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晓风的《高处何所有》,颇有感触。三个年轻人,分别攀登人生之山,一个到达山麓,一个到达山腰,一个到达顶峰。到达顶峰的最终成为了酋长,这是故事的结尾,也是一个人人生的结局。登山的悲哀如同人生的悲哀一样,登上山顶不仅是人生的辉煌成功,也是人生的灯火阑珊时,登顶之后的不胜寒是每个登顶者终将面临的凄楚。所以,常常想,何必拼搏努力,何必追求辉煌之后的阑珊?
文末写道:“真英雄何所遇?他遇到的是全身的伤痕,是孤单的长途,以及愈来愈真切的渺小感。”是啊,英雄常常如此。但是,满身伤痕,孤单一路跋涉,也感觉如沧海之一粟的人未必都能成为英雄。
大约英雄的凄楚落寞是不同于常人的,没有做过英雄,所以不知道英雄的凄楚落寞与常人的凄楚落寞有什么不同。
昆德拉的《生命不可承受之轻》里有这样一个故事:一个渔民在海边晒太阳,一位绅士走过来对他说:“天气这么好为什么不去捕鱼呢?”渔夫说:“先生,捕鱼干什么呢?”“捕鱼你就能挣很多钱啊?”渔夫说:“挣钱又为了做什么呢?”“挣钱你就可以买一艘更大的船。”“先生,买大船又做什么呢?”“这样你就可以打更多的鱼,挣更多的。”“那又能怎么样呢?”“这样你就可以像我这样,在海边晒太阳。”渔夫说:“先生,我现在正在这样做呢。”商人哑然。
商人哑然,我也哑然。 细细想来,渔夫大约是一个哲人,一个比问他话的商人要高明许多德哲人。他应该是老子或者庄子的后代,否则就是老庄的理念让他的思想怀孕了。
我没有停止我的思想,所以,总感觉还有一些东西要说,从来目的和过程都是思考的不同的角度,如果人生仅仅在意结果,真的,很多时候就什么也不用做了,因为所有人的结局都千篇一律,所有的人最终都难逃一死,古代的帝王如秦始皇者亦是如是的归宿。从动物的属性而言,我们每个人都是相同的,从社会的属性而言,我们每个人又是不同的,我们每个人之所以不同,其实是每个人的人生轨迹不同,是多姿多彩的人生过程丰富了我们的人生,而丰富的过程也只有努力奋斗、积极拼搏才能得到。一路跋涉,一路攀登,满身伤痕不是结果,是丰富的人生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