国,少不看西游”,總弄不懂究竟是为什么,然而现在還是没有弄懂。衹是我覺得,年过五十,胆子變得越来越小了,臉皮變得越来越厚了。五十歲之前,见不得别人的臉色,抗不住别人的怼和輕蔑,现在都可以行若無事地接受了。
在一班上課時,王琦課前講了《論語·八佾篇第三》中“事君盡礼,人以为諂也”一章,選得好,准备得好,講得也好。生活中,有好多规矩需要人們去遵守,可往往那些遵守规矩的人常常会大多数不遵守规矩的冷嘲熱諷。好多年前,看电影《浪潮》,非常喜欢裏面的一段話,覺得鞭辟入里,直刺人心。
我们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比其他人都优秀,更过分的是,我們将所有反对我们的人排出集体,我們伤害了他们,我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们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和容不得别人高我们一等一樣,骨子里我們都想要毁灭他们,这是群居动物的共性,也是人类的动物性,而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我们能通过一定的方法,控制自己的动物性,曾经小時候的我们交友只论喜不喜欢,成年后交友却要看对方的地位、名声与价值,我们从无知的孩童成长为成年人,慢慢地,我们变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可怕的是,我們还浑然不知,誤以为這是成熟,我们接受了這个世界的规则,成年人的规则,有時,這是一种被迫的无奈,有時,這是一種主动的舍弃。我们以純真和友善为代价,换取我们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筹码,我们无一幸免,而唯一区别就是,你是All in,还是有所保留。
放假了,雖然衹是比平時的雙休日多休息了一天,但於我而言這也是一種愜意的享受。
我为什么这么喜欢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