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尺子的少年

原创禁转。
今日更简名北十三·思!
2020.4.8

北十三:语音输入写作第二篇,记录我的生活,真实故事。

不知是不是人老了,少年时代的好多事,我早已忘记了而今又记起一些来。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叫文慧。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她留着齐耳短发,圆圆脸,像红苹果,一笑起来显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她有一把非常漂亮的尺子,放在一个精致的文具盒。那个文具盒,是她香港的伯父,从香港寄给她的礼物,文具盒里有各种笔、橡皮擦、圆规等等,可最好玩的就属那一把尺子。

尺子可以收缩,又可延展拉长,上面有非常美丽的花纹,还印有还有各种的图案,在纸上一印,便可印出上面精美的图案。同学们都没见过这种尺子,纷纷来观看,有的同学并借去把玩一天,皆爱不释手,当时的我们这些小孩子是非常喜欢那尺子的。
连我也都在心里暗暗的羡慕文慧。

可是有一天,文慧的漂亮尺子忽然不见了,她非常着急,四处寻找。有人告诉她,他看见她的尺子曾在一个男生手里出现过,还以为是她借给他玩的。

而那个男生正是文慧的同桌。于是,她向那个男生讨要。可那个男生却不肯还他,他说:“这个东西是我拿到的,我拿到了,它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了。”

文慧是一个温柔的小女孩儿,她不善于争执,她的脸气得通红,只不停说:“这尺子是我的,你快还给我。”

我看见文慧急得眼泪在眼眶打转。我就帮忙说:“喂!某某,你快还给文慧。这是文慧的尺子,全班同学都知道的,不然我就要告老师了。”
在许多同学们的注目下,那个男生只好悻悻地将尺子还给了文慧,口里还说:“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把破尺子吗?”

然而,这件事情并没有完。几天后,文慧的尺子又不见了。我和她又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这个时候,我猛然想起,会不会又被那个男生给拿走了?所以,我趁那个男生去教室外玩耍时,便到那个男生的课桌抽屉里去翻找,果然在他的一本书里夹着那一把尺子。

当男生回到教室,我手里扬着尺子,生气地对那个男生说:“你怎么又把文慧的尺子拿走了?这是文慧的东西,就算你要玩,也要借来玩,然后再还给人家。”

那个男生先是一愣,望着我,起初一直没有搭话,我正要转身。突然趁我不注意,一把将尺子抢了过去,跑走了。他边跑还边说,“现在它在我手里,你来抢啊,你来呀。”

我万万没想到他竟如此做,真的有生气了。文惠在一旁说:“乔儿,我们去告诉老师吧,让老师把尺子给我要回来,再好好地教育他一顿。”

正在这个时候,班主任老师过来了,我们便对老师说了文慧的事情。老师说好的,我知道了。

于是我们一直在等着老师为文慧讨回公道。可是,那个男生一直没有回到教室,他那天逃了一天的课。

第二天,他来到了学校,又坐在文慧旁边。文慧就问他:“我的尺子呢?你还我!”

那个男孩说:“什么尺子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你在说什么呀?”
“明明就是你拿走了尺子,从我手里抢走的,我们已经告老师了。呆会儿老师就要来了。”我鼓着腮帮子说。

上课了,正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老师走了过来,先对他逃课的事情进行了教育,然后又说,“你把文慧的尺子,还给人家,拿人家的东西不好,这是偷盗的行为。不要这样。”

那个男生眨巴了一下他的小眼睛说:“老师,你在说什么呀?我昨天生病了,我肚子疼,我去找我爸了,我爸把我带去医院了,不信你问我爸呀。我没有拿她的尺子,不信你搜我的抽屉,你收呀!”然后,他把他的抽屉一拉,作两手摊开状。

又说:“老师你看,你们看,你们看哪里有尺子呀。”又冲我和文慧噘嘴巴。

老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某某,我会告诉你父亲的。让他好好的教育你。”

后来,文慧哭了好久,我只好安慰文慧说:“没关系,文慧,就是一把尺子,以后可以再买一把一模一样的尺子。”可是,当时我的心里却似有一个疙瘩结着解不开了,拧巴着难受。我感觉好像是总有什么不对劲似的。

很多年以后。

真的是很多年以后的以后。我再也想不起来那些同学的脸,只记得模模糊糊的一大群同学在一起玩嘻嘻哈哈的笑声。包括连文慧的脸,我也记不清晰了。那个可爱的女孩儿,后来考上了复旦大学,在校时还偶尔通过信。但是这些年过去了,我们早就失去了联系,只知道,她一直学习成绩优异,毕业后由她的伯父协助,人去了香港定居。再后来……我想她一定会过得很幸福。

有一天,我在街上走。突然前头一大群人围在一起,远远听见人群中传来一个老婆婆的哭闹声。原来是老婆婆弄丢了儿子送她的新手机。她的手死死拉扯着一个年轻男人的衣裳,边哭边大声叫唤着:“你还我,那是我儿子送我的新手机。被你偷了!”

那个年轻的男人,却漫不经心地看着老婆婆说:“老婆婆,你不要胡说八道,谁拿了你的手机,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你不信,让大家来做个见证。”他把衣兜全部翻开,双手一摊,最后竟然把衣服上衣一脱抖上三抖。表示他身上根本就没有藏什么东西。

老婆婆愣愣地看着他说:“明明就是你拿了我的手机,我把你的手都逮住了,就是你,你是小偷,你把我的手机放到哪里去了?”

那个男人有点恼了,冲老婆婆狠狠地瞪了几眼,说:“老婆婆,你不要冤枉好人,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你人老了,反应又慢,小偷已经走了,你把我拉着,赖上我也没用!”

旁边的人说:“也是,小偷多敏捷呀,你怎么抓着住了?这人已经给你看了,人家没有拿你的,你放开人家吧。”

我看见老婆婆老泪纵横的样子,摇了摇头,不由叹息。

老婆婆一边哭一边说:“那个手机还是新的哩,是我儿子给我买的生日礼物,我本来舍不得用,可是他硬是要我用。今天上街买个菜,就丢了。呜呜呜呜……”

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真的是好熟悉呀,虽然是好多年不见,但是那个笑容,那个玩味的笑容还是让我觉得多么的熟悉,是多少年前似曾相识。是他,就是他,是那个偷尺子的少年,那个当年偷走了文慧尺子的男生。今天他在这里干嘛。

突然,我看见他忍不住笑着的小眼睛里狡黠的目光。他轻轻侧身从人群中很快走开了。

那个年轻男人也很快挣脱老婆婆的手,说“快报警吧,老婆婆。说不定警察来了,很快就可以把你的手机给追回来。我走了!”然后那个男人飞快地离开了现场,众人也一轰而散了,只剩下一个老婆婆呆呆地立在那里。

我心里面觉得这里头可能有些名堂,便暗暗地跟着我的那位同学走。在前面的一个小巷,他拐了进去,我在转角处偷偷地向里面打量。果然,巷子里有一个男人在等着他,可不就是那个他被老婆婆逮住的偷手机的男人。

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崭新的苹果手机,“兄弟,嘻嘻!看,咱们今天收获不错,这可是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啊,咱们可以卖上一个好价钱。”

我一下子明白了,就是那个男人偷走了手机,然后,递给了他藏起来,所以老婆婆在那个男人身上找不到手机。

两个男人说话时声音不大,边说边嘻嘻哈哈地笑着,听在我耳朵里却分外刺耳,那个男生说话时还做着手势,动作夸张,就好像要把眼前的一切抓在手里。

我摸出手机准备报警,突然想起来,这是我的小学同学呀,如果我报警的话,他若被警察抓走了,那么他就成了罪犯了,毕竟是同学,我于心又不忍了。

在我犹豫间,我又想起了文慧和老婆婆哭泣的脸庞,他们最心爱的东西被偷走了,我为什么要包庇偷盗的行为了。于是,我鼓起勇气准备报警,可是,就在我准备拨通电话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前面巷子里已经没有人了。那两个人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北十三:
当年他抢了尺子就是脚底抹油逃走了的,没想到现在跑得更快。我突然觉得有一些暗自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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